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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白将军便停在了一个小院的门口。小院门口挂着两个圆圆的灯笼,在风中摇曳着,暗黄的火光忽明忽暗。
朱红色的大门,此刻紧紧地闭着。上方有一个木匾,匾上清晰地写着“莫愁别院”四个大字。慕容致远翻身下马,走到门前,拿手扣了扣铜质的门环。
只过了一小会儿的功夫,门便“吱嘎”一声打开。一个家仆打扮的中年男子,简易地披着一身长衫,一手撑着黄色的油纸伞,一手提着灯笼,探出半个头来。细细辨认了一下,中年男子失声唤道:
“刘越参见慕容公子!”
慕容致远随意地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
“这位是苏郡主,我等路过此地,雨渐渐大了,怕是回不去了。今晚我等便在此借宿一晚。”
“卑职参见苏郡主,愿苏郡主万福!”
那位名为刘越的家仆立刻恭恭敬敬地行了礼,然后牵过白将军,将茉然从马背上扶了下来。接着,茉然和慕容致远便在刘越的引导下,进了莫愁别院。
慕容致远思虑了一番后,又对他说道:
“刘越,去金陵城内将成王殿下请来。就说苏郡主身体不好,目前在这莫愁别院之内,让殿下赶紧带个大夫过来瞧瞧。”
眼前这两个,虽然不是自己的主人,但也都是自己惹不起的主儿。刘越闻后立即应声,将两人引到正堂之内,再吩咐两个丫鬟去准备洗澡水和干净的换洗衣物。此后,他又着一个年轻的家丁去金陵城内给岳思成送口信。
到此为止,茉然的心安定了一些。随之而来的是小腹中的燥热感,一点点地愈加明显起来。她有些不安地拽着衣角,步履沉重地跟在两个丫鬟身后,绕过几道长廊,进入一间雅致的厢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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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的水,将她细细密密地包裹着。与方才莫愁湖中的冰冷刺骨不同,这是一桶温暖芬芳的沐浴水。
茉然拒绝了丫鬟们的服侍,独自沐浴着。她将头也淹没至水中,将乌黑的发丝洗净后,再浮出水面,大口地吸气。身体中有一种莫名的温热感觉,让她昏昏沉沉的。不一会儿,她便伏在浴桶边上睡了过去。
……
“郡主殿下……”
“郡主殿下,请问您沐浴完了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茉然听见屋外有丫鬟的叫声。她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似乎睡了挺久,浴桶中的洗澡水都凉了。不过,正是这番凉意,冲淡了体内的燥热。
胡乱第回应了屋外的丫鬟一声,她便从浴桶中站了起来,将头发和身子擦干,穿上丫鬟们为她准备的衣衫,将黑亮的发丝随意地绾了个小发髻。
打开房门,便有一个丫鬟上前,恭顺第给茉然行了个礼,柔声道:
“郡主殿下,我们王爷吩咐了,若是您沐浴完了,便去往东厢一趟。王爷一直在东厢等您!”
“带路吧!”
茉然挥了挥手,便跟着丫鬟向东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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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将茉然带进东厢后,便自觉地退出了屋子,随手将门带好。
茉然四处环顾着。
这是一件非常大,非常华丽的屋子。前后有几道不同风格款式的屏风与幔帐相隔。东厢,应该是正主岳思成的房间了吧。房间内一应俱全,陈列摆设均是上上之品,足见主人的地位与品味。
“郡主看完了吗?”
屏风后面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茉然尴尬地撇撇嘴,缓步走了进去。只见屏风后面有两个男人。一个是岳思成,还有一个年纪较大的老头儿。于是她撇撇嘴,说道:
“王爷……您在啊!”
岳思成随意地瞄了她一眼,点点头,对旁边的老头儿说道:
“去给郡主把把脉!”
“老奴遵命!”
老头儿请茉然坐下,自己也坐在一边的凳子上,细心地为茉然诊脉。这样的过程,反复了好几遍后,老头儿站起身来,规规矩矩地堆岳思成说道:
“回禀王爷,郡主的身子大碍,只是……”
岳思成凛冽地撇了老头儿一眼,不悦地说道:
“还不快说!”
老头儿听了,弯下了腰,支支吾吾地说道:
“回禀王爷,郡主吃了合欢粉,脉象紊乱激进。”
岳思成斜了老头儿一眼:
“给本王具体些!”
老头儿维维是诺道:
“合欢粉是江湖上一种强烈的春药。它在人体内,药性可以持续十二个时辰之久。郡主这样薄弱的身体,若是……恐怕难以熬过去,会伤及五脏六腑。”
岳思成更不悦了,随手一摆光袖,说道:
“若是什么?!!”
老头儿不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小声道:
“得与男子合欢……”
岳思成与茉然,同时瞪大了瞳孔。
茉然郁闷极了,上去一把拽住了老头儿的衣领,大呼道:
“什么?!!!死老头儿,你给本郡主再说一次?”
老头儿几乎要被吓破了胆儿,可他还是小声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
“回禀郡主殿下,郡主殿下需要与成年男子合欢,方可不元气大伤。”
“无药可解么?!!”
“是的,郡主殿下,无药可解,唯有合欢!”
“我……”
茉然像只被夏日阳光晒瘪了的茄子,松开了老头儿的衣领。后退两步,一个趔趄,倒坐在一旁的椅子中。
岳思成的脸也白了,狠狠地瞪了老头儿一眼。片刻之后,他刻意清了清嗓子,威严地对老头儿说道:
“本王知道了。今日之事,你不可对外泄露半句,否则,本王灭了你九族!还有,你可以离开了!”
“是……是……老奴谨遵王爷旨意!”
老头儿深深地对两人鞠了个躬,背着自己的木头药箱,颤巍巍地走出了东厢。留下两个尴尬的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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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思成依旧是一身镶金白衣,将手负在背后,背对着茉然,玉树临风般地站在窗口。听说了方才那个大夫的诊断结果之后,他的心中,蓦然间起了一阵无力的愤怒。
从认识这个女人开始,自己的心就一直被她牵绊着。
早在央州之时,该表白的已经表白了,该尽心的他也已经尽心了。为何这个女人,还瞒着大家,跑来莫愁湖畔,与他的二哥相见?
更要命的是,这个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还被过去的情敌再次算计。她就不能安安分分地过着小日子,乖乖地等自己去迎娶她么?!
“王爷……”
茉然做贼心虚地呼唤了他一声。
岳思成动也不动,还是背对着她。
“王爷……”
茉然又弱弱地唤了他一身。
这回,岳思成转过身,向茉然走近,一脸邪魅之色。
“王爷……你要干什么?”
茉然瞧着岳思成走近自己,从他不一般的神色之中,她本能的感到了一丝危险,不由得退后了一步,警惕地望着他。
这一瞬间,岳思成真的不知道,究竟自己该怎么对待眼前的这个女人。这么多个日日夜夜,他的隐忍、无奈,都在听到方才那个老头儿给他的讯息后,一并爆发了出来。
不知道怎么的,老头儿最后说的几句话,鬼使神差地在自己耳边响起——“郡主殿下需要与成年男子合欢,方可不元气大伤!”。
如果,他得到了茉然的身子,茉然是否会安分些,不再这么骄纵任性呢?这个念头一旦生起,便如着了魔似的,再也甩不开。
这么些日子以来,茉然一直是他深藏在心底的人,他不愿她有半分为难。所以从来不想用太过激的手段得到她。这份体贴,他以为她是应该懂得的。但是再温和,他也是一个男人,不可能放着与自己有情意的女人胡作非为的。
这一刻,那些该死的礼教、温润、公平,统统都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他什么都不想管,只想要茉然留在他身边,为他而喜忧。
只听得一声轻微的“砰”声,茉然的后背撞在室内的屏风上,已经是避无可避。
岳思成伸手支在屏风上,将她困在臂中方寸之间,动弹不得,眸子专注的盯着她,淡淡道:
“本王要干什么?你还不清楚么?
这些日子,我一直等着你,尊重你,没有将你纳入成王府内。
可是,本王不喜欢你背着本王,去与本王的二哥相见,还遭遇杨晚晴的算计,最终与你的前夫慕容志愿两人,浑身湿漉漉地跑到莫愁别院里来。你可知,今夜你的处境有多危险?!”
岳思成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一些。他望着眼前的女子,低声说道:
“本王想要的,从来都是你罢了。”
茉然从未见过如此强势的岳思成,往日的他比任何人都温文尔雅,不免有些心怯,睁大水汪汪的双眼注视着他。
在极近的距离里,岳思成觉得茉然身上的幽香,沁到了自己的鼻尖。他有些心猿意马,不由得将视线凝在茉然的唇上。茉然的唇形薄而漂亮,因为方才沐浴后的缘故,她不曾涂抹胭脂,唇色是最自然的绯色,开开合合,是那么诱人的风景。
“唔……”
茉然惊叫了一声。
岳思成俯首,一把封住了她的唇。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充满了她的口舌。茉然骇然睁大了眼眸,拼命摆首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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