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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心自有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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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全子正平躺着睡在沙发上敷面膜,栎曦拿起旁边她煮的柠檬水,喝个精光,心里不痛快,她一下子倒在沙发上歪七扭八。

    全子僵着脸,小声的说,“怎么了啊?今个吃饭吃得不高兴吗?相亲对象惹你了?”

    “嗯!”栎曦哼了一句。

    “哎哟,你那个下家,这么久不来电,干脆直接回绝了算了。”

    “嗯!”

    全子看她有气无处发的样子,撕下面膜,想跟她八卦一下,“诶,我今天可看见一件怪事,是你小帅哥的。想听吗?”

    “不想听。”栎曦不想听他的事情,脸都转向了沙发里侧。

    全子才懒得理会她,自顾自的说起来,“上次咱们在飞机上遇见那女的,今天过来找他了。”

    栎曦趴在沙发上,不耐烦的回答着全子,“他们俩很正常,男女朋友之间难道不来往吗?”

    “等等,我觉得不一定喔。他俩关系好像不是太正常,因为我看到女生出来的时候,手还有新渗出的血,而那个男生似乎很反感的样子把她送出门,你那个小帅哥有暴力倾向吗?”

    上次被送到警察局的事情还没过去多久,难道又是沈铭来找茬吗?如果是以前,想必这样的事情,理当是他们三人商量着一起解决,可如今,栎曦早已经被排除在外,她把脸深深的埋在沙发里。“不知道。”

    记忆里,琪琪是小学时转学到栎曦的班级,那时候她剪着齐耳的短发,一颗素色的小发卡把遮住眼睛的刘海别向一边,一眼的陌生和娇羞,当时的栎曦,看着新来的琪琪非常可怜,于是拿着一颗话梅糖走向了她。单纯的琪琪是栎曦交到最值得信任的朋友,她们一起上学,一起下课,手挽着手,感情好到如亲姐妹。可为什么就改变了,想起来,他们第一次不再那么亲密是在琪琪遇见沈铭之后,她不如栎曦那样,知道很多男生的套路技巧,所以很容易就沉溺在爱情里面。栎曦感到害怕,害怕单纯的琪琪受伤到无法站起来,事实正如她所想,琪琪和沈铭一直纠缠不停,直到如今。曾经他们的欢笑与泪水,如今的冷漠与拒绝,到底还是时间把大家改变了。

    大学时代才真正的把两人分开,栎曦做得最错的事情,就是没有能在那个时间里好好的陪伴着琪琪,给她应有的劝告。琪琪是艺术学校的学生,学校就像一个大熔炉,因为它高度的社交需求,逼迫着学生们更早的成熟,选择自己的未来和人生。栎曦在自己的大学并没有如此深刻的感受,等她再次见到琪琪,她已经是那个会把长发烫卷,穿着露脐装,画着小烟熏的陌生人,她们之间也因为观念产生了间隙。那次“红与黑”的生日party,因为台上那个吻惹得沈铭大发雷霆,不过之后栎曦听琪琪说他们关系已经稳定住,她才稍微放心。

    说起来,真正有隔阂的开始,是在大三那年四月,其实专业课越来越多,大家精神都挺饱和。但卢阳那家伙还组织同学一起去植物园赏樱花,于是栎曦就叫上了琪琪和冉鸣。卢阳挺靠谱的全程导游不说,还给大家准备了一大堆零食。下午半晌,大家都有些累,有人提议玩传统项目真心话大冒险,积极响应的人都怀揣着觊觎某个女孩却不敢表白的小心思,大家也都期待着能和对方有所互动。而在一旁琪琪,眼神越来越怪,栎曦感觉她的反常,她的目光一直搜索着那个人。而答案揭晓时,却让栎曦大跌眼镜。她在游戏过程中,回答“你现在喜欢的人是谁?”的答案,竟然是冉鸣,而那时候的栎曦刚刚经历相亲的事情,已经对冉鸣表明了心迹,栎曦觉得自己那个样子更对不起琪琪。

    如今回想起来,那也许是一切的导火线,她们这样造成的后果,必将有人失去,栎曦有点庆幸的是被抛下的那个人是她。她深知在感情里,绝不要用自己的尊严去换别人的怜悯,所以冉鸣和琪琪的互相选择,栎曦能心领神会,当时冉鸣要她离开,她能决断,接着就出国海外。

    再回来,却也的确失望,预想过所有相遇的情景,却没想过如此冷漠,和每个人都带着隔阂,而冉鸣和琪琪也并非那般缱卷相爱。栎曦对于感情上的无力,可以说是体现得淋漓尽致,她无法为他们做任何事,现在只不过是他们关系里的局外人而已。

    栎曦想到这些,只觉得身上涌出的只有无力感,只想,这段时间继续这勉强的友谊,直至他舍弃她的那天。

    全子说的这事,冉鸣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自从上次琪琪想去冉鸣家给他做饭,被他无视以后,她再怎么约冉鸣,他都没再赴约。这次又是以沈铭的事情为前提,冉鸣才又愿意见她一面。

    琪琪自然是高兴的,还顺手给冉鸣带了一堆水果。她敲了敲门,冉鸣也正好在等候,很快就开了门。“我等会还有事,我们也长话短说吧,你和沈铭又怎么了?”

    琪琪扬了扬水果,“先削点水果,咱们坐下慢慢说。”

    冉鸣递给她一把水果刀,不耐烦的催促,“有什么事情赶紧说吧,我有事,不想耽误太久。”

    琪琪看他着急,就直说了,“其实你也知道我和沈铭的那点事情,不都是因为我这边一直还没有男朋友嘛,你这次就直接过去告诉他,你喜欢我,已经和我在一起了就行了。”

    冉鸣站起身,一脸的不耐烦,“这个事情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不可能。”

    “你就装一下就好了,你不是也没有女朋友嘛,”琪琪还在试图说服他。

    冉鸣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她,但确实感觉她最近对确定关系越来越急迫。想起之前因为自己一心软做的事,让栎曦一直误会至今,他觉得还是该给琪琪一个清楚的答案。“我有喜欢的人,我不想她有误会。”

    琪琪还在削水果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谁?你喜欢的是谁?”

    冉鸣站了起来,“这个你就没必要知道了,既然我帮不了你,你去找其他人帮忙吧。”

    琪琪猛地把刀摔到一边,手也不小心被划到了一个口子,“你就告诉我是谁!”

    冉鸣对她的这种冲动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把小刀收好,给她拿了张纸,“你走吧,我说了我帮不上你。”

    琪琪站到冉鸣面前,眼睛直直的看着他,“赵栎曦。”冉鸣原本冷漠的表情有了变化,“看来果然是她,怎么见到她就走不动道了吗?果然她就是狐狸得很。”

    “够了吧,我承认就是她,所以我帮不了你。”

    琪琪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冉鸣,我喜欢你,真的非常喜欢你,你就和我在一起可以吗?我和栎曦是好朋友,其实我们性格相差不大的。”

    冉鸣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说,这话也说得太令人心疼了,可他毕竟不喜欢琪琪,自然是一点可能也不会给她,“你说得对,我喜欢栎曦,就算她不喜欢我,我也很难忘了她。何况,你们是朋友,我每次看见你,脑子里想的人也只有她,我怎么可能和你在一起呢?”

    琪琪的眼睛里全是愤怒,拿起东西就往地上摔,“就算你喜欢她,也绝没有机会告诉她,你知道的,硫酸!硫酸!”

    冉鸣看着眼前可怕的人,打开了门,“现在你可以走了吧!”

    琪琪走到门口,对着门边的冉鸣笑,“你最好别想着告诉她,不然,赵栎曦也会很难受,我保证。”冉鸣不想再说什么又惹怒她,让她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