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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桥睁开眼的时候还是一片黑。
从后脑到脖颈都是钝痛扩散后的麻,皮肤下血管在突突地跳动, 头皮大概是破了点小伤口, 有被空气接触后凉飕飕的刺感, 他动了动自己的手, 手腕处根本无法挣开的粗糙麻绳摩擦着冰冷的皮肤, 他试图叫,口腔被撑开塞了一大团布料。
最可怕的是,孙桥再次移动双腿, 双腿静静地躺在床上, 膝盖以下毫无知觉。
有无法控制的唾液沿着嘴角往外流, 被黑色布条遮挡住了视线的双眼默默翻了一个白眼, 孙桥在心里呼叫系统。
“啊嗯……”
一粒一粒的鸡皮疙瘩从孙桥的头顶密密麻麻扩散开来。
孙晏安着迷地看着躺在自己腿·间的、这个名义上是他兄长的男人, 根本无法压抑的兴奋让他的腰际一片酸软,屋外银装素裹, 孙晏安一·丝不挂地颤抖着坐在了对方的腰上,肉·体接触的瞬间, 他仰起脖子发出了一句淫·荡的喘息。
鼻息间炙热的情动几乎将他焚烧殆尽。
孙桥感觉到有人在舔舐从他嘴角流出去的唾液, 温热的舌尖小心翼翼却又意外地热情,急促而压抑的喘息在他的耳边骤动, 散发着热量的臀肉贴上了他的某根东西, 身上的人像是已经承受不了汹涌而来的刺激般夹紧了双腿, 猛然坐下,紧·致勾人的肖穴恍若活物般收缩着媚·肉将硬·挺的棒状物往里吞,孙桥被吸地一个激灵, 挺·胯将柔软的穴·里搅动地一片湿热。
孙晏安嘴里还含着自家兄长的口水,他被顶地受不住,想要开口呻·吟喘叫,却因为含着兄长唾液的原因只能闭着嘴锁住那些唾液后像小兽般闷哼呜咽,他的双膝跪在孙桥的胯边,因为不断上下的激烈动作而摩擦地通红一片,孙晏安蜷缩着自己细白的脚趾,从咽喉深处沉不下去的甜腻喘息几乎烧红了他的耳根,熔岩般滚动在血管里的快·感汹涌着融化了他的身体。
被封住了视觉和动作,孙桥觉得他像头颅被按上了邢台的囚徒,刺和硬壳——他被剥夺了一切能够保护自己的东西,任人宰割般地无法抵抗。
被束缚、被窥探,被掌控,没有一样是孙桥喜欢的。
[我·草·你妈。]孙桥在心里对坑爹的系统竖中指。
[注意和·谐用词,桥儿。]系统义正言辞地拒绝孙桥的粗口。
[资料都传输给你了,记得看。]叮嘱完这句话系统就匿了,消失地很快,像是有什么急事等着他去做似的。
一目十行地看完了这次的任务背景,孙桥的视线停留在‘毁掉孙府’的任务上,静谧了几息的时间,骑在身上的人突然加大了动作的幅度,含糊不清的呢喃也被放大成了黏腻的呻·吟,一声带着沙哑的男音冲破喉咙冒了出来,下面的也就根本没办法再堵住了,一波又一波的快·感比之前缓慢袭来的感觉更加难以忍受,孙晏安紧闭着双眼,他将自己的唇咬地泛白,被剥夺了语言之后的纯粹完全无法纾解不断叠的情·潮,他哑着嗓子嗯嗯啊啊着,入耳的娇艳连他自己听到都觉得血脉喷张。
等孙晏安无法忍耐地哭叫着射出来的时候,他的眼眶已经堆满了剔透的泪水,泛红的眼眶低垂着望向一直安静躺在身下的男人,他略带绝望又痛苦地用鼻腔呼吸着房内冰冷地空气,黏着白色液体的小腹还在一起一伏地起伏。
他高·潮后的喉咙十分沙哑,呜咽着发出带着哭腔的含糊不清的请求。
“…求你……求你,兄长。”
“你怎么还没动作!?”突然被推开的房门发出惨叫般的吱吖声,有冷厉的风顺着缝隙刮了进来,像刀一样的风刃卷席着屋内的所有。
走进来的是个穿着雍容华贵的女人,她看到内室床榻上的景象后却并不奇怪与惊讶,习以为常般地只是扫了一眼便风风火火地对跪坐在孙桥身上的孙宴安说道:“少爷一个时辰后到达,晏安你怎地还在此混缠着你兄长,还不赶快去准备着!”
“你爹在前堂等着你呢。”女人边嘱咐着边往前走,孙桥抿着薄唇,感觉到一具还带着寒气的身影停驻在了床榻边。
孙晏安应了声,收拾好自己就下了床,他穿好自己的长靴后没有忙着摆弄自己的衣发,反而是先帮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孙桥盖好了锦被才细细收拾着自己,赵氏站在一边,伸出带着金玉镯的柔夷去抚摸孙桥的脸庞,她的动作带着某种让人觉得不舒服的下·流与饥·渴,十分容易让人误会。
“娘,我们走吧,”孙晏安伸手捉住赵氏的手腕以制止对方的动作,他嘴上没有说什么但眼神里却是带着毫不认同的冷淡,“兄长需要休息。”
赵氏哼了一声后又摸了几下才收回手,母子俩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木门吱吖一声被紧紧带上,锁住了一室的寂静。
火炉中的炭在空气中小声地炸开。
孙桥顺着孙晏安临走之前稍微松开了一点痕迹的绳子给自己松了绑,取下眼前的布条和嘴里的堵塞物,在陈设精美的古屋内巡视了一圈之后,孙桥的视线穿过各种精巧的家具,停留在了不远处的木制轮椅上。
两只小腿都无力甚至无感,孙桥苦笑,残废啊。
孙计是最受圣上宠爱的臣子,据说当年圣上从五子夺·嫡中成功坐上龙椅就绝对少不了孙计和其背后孙家的扶持,如今孙计也是位列人臣,拥有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
孙府唯一的嫡小姐——孙计与前夫人陈氏所生的大女儿也顺理成章地从宝亲王妃成为了中宫之首,手握凤印,执掌后宫,庶子孙晏安更是深得圣上赞誉,在不久前结束的科举中一举摘得桂冠,成了整个京城的女子们都梦寐以求想要求嫁的好儿郎。
而愿主孙桥——这个孙计与前夫人陈氏所生的嫡长子,他原本应该是被世人瞩目的天之骄子,却像是一棵无人问津的杂草般死死地被迫驻扎在这人心森冷的孙府内。
满腹诗书无人问,唯有轮椅伴天明。
孙计冷汗津津地垂着头,沧桑的眼底只印进了对方绣着精致刺绣的暗色衣摆,那刺绣像是活了,绣娘们一针一线穿·插出来的活儿像是有了灵性般跃如眼底,孙计扭着眉思索,脑中竟循着这绣样儿勾勒出了一条五爪金龙的虚影!
屋檐边角上堆积的白雪砸到了地上,发出‘啪’地一声,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引人瞩目。
“孙大人家这梅倒开得极好。”坐在主位的少年突然开口感叹,清亮温润的声线听着十分舒服,在这十里隆冬的雪天里竟也生出了几分别样的暖。
孙计是万万不敢接下这句夸赞的,眼神示意管家专门寻过来的侍女给少年上茶,孙计和蔼地笑了两声,“少爷这话可是谬赞了,想是以老爷对少爷您的疼爱,哪怕是最珍贵的花草,花园里也是满满当当地栽种着,就等着您观赏了。”
少年听罢也没做声,手边的茶盅他碰都没碰,与他身量相当的孙晏安就坐在下座,少年却恍若未见,他的眉眼极为冷淡,鼻梁挺而直,贵气凛然,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亲近却拒绝亲近的疏离感,从孙府大门一路走过来,少年冰冷地仿佛要与这大雪纷飞的天地融为一体。
“这是犬子,来,晏安,”孙计示意孙晏安再次站起来向少年行礼,“犬子孙晏安,少爷您与犬子年龄相当,虽说是身份有别,但想来若是少爷闲来无事了,也能叫上犬子伴您玩乐一番的。”
孙晏安揉搓着手指向少年的方向行了个礼,一派读书人的礼仪作风,少年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不怎么感兴趣地移开了视线,孙晏安重新坐回了身后的雕花木椅上,他不着痕迹地嗅了嗅指尖的气味,一抹淡色的红出现在他玉白的耳根后。
“对了,”少年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垂着眸,好听的声线里带着点好奇,唇角牵起不真实的弧度,“孙大人家不是还有位嫡子?”
“人呢?”
清脆的陶瓷破碎声在封闭的会客堂内响起,而后蔓延到堂内每一个人的耳膜里,孙晏安身上的衣料被温烫的茶水打湿,白色的气体一冲而上,继而消失在了冰冷的空气中,他几乎没办法控制自己颤抖的身体,之前对兄长做出过的所有行为都像是被放慢了般的闪现在他的脑海中,孙晏安紧了紧泛白的手指,他深咽了几口唾沫,低着头没有开口。
有下人进来收拾跌落在地碎了满地的茶杯。
“还请少爷见谅,”最后还是孙计张嘴解释,他满是皱纹的脸上堆着任谁看都知道是讨好的笑容,“竖子病重,无法见客。”
孙晏安用手腹缓缓磨砂着下人重新续上的茶水,心里却翻腾着如何也无法平静下来的巨浪,他总觉得,天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