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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起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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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这个孩子的出世后,这一切在温和庆的眼里,便变得更加顺理成章了起来。

    他迅速地提着孕检报告,还拖着极其不情愿的温书怡,找上了顾家。

    温书怡看着那座富丽堂皇的大宅子,内心不由得惊叹,走进去,再次面对顾越琛的时候,她没有敢抬头去看他的眼睛。

    无论如何,她都忘不了,自己的初夜是给了这个男人。她也曾想过,以后会不会再次遇见他,可没成想到,真的遇到了,却是以这种不堪的方式。

    自己肚中的这个孩子,本就不是怀着父母的期待降临于世的。温书怡自己也可以算是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毕竟未曾谋面的生父并未在她年幼的记忆里停留片刻,作为她“父亲”的温和庆,不寄希冀于她的存在,便造就了她往后凄苦的几年。

    温书怡听着温和庆在一旁,手中拿着一张孕检报告,振振有词,要求顾越琛娶了她。

    他这样一通闹,即使顾越琛不娶,也免不了给一笔巨额的打胎费与各种赔偿费,否则传出去,就会落得个他们顾家仗势欺人的名头。

    温书怡只是低着头,不敢去看顾越琛眼里的憎恶与嫌弃,这会让她连带着,为自己肚子里的这个,沦为交易工具的小生命感到悲哀。

    顾越琛一直紧绷着脸,脸色不是很好看,一看就是生气的样子,温书怡只等着他高高在上的声音从自己的头顶响起,向自己发出那道最后的通牒。

    余光中,她瞥到了一个老妇人,大抵是顾越琛的奶奶。不同于顾越琛的冰冷和生人勿近的气息,她似乎十分和蔼,看起来慈眉善目,似乎就等着温书怡发现她一般,四目相对之际,走上前轻轻攥住了她的手。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啊?”说话之间,语言的温度顺着掌心,逐渐扩散至静脉,流淌到四肢百骸,温书怡一瞬间差点晃了神,为这久久没有感受到、失而复得的,如同家人般的温暖,而有一瞬间的动摇。

    她隐约觉得,自己和这位老奶奶,很是有缘。

    于是温书怡一下子便卸下了进门开始到现在,一直惴惴不安的心情,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您好,我叫温书怡。”

    不知是不是错觉,温书怡隐约觉得头顶上方,那个人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顿了两秒,转瞬即逝。

    柳毓华点了点头,似乎是在看着自己的亲孙女一般,反复摩挲着温书怡细嫩的双手,仿佛生怕她丢了一般,点了点头:“好名字啊。”

    随后,她便做出了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料想到的事。

    只见柳毓华转过身,面朝向顾越琛,以一种平淡至寻常的语气,仿佛本该如此一般:“越琛啊,书怡是个好姑娘,你们发生了这种事,应该要对人家负责的。”

    顾家的大人都死得早,除了掌门人顾越琛,话语权最高的,便是柳毓华了。

    温书怡清楚地记得,当时顾越琛英俊的脸色似乎是僵硬了三分,看着柳毓华,仿佛是在用眼神反复确定一般,最后只是硬邦邦地,吐出了一个“好”字。

    温书怡不清楚顾越琛究竟是怎样想的,只当他也是受到家人的“胁迫”,被逼无奈,才答应了与自己结婚。

    在接下来的新婚日子里,蜜月旅行这种事是定然没有的了。一是因为顾越琛身为顾家的总裁,本就难以抽出身,而是因为,他们之间本就是奉子成婚,“蜜月”这种留给恩爱夫妻应该做的事,本就也不适合他们这种身份。

    温书怡原以为顾越琛会很难相处,事实上,也确实差不多,但总归还是有区别的。

    在她的印象里,顾越琛这种富家少爷,尤其还被逼着娶了一个自己不想娶的女人,为此还失去了所谓的“单身自由”,按理来讲,他应该会处处刁难自己,平日里出去鬼混见不着人影,回来的时候沾着一身酒气才对。

    可顾越琛通通没有。

    顾越琛平日里作息十分规律,如果温书怡赶着天刚蒙蒙亮的那段时间里起床,还可以和他一起吃早餐。

    即使因为加班的缘故,晚上回来的时间并不总是很固定,但都不会带着一身熏人的酒气,即使喝了酒,也是少量的,都被他把握在他可以控制的度里。

    至于私生活的问题,便更是不用担心。顾越琛的生活纵使不是两点一线,但也基本上是围着工作转的,也难怪顾家会发展得如此之壮大。

    家务活之类的一律有佣人来做,温书怡这个顾家少夫人当得很是清闲。除去交流甚少之外,他们两个仿佛和寻常夫妻并没有什么区别。

    后来一点一点变得熟稔起来,温书怡开始尝试着学着做顾越琛爱吃的菜,顾越琛也会在偶尔的节假日,在下班回来时带一些明显是费了心思才挑得出来的礼物,两人也会开始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做一些爱侣之间才会做的亲密的事。

    就这样,慢慢的,温书怡逐渐被顾越琛的绅士、礼貌、得体所吸引,在一次次的接触之后,这份感情更是逐渐升了温,转变为后来的欣赏与爱慕。

    而就当温书怡认为,父母的悲剧不会在自己身上重演,即使是机缘巧合,但老天是真的眷顾她,让她遇到了如意郎君时,变故便发生了。

    变故发生于一个白天,当那位自带着光环的女人推门走进来时,仿若一切都变了味道。

    那天恰逢柳毓华来探望温书怡的孕期情况,顺便来帮着搭把手,以自己过来人的经验多多祝福温书怡一下,本是奶奶和孙子孙媳妇联络感情的一顿早饭,却被这个突然来到的女人所打破。

    可时至今日,温书怡都无法将那天的林恩可称作一名“不速之客”。

    她的那份自信与坦然,自然得仿佛这里不是顾家,而是林家一般,即使已经出国了好多年,许久没有和顾越琛与柳毓华见过面,可依旧与他们亲密如同亲人一般,一顿饭下来,温书怡险些都以为,他们之间是沾了点儿血缘关系的。

    是到后来,温书怡才得知,林恩可并非是顾越琛的什么远方表妹,而是林家的千金。顾家与林家是世交,俩人正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起长大的。

    俊男靓女的美好童话故事,登时让温书怡觉得自己仿若才是那个突然横插进来的人一般,即使与顾越琛领了结婚证的人是自己,而并非林恩可。

    后来,后来是她偶然在顾越琛的相册里,翻到了一张两人的相片,再几经转折之后,温书怡便得知了,他们曾是彼此的初恋。

    也就是在这之后,林恩可依旧停留了数日,回国的时间不多,她想多陪陪柳毓华。

    顾越琛和她也并没有过多的接触,可温书怡偏偏就觉得,自己仿若如坐针毡一般,一在林恩可面前,便觉得无论如何都会不自在。

    几天之后,林恩可回国了,日子又变得和往常一样,却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温书怡不再能平心静气地与顾越琛相处,不敢直接质问他,只能自己慢慢地变得患得患失了起来。

    她会开始想,顾越琛这样一个令人“垂涎欲滴”的身份,又处在这样一个血气方刚的年纪,却一身投身于事业当中,是真的不觉得花花世界迷人眼,还是早已拥有过最鲜艳的那只花朵,别的杂花、野花便再也入不了他的眼了呢?

    肚子正在慢慢显怀,既然他还没有开口,那自己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继续过活下去,毕竟顾家也不是她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

    这个孩子,毕竟是他们两个人的结晶,无论顾越琛的期待与否,温书怡都会把自己对于孩子到来的欣喜,连同顾越琛作为爸爸的那一份,一起转化为爱意,倾注于这个孩子的身上。

    在懵懂寻找爱情的路上,连壁都碰得模棱两可,不清不楚,温书怡怀揣着这样一份青涩的感情,满心满意地期待着这个孩子的到来。

    再后来,吕欣然便出现了。

    温书怡只知道,吕欣然的哥哥是为了救顾越琛而丧命的,而吕欣然,最开始也是以顾越琛妹妹的身份自居,于是温书怡便也待她,就像待亲妹妹那般呵护。

    但也许是因为打小恶人便见得多了的缘故,她的直觉被打磨得很准,温书怡总是感觉,吕欣然待在顾越琛的身边,仿佛是另有所图。

    直到她被她暗示着,去见了当时还单单只是她师兄的白亦的时候,温书怡才后知后觉,她的猜想真的没错。

    当时,白亦一反往常的冷静与自持,仿佛被什么刺激到了一般,发了疯一样,说着一些令温书怡感到不可思议的话,还尝试着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举动。

    铺天盖地的绝望感席卷过来,正当温书怡想着要一死,以此一了百了的时候,一束光亮传来,大门被推开了。

    门口站着的,正是满脸阴鸷的顾越琛,和眼底满是嘲讽的吕欣然。

    自此,怀疑的种子便埋了下来,不用多加浇水施肥,便生根发芽,在顾越琛的心里长成了参天大树,再不可逆转。

    夫妻关系彻底破裂,她的人格似乎也在他的面前就此丧失,许是上天给她的“惩罚”,许是因为过度的惊吓与刺激,温书怡流产了。

    但父母之中,只有她一个人为此感到痛心,顾越琛只是轻嘲一笑,残忍地将“野种死了才好”挂在嘴边,这个孩子,直到一死,都没有被他的父亲所承认。

    再然后,吕欣然仿佛是顺理成章一般,进了顾家,顾越琛拒绝对温书怡履行丈夫的体贴,便似乎把那些温柔都给了吕欣然一般,只有在晚上做一些“夫妻之事”时,俩人才会有近距离的接触,却依然少不了恶语相向。

    明明是只有亲密的爱侣才会有的举动,温书怡却只感觉到刺骨的寒冷,和被黑暗包围的未知的恐惧。

    似乎就在那时,她开始怕黑了。

    柳毓华不忍心两人将日子过成这个样子,将温书怡调去做了顾越琛的秘书,想以此拉进两人感情,顾越琛却借机将她调去了公关部门。

    整日整夜地对着他和吕欣然的花边新闻,温书怡只感觉那段时间,她的泪水都快要流干了。

    结婚四周年之际,或许是老天同情她的遭遇,又赐给了她一个孩子,接着却又如同和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一般,被检测出是一个死胎。

    如同上次一样,连只言片语的安慰也没有,只有顾越琛对这孩子的来历的怀疑,和吕欣然发过来的两人的亲密照片。

    温书怡曾经有想过,是因为日后的一连串儿的误会、陷害,自己和顾越琛才会走到如今这个渐行渐远,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的境地。

    可眼下,前尘过往如同走马灯一般在眼前闪过,一个念头突然诞生于脑海之间。

    或许,不是这样的。只是天意而已,仿佛一开始就注定了一般。

    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阻拦她,她和顾越琛,或许本就是没有缘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