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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子佩回过神,仍只看那女子,试着问道:“婉亭,你是晚婷?”
女子两行泪滑了下来,“子佩哥,我是晚婷。”
千喜被无视了,再看二人凄凄切切的模样,叫的又这么亲热,心里不是味道,拉了拉赫子佩,小声问,“这是谁啊?”
赫子佩吸了口气,把将涌出的泪吞了回去,强自笑了笑,扶了千喜的腰,迈进屋。
千喜只觉他扶在腰间的手滚烫,安了些心,抬手握住扶在她腰间的手,肯定自己跟他的关系。
听赫子佩对那女子道:“晚婷,这是你嫂子。”
千喜悬着的心又落下了些,不管对方是谁,他没把她藏着掖着。
那女子向千喜一拂,“嫂子。”
千喜忙放开赫子佩的手,回礼,又不知该怎么称呼才合适,叫名字?关系不到那步,直呼对方名字,不大妥当,歪了脸看着赫子佩。
赫子佩又吸了吸鼻子,将纷乱的情绪理了理,笑着道,“这是我嫡亲的妹妹,我娘当年就生了我们兄妹俩。”
“是妹妹啊。”千喜耳根子一烫,自己刚才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看了看桌面,“我去沏茶。”说着转身要走。
赫子佩一把将她拉住,“你往哪儿沏茶去,叫下人去就成了。”
千喜脸更红,低声道:“我忘了这不是在咱家,啊,不是……不是在咱平时住的那个家。”
赫子佩看着她忙乱的样子,心里的郁结顿时散了些,道:“别说你,在这家里,我也不习惯。”
千喜咬着唇笑了,又扭头去寻丫头。
晚婷正用丝帕抹泪,见千喜憨态可掬,转泣为笑,“嫂嫂别忙了,我也是刚刚才到,丫头已经去了。”
千喜看了眼她头上的白花,“你们兄妹这么久没见过了,也有不少话要说,你们聊着,我到院子里走走。”
赫子佩觉得兄妹叙旧,没必要避着她,想拉着她,见她已经迈出门槛,只得作罢,唤了丫头来,“给少奶奶拿件衣裳披着,扶着些,黑灯瞎火的,别跌了她。”
千喜在门口听见,回头对他笑了笑,等着丫头拿了衣裳灯笼,扶着门框出去了。
晚婷一边看着,叹息不已,“哥哥对嫂嫂真好。”
“你是不知,她们一家是怎么对我的,没她们那家子,我早没了。”赫子佩笑了笑,指着她在桌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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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一点不敢大意的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扶着她,不时的叮嘱一声,“少奶奶,前面有个坎,您小心些。”
“少奶奶,前面有个梯子,您慢着点。”
“少奶奶,转弯那睡着一块青石,您别碰到了。”
……
……
……
千喜看着脚前的那一团亮光,随着小丫头在院子里闲逛。
听着这一声一声的少奶奶,不知是什么滋味。
不管是这古代还是二十一世纪,可能许多人都巴望着嫁入豪门,如果历史上说的话错的话,自己公公以后是要封王的,可谓真正的豪门。
但不知怎么的,她心里没一点欢悦,反而忧虑重重,这心里还不如以前穷的时候,日日被他背着过河的那时候舒坦。
那时虽然穷些,但整天想的不过是怎么挣钱吃饭,现在不愁吃穿了,反而担心的多了,怕他在薛家和太平公主之间左右为难。
如今得罪了太平公主,不用等以后公公封王,他已经先掉了脑袋。
如果为太平公主做太多的事,以后李家当政,绝对没好下场。
千喜想到这些,愁得眉头都展不开,但这些事,这些话又不能说,万一现在情况与记载的历史有出入呢?说了,只怕还引来杀生之祸。
府里的小丫头很懂规矩,见她想事,也不打扰她,只是默默的跟着,逛了好一会儿,才指着旁边一处石凳道:“少奶奶,走累了么?累了,过那儿坐坐。”
千喜被她这么一说,才发现,脚上是有些酸软,望了望来路,怕子佩他们还没聊完,如果这时回去,倒象是催着晚婷离开,便依了她,“坐坐吧。”
小丫头放开扶着她的手,将一个软垫铺在石凳上,“少奶奶,您坐。”
千喜这才发现,她居然还挟了个垫子在腋下,暗赞这丫头好细的心,在那垫子上坐了,“谁要你拿的这垫子?”
“没谁,只是我们晚上时常在外面坐着聊天,这凳子怪凉的,刚刚少爷叫奴婢拿衣裳,奴婢就想着少奶奶怀着孩子,多半怕凉。”
“好细致的心思,你叫什么名字?”千喜仔细看她,也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穷人家的孩子就是早当家。
“我叫勺红。”小丫头口齿伶俐。
千喜打心眼喜欢这个小丫头,拍拍身边凳子,“坐下吧。”
“奴婢不敢。”千喜是主,她是仆,哪敢随便跟主子平坐。
“不用怕,我也是穷人家出来的,没这么多规矩,我坐着,你站着,我仰着脖子说话,也累得慌。”
勺红这才挨着一边石凳坐下,“少奶奶真是和蔼可亲。”
千喜笑了笑,很想问他家别的奶奶们是不是也和蔼可亲,想了想,万一这话专了出去,偏遇上心眼多的,少不得对她有所看法,也就不问了,反正赫子佩也说了,并不在这府里长住,她们可不可亲又有什么关系。
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勺红闲聊。
这丫头见千喜没有架子,也十分健谈,东拉西扯的竟让千喜知道了些以前一直不知道的,关于赫子佩的事。
原来赫子佩是薛崇简发妻所生,幼年丧母,薛崇简后来才另立正妻。
所以后来薛家事发,薛崇简才怕自己自身难保,顾及不上赫子佩,而他又无生母照顾,另一方面为了保这条根,才交给太傅流落民间。
后来事情过了,四处查访赫子佩的太傅,结果太傅已暴病身亡,而赫子佩不知所踪。
薛崇简虽然也想过赫子佩可能死在了外面,但终不甘心,这些年来没间断的寻找。
不料得到他的消息时,却是在大牢之中。
勺红所知道的也不过是下人们私下嚼的嘴根子,也说不完整,但大约也就这么回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