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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怎么回事?!”
眼珠子差点瞪出眶了,曹操脱口而出。
自己才离开多久,小……主公是怎么回事,怎么身边就多出了那么一坨——哦~不是!是三坨,三坨陌生的面孔?!
竖耳一听,曹操还能听到对方热切地讨论甚么,诸如:
“原来关壮士……咳!是关将军本字「长生」,后才改字「云长」啊?张将军字「益德」,而不是「翼德」,且还善长画画?哈~真没看出来!唉!真好!你们都有字,就我还没!待我将来及冠了,我也要取字!到时让你们帮我取,可好?”
——眼见主公就和三个陌生人谈天说地,其乐融融,活像一家人似的,曹操简直要目瞪口呆了!
不仅是曹操,连袁绍和袁术也频频地侧目,瞪着不远处三个不请自来的家伙,脸色难看得很。余光瞟了一瞟何苗,曹操、袁绍和袁术就见何苗和四名守卫们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一点都不惊讶。
何苗啊何苗,让你好好地看护殿下,你就这么看护的?!——三坨!整整多了三坨!就放任对方围坐在殿下的周边?……你是怎么办事的?!
心有想找何苗问话,曹操、袁绍和袁术却苦无机会。
最后,还是刘辩,善解人意地发现曹操等人回来了。
“——王叔,你瞧,我的校尉们全都买好储粮了!”眸光一转,刘辩转向曹操、袁绍和袁术三人,两眼一亮,朝曹操等人招了招手,示意曹操等人过来。
于是,曹操、袁绍和袁术走上前来,对刘辩拱了拱手。
只见袁绍作为三人的代表,说道:“殿下,都办齐了。”
刘辩点了点头,顺势地望向远处,就见远处真有一辆又一辆板车驶来,由十名士兵们各自地负责推动板车,板车上装着满满的货物,可不就是粮食和蔬菜?
吞了吞口水,刘辩既满意,又心虚:这一通采买,几乎快要耗尽他的家底了……但愿这些食物,能够支撑他抵达渤海郡?——真是奇了怪了!他这支前往渤海郡的队伍规模,怎以肉眼的速度,每天正在扩大?
“太好了!”抚了抚掌,刘辩他终是高兴的,“三位辛苦,且先歇息一会儿,我们再继续地赶路,那也不迟?”
曹操、袁绍和袁术有心同意,无奈四周全是草地,哪有歇脚的地方?
面带嫌弃地,袁术就果断地提议道:“殿下,我等不累,不如早些出发罢?”
啊?
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嘴,心想:我还打算将刘、关、张介绍给你们认识呢?
许是察觉到他的不大情愿,袁绍挑眉,立即笑道:“公路,公路,你急个甚么?你不累,我和孟德可累了,反正我想在这里歇一歇。”
言罢,袁绍盘腿,率先地坐下,神色十分坦然。
其坐姿也行如流水,特别流畅,再配上袁绍那一张俊脸,颇为赏心悦目。
曹操亦默默地坐好。
唯有袁术,兀自地站在那儿,干瞪袁绍,再对刘辩鞠个躬儿,嘴硬道:“术……术不累,站着即可,殿下应该不会嫌我罢?”
“怎么会?——袁先生,你愿站着,那便站着罢!”他从善如流地同意,不再理会袁术是何神情,而是笑对曹操和袁绍,张口就说,“两位校尉,我今天有幸,认识了三个豪杰!”
豪杰?
曹操和袁绍不动声色地互视一眼,再瞅向刘备、关羽和张飞,不置可否。
刘备、关羽和张飞亦暗地打量曹操和袁绍,默不作声。
最终,倒是刘备十分主动——
就见刘备起身,朝曹操和袁绍恭敬地行了行礼,兀自道:“在下刘备,字玄德,山野人士,见过两位将军。”
伴随刘备站起,关羽和张飞亦是。
此时,张飞一声不吭。
刘辩有趣地瞅了一瞅张飞,深沉地想:张三爷啊张三爷,这会子你咋不把你大哥是汉景帝之子中山靖王刘胜后裔的说辞搬出来了?
乍一听到刘备是山野人士,曹操和袁绍的反应各不相同:曹操目露好奇和欣赏,而袁绍则是审视和矜持。
幸好曹操和袁绍,外加袁术,亦朝刘备抱了抱拳,各报姓名,以示礼尚往来。
曹操甚至还主动把目光放在关羽和张飞的身上。
甫一瞧见对方长相与众不同,一人是面如重枣,另一人则是豹头环眼,曹操惊奇不已,顿起结交之心,便问:“某观二位气势着实非凡,敢问你们两位是……?”
“这是我二弟,关羽;这是我三弟,张飞!”刘备连忙向曹操介绍关羽和张飞,“他们二人乃忠义之士,皆身怀绝世武艺,与备是结义兄弟!”
听罢,关羽和张飞中规中矩,向曹操拱了拱手。
眸光微动,曹操抚掌道:“妙极,妙极,也唯有这种忠义之士,再配上怀世武艺,才能称得上豪杰!相信诸位随行渤海郡的路上,应能多剿灭几支反贼?”
刘备微微一笑,张飞则稍许不满,至于关羽,则沉声道:“纵观北方一带的反贼,多是贫苦农民出身,之所以会反,也是因为没了活路……倘若能够招安他们,也就不存在反不反贼了,曹校尉何不考虑收编这群反贼呢?”
这一席话,听得曹操惊叹,而袁绍和袁术皱眉。
而刘辩他,则摸了摸鼻子,莫名地心虚,心道:咦?这话似曾相似啊?
好像在哪里听过?
——貌似不是他之前用来忽悠刘、关、张的内容嘛?
没想到关羽竟然活灵活现地套用了?
用得还挺溜儿。
反正他瞅见曹操透出几分称赞,但却摇头道:“关壮士之语,虽有道理,却也不尽然。能作反贼者,多半是穷凶极恶之徒,并不是单纯地招安对方,就能轻易地解决啊!若是遇到极凶之人,难不成也要接收?”
“这……自然不是。”关羽沉吟片刻,坦然地回答,“是关某浅薄,思虑不周,只顾及大部分反贼皆是被迫,这才冒然开口,还望曹校尉见谅。”
“无妨,无妨。”曹操忍不住地评价,“关壮士有此见解,委实难得,有朝一日为地方吏员,想来会造福百姓罢?……看来关壮士的际遇颇多呀?”
曹操试探地问。
这时,刘辩积极地插话,说道:“那可不?——关将军可厉害了!关将军也来自司隶!本是河东郡解县人,只因当年杀了恶霸,这才逃难在外,漂泊了五、六年,流落至幽州涿郡,幸得刘王叔,结义兄弟……孟德校尉你知道吗?关将军为了杀掉恶霸,足足与一百来敌人厮杀!都不落下风!由此可见,关将军武艺之强,令人钦佩!”
曹操:“……”
曹操的面色略有微妙。
一百来敌人?——且不说甚么「不落下风」,光是……刘王叔?
甚么刘王叔?!
曹操有心想问甚么,终是甚么也没问。
愉快地,曹操便夸起关羽,顺利与关羽攀谈起来。
然后,越是交谈,曹操和关羽便越是投机。
聊至后面,曹操都恨不能效仿刘备,也与关羽来个结拜,结义成异姓兄弟。
宽阔的草地上,时不时地回荡曹操和关羽的笑声。
这……这种情景,当真极好,极好。
两眼弯弯地,刘辩看得甚是满意。
奈何有人却不满了——
“咳咳!”
袁术重重地咳声,打断了曹操和关羽的谈话。
但见袁术恭敬地转向刘辩,拱手道:
“敢问……刘王叔是谁?”
刘辩:“……”
哎呀!刚才他不小心地失言了?
眨了眨眼,刘辩把手一指,指向刘备,理所当然道:“这还用问吗?——这不就是刘王叔吗?”
甚么?——刘备?!
袁术把眼一瞪,顿时来劲了,扬声道:“他?——他算哪门子王叔?!”
声音之大,问得毫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