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弩是一种强化的弓,经过机械改装后,杀伤力呈几何倍数飚升,射程远到六百到一千步。其关键部位是弩机,相当于步枪的撞针与扳机,而且还有瞄准器,当时叫“望山”。经过时代的演进,西汉弩的瞄准器已刻有刻度,相当于步枪上的表尺,可按目标远近灵活的调整射程和发射角度。与弩配套的箭支也工艺先进,箭头根据力学原理设计成三棱型或四棱型,轮廓与今天的子弹头相似,箭头各个弧面的长度、距离几乎完全相同,可以最大限度减小空气阻力。箭杆则多用竹子或榆木制成,轻便坚韧,尾部装三条尾羽,以稳定弹道。因而射出去又稳又狠。士兵操作时,先手拉望山,带动弩机的“牙”上升,将弦挂在牙上,装箭于弩臂的槽内,然后瞄准、射击。操作像步枪一样简便。因此即使是新手,只要经过很短的训练就可以安全而轻易的杀伤久经沙场的老兵。
城上藏有大量的水和沙石,与及水缸、瓦木罂等盛器,还有火灶、大釜等,以应付敌人的火攻、又或以之浇灌爬城上来的敌人。
刘病已一一默记心头,暗忖将来说不定有朝一日要凭这些原始但有效的工具守城时,亦不致手足无措呢。
乐行最后道:“守城之要,除了做好一切防御措施,备有足够的粮食和燃料,更重要是做到内有坚守之兵,外有救援之军。所谓无必救之军者,则无必守之城。”
甫进城门,初抵贵境的刘病已浏览这事先周密规划、顺应地势、精心布局的天下名都。
只见宽达百步贯通南北两门的大街“天街“,在眼前笔直延伸开去,怕不有七、八里之长。
街旁遍植樱桃、石榴、榆、柳等各式树木,景色如画,美不胜收。
大道两旁店铺林立,里坊之间,各辟道路,与贯通各大城门的纵横各十街交错,井然有序。
霍顺笑道:“洛阳有两大特色,不可不知。“
刘病已兴趣盎然的向他请教。
霍顺道:“首先就是以南北为中轴,让洛水横贯全城,把洛阳分为南北两区,以四座大桥接连,而城内洛水又与其它伊、涧水联接城内,使城内河道萦绕,把山水之秀移至城内,予人天造地设的浑成感觉。除洛水贯穿其中外,还有东-河、西谷水、北金水渠、南通津渠、通济渠、伊水、漕渠、道渠、重津渠、丹水渠与大街小巷纵横交错,车船相接方便无此。“
此时前方忽现奇景,一艘帆船在隐蔽于房舍下方的洛水驶过,从他们的角度瞧去,只是帆顶移动,宛若陆地行舟。忽见船朝横跨河面的大桥驶去,
刘病已骇然道:“要撞桥哩!,“
霍顺和一众手下虽苦忍着笑,但已是忍得极苦,最后终于大笑起来。
刘病已大惑不解时,大桥中分而开,朝两边仰起,露出足够的空间,让船队畅通无阻的鱼贯驶过。
霍顺欣然对仍驾讶得合不拢嘴的刘病已道:“这是我们中土第一座开合桥,小兄没有见过并不足怪。“
此时天色大白,街上人车渐多。御道上不时有一队队甲胄鲜明的兵卫操过,作晨早的操练,使这美丽的城市添上森严的气势。
洛阳城像苏醒过来般,车轿川流不息,热闹非常。行人中不少身穿胡服,显是来自西域的商旅。漫步横街里巷,无论走到何处,街巷纵横,都是方格整齐,犹如棋盘。而民居则平均分布在棋格之中,秩序井然。
刘病已心道只看眼前的繁荣,谁都感受不到城外的世界战争连绵,生灵涂炭。
更想不到洛阳正陷于内外交煎的地步,成为各大势力倾轧角力的轴心。
霍顺续道:“另一特色就是在外郭城的西墙外,因其天然环境设置西苑,西至新安,北抵邙山,南达伊阙诸山,周围二百余里,比得上汉武帝的上林苑,外郭城与西苑连在一起,令洛阳更具规模。“
他们沿街而行,抵达洛水南岸。是夜,霍顺设宴招待众人,大家都喝的酩酊大醉。刘病已一觉醒来,却发觉账中多了一名佳人,。
那丰姿楚楚的美人儿跪伏地上,额头点席卑声道:“小女子玉芳,奉霍爷之命在服侍刘爷。”
刘病已此时仍处于宿酒的状态,人尚未清醒,笑道:“坐起来吧!”
玉芳坐直娇躯,刘病已站起来道:“东面好像有道清溪,我想到那里洗个冷水浴。”
玉芳慌忙立起道:“让贱妾侍候刘爷入浴。”
接着低声道:“那是小女子最大的荣幸。”
两人赤裸地站在及腰的清溪里,由玉芳浇水为他洗刷,舒服得刘病已差点要唤娘。
她俏脸红晕上颊,秀目放光,欣赏着他强壮有力的肌肉,温柔地抚摸他比一般男人宽阔得多的胸膛。
这么动人的美男子,她还是首次遇上,禁不住春心荡漾。
刘病已完全沉醉在与这美女全无间隔的接触里,欲火再次腾升。
忽然霍顺的声音在高约米许的岸上道:“若病已满意这个女人,便让她以后都跟着你好了。”
玉芳“啊”一声叫了起来,喜动颜色,若能做这男人的小妾侍婢,纵死亦心甘意愿。
刘病已看到她撩人的肉体,哪还忍得住,把她抱了起来,痛吻香唇。
玉芳首次尝到男人这么多情友善的对待,竭尽身心所有力量去逢迎和表示自己的愿意和快乐。
老……老爷……,你怜惜着些儿,奴家初经人事,受不得老爷伐挞……”起伏缠绵的身影中,她的呢喃如同一缕柔软的风,隐隐带着些泣音儿。
烛泪化作红红的斑斓,一如那榻上的女儿红般绚丽,不知过了多久,那呢喃的低吟忽然变得短促而欢快起来。
刘病已展开温柔手段和浑身风流解数,让这美女享受到梦想亦不能获得的甜美滋味。终于,绣床上静了下来……
刘病已在她小翘臀上拍了拍,小妮子只用鼻音儿发出一声销魂的抗议,酥软的身子连手指都懒得动上一动。
她的头埋在刘病已怀抱中,如云的秀发披在赤裸光滑的背上,黑的黑、白的白,淡极而惊艳,唉!有此美妾,给个王侯也不换呐,听着怀中渐渐传来的轻柔如猫咪般的呼吸,刘病已满足地想。
红烛,似已将燃尽,烛花劈啪,忽明忽暗。静谧夜色中,不知何处突然传来两声轻咳。陶醉在温柔乡里的刘病已往账外一看,原来已经日上三竿了,记起今日还约好了乐行打听梅免军情的事情,赶紧梳洗一番,与张彭祖,雷虎他们前去洛阳将军府。
宾客坐定,刘病已便问起梅免造反的事情。乐行长叹道:“官逼民反呵,原来武帝末年朝庭横征暴敛,又遭遇了罕见的天灾,老百姓都活不下去了,南阳一带的官吏却苦苦催征赋税,结果逼死了人命。民不畏死,奈何以死畏之呵,这些人活不下去,他们便推选梅免作头,起来造反。当地的军队强行镇压,结果却吃了几场败仗,反贼越打越强,攻占了几个县城,最后里应外合连南阳也拿下了。”
张彭祖道:“我们在长安城只知河南出了反贼,没想到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乐行怒道:“这些狗官平日只知粉饰太平,出了事就一味掩瞒,现在梅免的部队已有五,六万人之众,现在雄距南阳,听说不日还要兴兵来取洛阳城。”
刘病已听到此处,看在座众人听说反贼人数如此之多,均有惧色,便大笑道:“乐兄恐怕还不知道,我们来时曾经小挫敌军,曾以五百精骑破敌五千。”
乐行等人面面相觑,这股反贼在河南郡凶名很盛,他们不禁为刘病已他们取得的战绩感到吃惊。
刘病已又问道:“洛阳城有多少军马?”
乐行喝了一口茶道:“自秦开始,一直以征兵之法为主,间有募兵,只是辅助之用。所谓征兵,就是成年男子均须入伍,无事时服役若干年,有事时则上战场。洛阳现有马军约有二三千人,步军有一万人,现在最大问题就是有骑士没有马呵?”
刘病已笑道:“这个没问题,上次战役中我们从反贼那里缴获的战马很多,可分一些给你们。你我两军骑兵加在一起可凑三千人。凭洛阳的财力,为何还没有反贼的兵力多。”
乐行笑道:“你没有听过凡兵务精不务多吗?古圣有云:'兵愈多者力愈弱,饷愈多者国愈贫。'如若无休止地增兵,只会造成冗兵丛集的局面,弄至生产荒废,民不聊生。”
顿了顿续道:“人多是没有用的,还要看装备粮饷是否配合得来。所以募兵宜严加选择,淘汰冗赘,以质取胜。步军我是经常操练的,不是我夸口,称得上训练有素,兵器,盔甲,弓箭也是一应均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