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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接到秦致远的消息,众人便开始收拾起来,准备出门的行装,云川自然也不会落下。
在云川的记忆里,只有三州府的家和御虚宗这两个地方有着深刻的印象。至于其他地方,云川从未踏足,更别说是这景色宜人的灵州府。
说起来,灵州府和三州府离得挺远的,三州府在苍云国的西北部,虽不至于终年寒冷如冬,但是气候却不怎么好,深入内陆,却并无大江大河滋润,故而气候干燥,植被稀少,可以说是黄沙漫天、尘土飞扬。
而灵州府在苍云国的南部,离御虚宗所在的道城府倒是很近,而且灵州境内多水多湖,气候湿润,植被繁茂,北部又有山脉阻挡,冬季南下的寒潮无法到达灵州,故而冬季亦是温暖如春。
云川也只是从书上得到了些粗浅的认知,但心中不免充满着期待,毕竟这算是自己第一次步入玄界的尘世。一直待在御虚宗内,都有些“山中不知岁月改”的意味了。
内心激动地辗转反侧了一夜,期盼着天明的早些到来,对未知的灵州怀揣着各种各样的憧憬。
第二日清晨,众人便踏上了前往灵州府的道路。
他们出行的工具,自然不会是飞机,也不会是飞鸟,更不会是传送阵,有几匹马就不错了,而肥胖的秦致远,专门给自己雇了辆马车,舒舒服服地躺在马车里,睡着大觉。
云川,就成了那辛辛苦苦,挥着鞭子的车夫,秦致远也不管云川会不会驾车。
“我他喵的连驾照都没有,这就上路了。”云川手持着缰绳,内心腹诽道。
其实从道城山原内出来,众人就花了将近半天的时间,这山原山脉连绵,广袤无垠,都是御虚宗的所在。
夜晚,到达了道城府西边的郭家镇,准备在这里休息了一晚。
郭家镇并不大,也只有一家客栈,但规模还行,足以让六人舒舒服服地歇上一晚。
饭后,各自回房,云川却被叫到了秦致远的屋内。
秦致远将一个小球放到屋中间的桌子上,摁了一下小球上的按钮说道:“这下行了,别人听不清我们的谈话。”
云川看着这稀奇的玩意儿,心里想的却是此次出行的目的:“师父,玄武院怎么会让我们外出历练?”
秦致远将凳子拉到屁股下,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杯水说道:“今年入门的一百人都出去了,远一点的去了河源府,近一点的就咱们,到灵州府去。”
云川也坐到凳子上,问道:“这是为何?”
秦致远笑着回道:“当然是掩人耳目的手段,院里给我们布置了任务,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人单刀直入,岂不惹人怀疑?”秦致远所说的院里,自然是那青龙院。
“那任务的地点是在灵州府内吗?灵州府下有两个郡,十几个县啊。”云川拿起茶壶,给秦致远的杯子里添了添水。
秦致远端起杯子,一饮而尽:“这个到了会有人接应的,这次的任务,一是救人。”然后看着云川说道:“二是历练你。”
云川苦着脸说道:“历练我?我这才一境巅峰的实力,怎么救人啊?院里也真任性。”
秦致远看着云川有些拧巴的脸笑道:“这不有我呢吗?怕什么?”“先回去吧,具体的任务到时候再说。”
打发走云川,秦致远收起桌子上的小球,躺在在床上翘起二郎腿,唱起了小曲儿。
云川虽然有诸多不解,但似乎对这位师父有着莫名的信任感,便回去休息了。
接下来的几日,都在赶路中度过,云川一边赶着马车,一边看着沿路的风光。
虽然已值深秋,但却是别有一番风味,秋风下的落叶与山峦,在奔涌的大河边展现着那残留的生机。
只有大漠、长河、落日,却没有孤烟,不免少些诗意。
但一到灵州府境内,景致就变得大不相同了,秋意似是巧妙地避开了这里,还是一副生机勃勃的样子。众人也都放慢了脚步,一边欣赏着景色,一边向沣御郡赶去。
终于在第四天,众人来到了沣御郡的郡城下,郡城的城墙并不是很大,也不高,毕竟这里深处苍云南方,没有敌人侵扰,这城墙也就成了一点象征,起不到真正的防卫作用。
城墙之上插满了信旗,每隔着几处,便有一位城卫。城墙下开着三个城门洞,三处城门都大开着,门旁站着几位懒散的守城卫,见到来人也不盘问,倒是一派安定祥和的气氛。
“走,咱去城内最好的客栈。”马车内的秦致远掀开窗帘,探出头说道。
卷发女生听闻,看着秦致远嘀咕道:“师父,咱有钱吗?住得起吗?”
秦致远却笑道:“我们没钱,院里有钱啊,不花白不花,对吧?”
于是,众人在秦致远的带领下,一路走到了最豪华的客栈,待安顿下来,那四人就迫不及待地要去外面逛逛,不耐烦地听秦致远交代了几声,便消失不见。
“走吧,云川,随为师转转去。”
云川跟着秦致远在这城里转悠了起来,无论对哪个云川而言,这种生活是自己从未接触过的,自然会新奇万分,东看看西摸摸的,活脱脱一乡巴佬进城。
“哇塞,这可比电视剧里演的真实多了,看这泥人儿捏的,跟真的一样。妈耶,还真有胸口碎大石啊,不疼吗?”
云川不停地看着,口中发出令人费解的感叹,眼珠子瞪得大大的。
“走了,干正事儿。”秦致远有些不耐烦地提着云川的脖领子,带到了一处当铺内。
“师父,你缺钱吗?还是要赎东西?”云川看着店内千奇百怪的东西,不解的问道。
秦致远却说道:“坐这儿等着,我去去就来。”说着自顾自地走进了后堂,店内的伙计也没有阻拦,只是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时不时看一下门口的云川。
云川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挪了挪屁股,摸着脸自语道:“看我干嘛?我脸上又没有花儿。”
不多时,秦致远从内堂出来,挥手说道:“走吧。”脚下毫不停留,走出了大街。
云川很识趣的没有发问,至少谍战片里,知道的越少,活得越久。
秦致远背着双手优哉游哉地走在前头,转头看着身后乖巧的云川,笑了笑道:“到前面的巷子里等我。”
云川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向前走着,到巷子深处等着师父。
这处巷子只有两米来宽,两边的墙倒是高的吓人,巷子是一条死胡同,出口那边杂七杂八的放这些麻袋,挡住了巷子外的视线。
云川靠着麻袋百无聊赖地等待师父,巷口出现一道黑色的人影,因是背光,云川看不清那人的脸,却从身形上可以看出,那不是师父。
那人向前走了几步,绕过了几个麻袋,看着巷子里云川问道:“小子,那大胖子呢?”
待那人走近,云川才看清了那人的脸,是一张大方脸,脸上却白白净净的。
云川知道这人所说的大胖子就是自己的师父秦致远,从麻袋上站起,往后退了几步回道:“不知道。”
那人听闻,什么都没说,手中亮起一柄匕首,迈步向云川走来,。
云川见已经退到了巷子死角,便快速从戒指中掏出一柄寒铁剑,紧紧握在手中,同时写轮眼随及出现,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大方脸。
虽然不知道这人是谁,也不知道这人为什么会找师父,但似是来者不善,云川也不能坐以待毙。
忽而,一道人影从黑影头上略过,轻轻落到了云川身边,拍了拍云川的肩膀说道:“走吧。”
来人正是师父秦致远,云川内心惊讶道:“我天,好灵活的胖子!”快步跟上了师父的脚步。
但还是紧张地看着前方的大方脸,但从身边走过时,那人都静静地站着,未曾有动作。
待走到巷口,云川再回头看那人,却见那人的脑袋像西瓜般,从身上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