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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良平深觉,那次伤他的并非寻常官兵。
否则以他所修练的修为,寻常官兵根本无法与他抗衡。
从那些人的身法来看,他猜测,这些人极有可能是伪装成官兵的影子宗弟子。
话音刚落,墨守成立即回应。
他的语气森寒至极,满含隐忍的愤怒。
甚至,他还把影子宗之人比作污秽不堪的臭虫。
陆北羽不由得皱起眉头,转向墨守成望了一眼,“这影子宗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老墨对他们这般厌恶?”
墨守成并未答话,而是紧紧地盯着骆良平,“你敢断定,真的是那些影子宗的余孽再现人间了吗?”
骆良平略一沉吟,最终点头道:“虽不敢断言,但至少有九成把握。那名伤我的人,他的臂膀上似乎有一个类似纹身的标记,与影子宗的标记极为相似。”
望着愁容满面的墨守成,他又补充道:“那是一朵六瓣花形状的标记,每一片花瓣尖锐且边缘带有波浪般的锯齿,而其花瓣中央的颜色,呈现出暗淡的血红之色。”
“黑魔曼陀罗!”墨守成眉头紧锁,“果真是那些影子宗的败类又卷土重来。此事关乎重大,我需立刻向宗门传递消息。”
言罢,他径直离开了房间。
陆北羽忍不住皱了皱眉,瞥了一眼骆良平,开口问道:“骆护法,这影子宗是个什么样的宗门?怎觉老墨对他们恨之入骨呢?”
“不仅是墨大侠对这影子宗深恶痛绝,凡是在江湖上有一定道义底线的人,都会对其嗤之以鼻。”骆良平脸色庄重异常。
陆北羽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等候着……
"欲讲述影子宗的渊源,则需追溯至前朝之事矣。" 骆良平抬首仰望殿顶,悠悠一叹,"然而,我内心深处却期盼,这一切不过是我的错觉罢."
骆良平沉吟良久,显然正在梳理思绪与言辞,思忖如何向陆北羽述说这段秘闻。
影子宗之崛起,不过近百年间之事,且彼时乃为前朝魏国一处至关重要的修炼机构。
魏国自开国立基,直至被大顺王朝取代,历经四百余载风雨沧桑。
前期数代魏帝励精图治,令魏国修为实力登峰造极,一度有望一统凡尘天下。
然而,每逢王朝发展至某一瓶颈之际,诸多内部纷争便会层出不穷。
而魏国面临的最大困境,便是世家大族的割据与官僚腐朽。
内外矛盾激化,魏国元气大伤,连魏帝之权柄几乎都被架空。至末期,外敌频侵边境,盗匪烽烟遍地,魏国已是满目疮痍。
正当此时,约六十多年前,魏国最后一位帝王赵禹登临九五之尊,年号宣武。
面对内外交困,赵禹展现出了一位王者应有的决断与魄力。
少年英才的他矢志励精图治,希冀重振魏国昔日辉煌。
在他治理下,魏国境内各行业渐渐复苏,经济也开始逐步好转。
而赵禹能取得这般成就,全赖于两位肱股之臣——相国柴隽邪与大将军叶勋。
柴隽邪与叶勋,一文一武,一居朝堂谋略策划,一戍边疆镇压匪患、抵御外侮,二人相辅相成,业绩显赫。
二人交情深厚,默契非凡,遇事往往心灵相通。柴隽邪时常预知叶勋所需之策略支持,叶勋亦能洞察柴隽邪布署之计策,相互配合得天衣无缝。
因此,坊间流传,只要有柴隽邪与叶勋在,魏国江山便可永保稳固。
然而,无意之言,却引发了有意之虑。
起初,魏帝赵禹闻此传言,并未放在心上。但随着时间流逝,他逐渐产生了疑虑。
他察觉到,这两位臣子的威望已远超自己,若长久如此,魏国百姓恐怕只知柴隽邪与叶勋二臣,而忘却他这位魏帝的存在。
古今以来,功高震主,皆足以引发此类忧虑。
魏帝赵禹开始担忧,倘若柴隽邪与叶勋存有异心,其帝位必将岌岌可危。
故此,他决定培养一支属于自己的力量,这支力量不仅要能与柴隽邪和叶勋相抗衡,还要效忠于他。
正是在这个背景下,影子宗应运而生。
第一代影子宗宗主名为严玉轩,乃是魏帝赵禹身边的亲信宦官。
严玉轩自幼便陪伴在赵禹左右,两人一同长大,故他对赵禹始终忠诚无比...
严玉轩遵照天命创立暗影宗,并置身于朝廷之外,专职辅佐魏帝赵禹窥探群臣言行,以免滋生背叛之心。
即便赵禹当时励精图治,然魏国朝纲并未真正做到清廉公正,诸多官员皆染指贪墨之举。
暗影宗的诞生犹如一把悬顶利剑,接连破获数起惊天大案,惩戒诸多贪腐佞臣,由此在魏帝心中地位陡然攀升,更是委以重任。
自此,暗影宗不仅握有监察百官之权,甚至着手统辖刑部,着手审理众多重大案件。
然而,对于赵禹尤为关注的两位重臣柴隽邪与叶勋,严玉轩却始终未觅得确凿证据。
一年有余,暗影宗越发受魏帝倚重,手中权力愈加强大。恰在此时,宗内侦破一桩涉及大将军叶勋麾下将领叛逆的大案。
据说,严玉轩刚查出关键线索,欲上报宫廷之时,竟突遭刺客毒手,陨命当场。
魏帝赵禹震怒之下,提拔副宗主、大太监杜忠贤为新任宗主,全权执掌暗影宗,追查此刺杀案真相。
杜忠贤接任后,立刻大举扩充自身势力,敛财无数,并施展种种手段排挤异己,致使朝局一度乌烟瘴气。
即便柴隽邪与叶勋与其对抗,但赵禹内心已对二人产生芥蒂,在杜忠贤几句离间话语煽动下,转而对他们失去信任。
不久,朝堂之上奸佞横行,忠良受害,民间百姓更是哀鸿遍野,民愤四起。
短短数年间,杜忠贤势力日盛,不仅掌控朝政,还借美色诱惑赵禹,使其疏于政务。
同时,杜忠贤伪造大量伪证,将前任暗影宗宗主严玉轩的死因栽赃给大将军叶勋,并诬陷其阴谋篡位。
魏帝赵禹此时对杜忠贤深信不疑,下令逮捕叶勋,株连全家。柴隽邪多次呈奏请求宽宥,指出此案定有猫腻,然魏帝充耳不闻,唯杜忠贤之言是从。
叶家惨遭灭门,柴隽邪无力回天,只得秘密救走叶家遗孤叶明。
目睹叶家结局,柴隽邪感到世态炎凉,遂上表辞职,申请告老还乡,魏帝赵禹应允了。
自此,叶勋与柴隽邪一亡一退,杜忠贤则趁机独揽大权,广纳门徒无数,并收纳九个义子作为羽翼,排除异己,杀害忠良,搜刮民财变本加厉。
他的门徒皆尊称其为“九千岁”,一时权势滔天。
宣武十年,魏帝赵禹登基十载。
九千岁杜忠贤进言,提议在皇宫举办盛宴,邀集皇族成员及朝中重臣共庆魏帝功业。
魏帝赵禹欣然批准。
却未曾想到,那场看似喜庆的宴席,却成为魏国走向衰亡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