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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走出房间,暴躁地说:“洛夫,为什么来找我,你最好找一个完美的理由!”
“少爷,是布克特夫人” 管家洛夫立在门口恭敬回道。
“她怎么了?不是在陪露丝吗?”
“少爷,布克特夫人得知你在贝拉小姐那里,似乎很不满,坚持要来找你”
“是你告诉她的?”
“不是,是苏珊”
“让她滚!”
他点燃一只雪茄,深吸一口,“洛夫,你说,我是不是对露丝母女太仁慈了?!”
“少爷,我有许多手段能让她们乖乖听话”洛夫眼里闪过一道暗光。
卡尔皱眉思索,吸掉口中的烟,“暂时不用,你让布克特夫人在客厅等我”他用力将烟蒂摁进烟灰缸,“我倒要看看,这位布克特夫人要同我说些什么!”
客厅里,布克特夫人心情颇为焦灼地等待着。
女儿刚发生意外,卡尔却不在房间里陪她,这件事,让她很不安。尤其是,在得知卡尔公然留在那位贝拉小姐的房间里之后,她更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她逼问女儿,女儿却只承认是发生了一个意外,还提到要感谢一位平民!女儿的表现实在是令她失望。最终,她只能不顾体面地来找卡尔,因为不管是为了女儿,还是为了布克特家族,她都要把卡尔牢牢抓紧!
“布克特夫人,晚上好”卡尔走进来。
“卡尔,晚上好”布克特夫人起身,矜持地向他伸出右手。
卡尔有一瞬的错愕,眼神闪过一簇怒火,然后重新恢复微笑,握住手背象征性地施了一个吻手礼。
落座后,卡尔问道:“要喝点什么吗?”
“给我一杯水”
“洛夫,拿一杯清水,一杯咖啡,咖啡不加糖”
水和咖啡分别摆放在两人面前。卡尔双手交叉, “布克特夫人,首先,我有一件事情想向你坦白” “其实,我有一个子爵爵位,从我母亲那里继承的”
布克特夫人惊讶道:“为什么不公开呢?”
“没有公开的原因”
“首先,以我家的财富和地位,父亲不愿意让我冠上别人的姓”
“其次,可能你不知道,大多的工厂主们都不喜欢同贵族打交道” 卡尔望着布克特夫人,略带恶意地说道:“因为有一些贵族虽然实际上穷困潦倒,但还总爱装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
布克特夫人脸色涨红,她喝了一大口水,尴尬地说道:“卡尔,你的这个笑话不太好笑”
卡尔耸了耸肩,无所谓道:“你如果认为它是一个笑话,那么它就是一个笑话,布克特夫人”
布克特夫人感到有些难堪,她的嘴角抿成一条直线,但想到自己的目的,她挺了挺本就笔直的身躯,“卡尔,今天我来找你,是想同你谈谈露丝的事情的”
“哦?布克特夫人,你确定是谈露丝的事情而不是别的小姐的事情?”
“是的”
“好吧。露丝怎么了?医生不是说她没受伤吗?”卡尔漫不经心地问道。
“露丝出了意外,受到惊吓,需要你的安慰,卡尔”
卡尔有些烦躁,调整了一下坐姿,“布克特夫人,是露丝说的,她需要我的安慰吗?”
布克特夫人坐直身子,严肃地同他说道:“卡尔,这样的事情难道需要一位小姐亲口对你讲吗?”
一阵沉默之后,布克特夫人接着语重心长地说:“卡尔,我想你同露丝之间有些误会”
“误会?”
“是的,你们虽然相爱,但是不够了解”
“相爱?”卡尔嘲讽地问道:“布克特夫人,你确定露丝是爱我的吗?”
“卡尔,我是露丝的母亲,可以说,我比露丝更了解她自己!”
“露丝比你小整整6岁,卡尔,她还是一个小女孩,又是被娇宠着长大,难免有些任性;而且,你想想,这么年轻,就要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生活,还要担负起主母的责任,她能不感到害怕吗?”
布克特夫人最后真诚地同他说:“卡尔,相信我,露丝虽然有些小毛病,但是决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她性子单纯,不谙世事,难免被别人的甜言蜜语哄骗,所以,卡尔,请你好好保护她”
“谢谢你,布克特夫人,你的话,我会认真考虑的”送走布克特夫人,卡尔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将苦涩的咖啡一口一口喝掉,然后起身,打开保险柜,拿出一个方形首饰盒。
昏黄的灯光下,露丝正坐在梳妆镜前梳理着自己长长的卷发,想到今晚遇到的那个少年,她的嘴角不禁翘起来。
“咚咚咚” 卡尔斜倚在门口,
“我知道你不开心,你的母亲说是因为紧张婚姻”
他走到露丝身边,拿出一个方形首饰盒,“我本来想在婚礼那天,亲自给你戴上的。但是,今晚,我想让你高兴”
卡尔郑重地打开首饰盒,露出一枚如鸡卵大小的深蓝心型钻石项链,在灯光下,美轮美奂,绽放着璀璨的星光。“五十六克拉,原属于路易十六世,海洋之心”
“真美!”露丝赞叹道,恐怕没有那一个女人可以拒绝的了这样的诱惑。
卡尔给露丝戴上项链,他深深地望着她,“露丝,我什么都能给你,我什么都愿意给你,包括我的心”
“它太重了!” 不论是钻石,还是卡尔的爱意和这窒息的生活,都太重了。露丝呆呆地望着镜中自己——被一颗硕大的钻石圈住,像一只被关在金色笼子里的小鸟。
卡尔轻轻地抚摸着露丝的脸,“正是因为它的重量,才被人视为珍宝,不是吗?”他贴近她的脸,鼻尖对着鼻尖,“露丝,爱我吧,让我感觉到你的心”
露丝脑子里闪现着母亲严肃的面孔,闭上眼,掩盖住内心的绝望,“卡尔,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得到爱人的回应,卡尔顿时心花怒放,他拥住她,激动地亲吻着她的嘴唇,喃喃道:“露丝,我的爱,我会让你幸福的”
屋里的气温逐渐升高,一件件男女衣物凌乱地扔在地毯上,那颗深蓝色的宝石孤零零地躺在桌子上······
在另外一间房间里,一个女孩正在数小羊,“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哎呀!睡不着啊!”女孩咕喏道,白天睡了一整天,她不可避免地遇到了人类未解的难题——失眠。
并且她一闭上眼,就会不可抑制地想到刚刚同男人的那场缠绵,不可抑制地想到他湿滑的舌头,灵活的大手,还有那坚硬的肌肉……哎呀呀!一想到,就激动不已,女孩脸色潮红,在床上打了一个滚。
“卡尔真是可恶,把人撩拨起来了,自己拍拍屁股走了”
“真是讨厌啊!”
······
夜渐渐深了,清浅的心也逐渐冷了下来。她想起前世看过的一部电影:一座深宅大院里有四房太太,太太们傍晚时分都要站在自已的屋子前,等待下人送来意味被老爷“临幸”的大红灯笼。自己堂堂一个21世纪的女大学生,怎么沦落到等人临幸的境地了呢?
清浅拍拍自己的脸,“醒醒吧,清浅,你是来做任务的,不要再发春了!”
“等什么?你现在对他来说,充其量就是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廉价女人,你怎么能抱有期待?!”
有点难受,清浅想到前世书里的一句话:没有人值得让你流泪,值得让你这么做人不会让你哭泣。
她关上灯,屋里陷入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