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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沣御郡中游玩了一日,秦致远带着众人继续向西出发。这次的目的地是陈仓,是沣御郡与咸安郡之间的一个县。
因陈仓县的归属问题,两郡争论已久,却一直未有定论,故而成了这两不管的地方。朝廷法度、宗教礼法自然管不到这里,逐渐成了逍遥之地。灵州的权贵,也多在此地购置田产、开牙建府,乐享齐人之福。
从沣御郡城道陈仓县有一条直道,是权贵们合力所建,自是为了方便出行。马车到达陈仓县外,有一队家丁已在主道上等待着,见马车驶来,站在前方的管家上前喊道:“可是上宗的大师驾临?”
云川勒住缰绳,马车停了下来,秦致远拨开窗帘探出头来问道:“正是,可是刘老爷府上的?”
“老爷正在府上恭候,几位大师可随我来。”管家说着就在前面带路,领着众人进了县城。
秦致远的其他四位弟子骑在高头大马上,不觉十分光彩,被人称为大师,自然是给足了脸面。
陈仓县只是一座县城,自然没有城墙,而刘老爷为了闲得清静,将庄园建在了城西,从城内一路穿过,才到了城西。
其实这城内倒是不怎么繁华,只有一些简单的商铺和并不宽敞的街道,人烟也不是很多,想来那些老爷们都将田地置于城外,故而显得有些了冷清。
车马都被下人从后门拉进了府内,那位刘老爷正在正门处等待着,见秦致远带着五位弟子到来,上前说道:“秦大师,可把您给盼来了,快请。”
说着就拉起了秦致远的手,向会客厅走去。云川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符合苍云国的规矩,便跟了上去。
会客厅内,就是一番闲谈扯淡,秦致远与刘老爷相谈甚欢,而这手下的五名弟子却坐立不安,这俩人太能扯了,互相恭维的话简直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旁人听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但这二人却脸不红气不喘的,说了近半个时辰。
终于,管家进来说道:“老爷,接风宴都已备好,就等大师入席了。”
二人才停下了口中的客套话,一起拉着手像饭厅走去,云川等人也在下人的带领下,各自找了位置。
刘老爷、秦致远和刘老爷的儿子们坐在了一桌,云川等弟子被安排在了另一桌,旁边还有几位刘家的新一代子弟。
秦致远喊道:“云川,过来,坐到为师这来。”
云川听闻,起身上前说道:“师父,我坐那儿就行,这儿都是长辈,弟子不敢僭越。”
刘老爷看着云川笑道:“果然是大师的得意弟子,无妨,你就与我们同坐吧。”
秦致远也说道:“听到了没有,客随主便,坐吧。”说着拉着云川坐到了旁边的位置上。
本来这桌上人就不多,加个云川也不显得拥挤。
倒是秦致远的几位弟子不怎么开心,毕竟都是徒弟,这显然是区别对待,不过几人本来就对云川和秦致远没什么好印象,说了几句便过去了,吃起了饭。
酒桌上自然又是一番客套,云川不习惯这样的场合,自顾自的吃着桌上的菜,你还别说,菜做得挺香,云川吃的也很得劲,只不过考虑到面子问题,云川也稍加注意了点形象,吃起来客客气气的。
桌上的几人也成功忽略了云川,和秦致远谈着山啊水啊吃啊喝啊的。
一顿饭吃了将近一个时辰,天色渐渐变暗,众人都被安排了住处,云川的房间自然被安排在了秦致远的旁边,一想便知是秦致远要求的。
晚上,正当云川打坐之时,秦致远的声音传来:“来我房间。”
“师父,什么事儿?”云川关上秦致远的房门问道,但突然看见,房间内还有一人。
秦致远说道:“这位是刘琦,刘老爷的二公子。”然后取出小球,放在了桌上,继续说道:“此次行动的计划,由二公子提供。”
刘琦看了一眼云川,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任何表情,从怀中掏出一分地图,铺到桌上,拿起旁边的蜡烛照在地图上,指着地图说道:“他们从南境出发,要去往望岳宗。这里是郭北村,目标两日后经过这里。”
然后看了二人一眼,补充道:“看守他们的有四人,都是四境的修为。”
秦致远低身看着地图说道:“这难度不小啊,既要把人救出来,又不能暴露是我们所为。用迷药怎么样?”
“不行,醒来后就会猜到是我们所为。”刘琦很快就否定了这个计划。
秦致远再次说道:“杀人灭口呢?”
“也不可行,他们与他们的上线一直保持着联系,一旦断了,就知道出问题了。”这一个提案被刘琦否定。
“这附近有土匪吗?”这时,云川问道。
二人抬头看着云川,很快便明白了云川的意思,指着地图说道:“这南台山离郭北村五十里,山中有一股土匪,有一百多人,匪首有五境的实力。”
“但是土匪过境,未免会生灵涂炭。”刘琦有些担忧的说道。
秦致远却说道:“我们只是利用土匪的名号而已。”
“好,两日后动身。”刘琦说完,收起地图告别。
待刘琦走远,云川说道:“师父,这也不难啊,你不来都可以。”
秦致远却说道:“那你知道这其中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云川想了想说道:“是情报。”
秦致远笑道:“对,这一切的行动背后,都要以情报支撑,但是,我是这情报中的一环,我要是不在了,这情报自然没有那么轻松。”
“行吧,我还以为我也要参与进去呢,没想到只是个幌子。”云川这才明白自己在其中的作用。
秦致远却不以为然,说道:“所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以你们做幌子,再合适不过了,至于你,带你是来见识一下,省得以为那玄武院就是天下。”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
“明走,暗留,那俩目标还要我们护送呢。”
第二日,秦致远的车马队辞别了刘老爷,继续向西进发而去,向着下一个目的地驶去,众人也都十分欢喜,这趟出来,并没有按院里规定的历练,而是一路游山玩水,谁不开心?
但是自从陈仓县出来后,秦致远放慢了脚步,走走停停的,两日都没有走出一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