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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永夜的递过了婚折子无果,那就轮到顾雁歌上太后那儿去敲边鼓了,只是这边鼓也不好敲。主要是不能说中意的人是谁,最后当萧永夜和忱王提过的时候,再让太后觉得谁都像。太后心里边疑惑了必定要找皇帝商量,至于那时候皇帝会不会说把顾雁歌嫁到回屹的事,那就看皇帝的计较了。
太后有太后的打算,皇帝有皇帝的计较,而顾雁歌有又自己的主意,到时候戏才好看。顾雁歌招来扶疏净竹,梳洗打扮又换了身衣裳,这才扶着两丫头出了门。
顾雁歌坐在马车上,领着杨嬷嬷和扶疏、净竹往太后宫里去,穿过花园时正巧看到太后领着宫女太监在园子里赏花。顾雁歌也不惊动了,只是冲太后身边的大宫女微微笑了笑,示意不要作声,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接过扇子,跟在后头替太后摇扇子。
太后看着满园子的花,大概是心情不错,头也不回地说:“慧姑啊,你看全年园子里的花开得多好,要是往年二小子见了,肯定高兴。你说哀家那二小子啊,从里到外都是个硬骨头,却不爱铁干虬枝,就偏爱这些娇娇艳艳的花呢!”
顾雁歌一边打着扇子一边拿捏着嗓子回话:“太后啊,那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嘛,英雄铁骨亦柔情!”
话儿还没落下,太后就回过头来瞧着顾雁歌,一看是她不由得乐了,太后接过扇子敲了顾雁歌的脑门一下,笑道:“你这孩子什么时候这么淘气了,嘉临的水土就这么好吗?才去了多久哇,把我们那个娇娇雁儿又养回来了!”
顾雁歌扶着太后的手,回道:“那是自然的,嘉临天宽地广,一骑上马几天几夜都走不出草场,咱们景朝是自草场上发迹的,雁儿呀也喜欢那份子洒脱。”
“小妮子,跟你那爹一个样儿,出去了就收不住心了!”太后领着顾雁歌做下,又吩咐身边的人上了茶点。
顾雁歌便陪着太后闲话家常,一会儿说说一路上的见闻,一会儿又说说最近在王府里的事,说着说着一声叹息道:“皇祖母,我前儿又在街上遇着他了……”
他……太后是刚想问他是谁,一见顾雁歌这眼圈通红的样子,就自然想到了这个他是谁,重重一拍桌子道:“你这孩子也是个心善的,好好的偏要放他一条生路。雁儿啊,既然事儿到了这份上,咱就撇过去不搭理,以后咱们雁儿必能嫁个好人家,就把那不成器地给忘了吧。”
顾雁歌自己也奇了怪了,一提起这些事还真是心酸,隐隐带着几分哀伤。唉,想是原主那些幽怨念头又浮上来了:“皇祖母,雁儿听您的,将来必有幸福安定之日。都说日子是先苦后甜的,既然连这样的苦都尝过了,以后想必就尽是甜的了。”
太后拍着顾雁歌的手背,慈和地道:“那就对喽,咱们雁儿是一等一的女子,说到这儿,雁儿,你可有中意的人,这回奶奶得亲自为你瞧仔细了,可不能让你再掉进火坑里去。”
顾雁歌看着太后,脸上堆出些怯生生的笑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带着欲语还羞的味道,至于有没有表演成功,她还真是没把握:“皇祖母,哪有那样的人嘛,雁儿一辈子陪在皇祖母身边,当皇祖母的乖孙女儿。”
太后瞧着顾雁歌这小女儿的模样,不由得笑出声道:“哟哟哟……瞧这娇眉羞眼的模样儿,还说哪有那样的人嘛,雁儿倒是说给奶奶听听,你的那个‘那样的人’在哪儿啊!”
“哪有啊,没有,真的没有!”顾雁歌心想,曾经的当年,她就这样被人给择出来的,如今再被择一次,这感觉真是分外的恶心,就像吃了一只陈年苍蝇,恶心的味道已经发酵成了隐隐约约地疼痛。
果其然,顾雁歌这么一说,太后就更加肯定,于是就非要问出来不可,最后顾雁歌在压低头,声音轻得跟蚊子飞过一样,细声细气地说:“是……永夜!”
太后可能是没听仔细,想了想才明白过来是萧永夜,萧永夜这人可是太后欣赏的,没那些个花花肠子不说,又在她那儿子手底下谋过事。别的不敢保证,但绝对是不会委屈了顾雁歌,太后这么一想,自然就对萧永夜倍加满意:“原来是靖卫公,我就说嘛,咱们景朝上下就靖卫公这么个干净的孩子了。雁儿喜欢就好,喜欢就好,改天奶奶请萧夫人进宫来,细细说说,再问问靖卫公的意思。想来这事好成,萧老夫人豪爽,不会拘那些个,而靖卫公呢,当年你们还差点就配成一对儿了不是,想来更是没问题了。”
“皇祖母,不要这么快,我这儿还想好好养养闲呢!”顾雁歌心说,等忱王来京城了,这戏才算正式上演,现在还不以那时候呢。
太后明了地看着顾雁歌道:“知道知道,我们雁儿害羞了,行了行了,一切有奶奶替你做主,这回啊再也就让皇帝管你的事儿了,奶奶亲自来。能在生前看着雁儿有个好归宿,将来啊,奶奶就是去了天上,对你父王也有交待不是!”
把话说透了,顾雁歌也就轻松了下来,陪着太后在园子里赏花喝茶,吃过饭了才出宫。等回了王府里,府上的管家才禀了话说,萧永夜已经等了许久了。
顾雁歌连忙加紧了步子,这时天已经渐渐地暗了下来了下来,整个院子里都是微微有些沉的调子。顾雁歌到前厅时,屋里没有点灯显得有些昏暗,就着窗外仅余的斜阳一眼望进去,萧永夜正立在中央,眨着星亮的眸子望过来。
萧永夜本是等久了起来走走,一回头就见顾雁歌背着天际的微光,衣带如飞地走了过来,这一刻两人之间沉默的气氛,竟然让萧永夜觉得无比安心。
顾雁歌也同样觉得安心,萧永夜只站在那儿,只微微看得清神色,衬在发灰地调子里,竟那样平和静谥:“永夜,等久了吧,你怎么不让他们掌灯呢!”
萧永夜看着来人点上了灯烛,这才拉着顾雁歌坐下道:“刚才我在院子坐了坐,就没让他们点灯,雁儿用过晚饭了没有?”
顾雁歌忽然低下头沉默了,吃过饭了没有,这样一句简单的话,经常听得到,今天却分外的感动:“永夜,你在这等久了,没用饭吧,我也没吃呢,咱们一块儿吃吧!”
萧永夜点头,两人携手一块往后厅转,穿过廊上,灯烛的光影在风中微微摇晃,两人的相携并行的身影在光影之中被拉长,凌乱的影子交结在一起,显得那么亲密而美好。
顾雁歌侧脸看了萧永夜一眼,也不知道是这夜色太美好,还是萧永夜这个人容易让人心生感慨。这一刻,她觉得人生中最好的事,无非就是和身边这个人一起吃饭、沉默,这样的沉默不让人觉得冷场,反而觉得多一个字都多余,都会打断这份安宁平和。
萧永夜亦然,喧嚣地战场从来没有一刻安静,早当自己是习惯了,这时却觉得原来还是喜欢这样安静的气氛:“雁儿,初时我没有握紧你的手,可一不可再,如今唯有握紧了一块儿走,再不松手。”
再也不松手,顾雁歌低头看了看那只紧紧攥着自己的大掌,骨节有力,略带着些粗茧。轻轻一笑,好吧那就再也不要松手,就此天长地久。终于明白了那句歌词,“恨不得一夜之间白头,永不分离”,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和感觉。
“那你一定抓紧了,我是冬末生的,这月生的人,都害怕被困住。”
萧永夜神情温暖,嗓音沉缓地道:“好,我曾希望这双手可以力挽山河,如今才明白,只要握紧雁儿的手就满足了!”
顾雁歌心说,曾经的那个不是我,如今的这个,会好好珍惜你。她不计较从前或现在,萧永夜心里的人究竟是原主还是她,此刻足珍贵,何必再究前因后果与是是非非:“我曾经以为,要得到一切想要的才满足,如今也明白了,只要有一点满足了,其他的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曾经,那个小小的女儿让她觉得珍贵与满足,如今,这个英伟的男人让她感动与珍重。
穿过回廊,两人坐定在饭桌前,安安静静地吃着饭,只是匆匆准备出来的平常饭菜,两人却都吃得格外美味,原来人间世味,真的只是那一碗粗茶淡饭。
吃过晚饭,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顾雁歌便留萧永夜在王府里住下,萧永夜也没有推辞,两人相对坐了大半夜,不点灯,只是在院子里借着月光互相说说话,然后各自睡去。
这一夜,他们竟都睡得那样踏实安稳,不管明天有什么,朝堂上水再急浪再高,至此都可以风平浪静。
萧永夜枕在榻上,半梦半醒之间,忽然想起,忘了告诉顾雁歌,忱王后天就该到京城了……
(主线情节是从这场争抢开始滴……究竟俺为毛,俺不说,你们猜,猜中有奖)(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n.co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