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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呢？！”
卢盛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看向了李乐平，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责问。
鬼不可能平白无故就消失的。
他知道，一定是李乐平做了什么。
“你先别说话。”
李乐平瞥了他一眼，用着平澹的语气道。
说着，他打开相机的后盖，从里面取出了一卷胶卷。
按照在远阳购物中心的那次经历，他知道，拍摄成功后，厉鬼就会被关押在胶卷之中。
这次也不例外。
然而，当李乐平摊开胶卷，将其举过头顶，并用手中的强光手电，将光芒打在胶卷上之时。
他的童孔陡然一缩。
远阳购物中心抓来的“鬼衣”，还有他刚才拍摄的“泥水鬼”，如今都被关在了胶卷之中。
黑色的背景中，以偏棕褐色的线条作为间隔，隔绝出了不同的画面。
两幅黑底的画面中，各有一道被银色点缀的身影出现在胶卷之中。
可是，不知怎的，李乐平总觉得，鬼衣在胶卷中占据的画面似乎扩大了。
“鬼要脱困了？”
他很确定自己没有记错，这种画面被放大的感觉不是错觉，而是实打实的，鬼衣在画面中的占比提升了，某种程度上来说，有点类似于拍摄的距离被拉近了。
不敢想象，如果鬼衣完全占据了这幅画面，那么会不会就意味着胶卷的压制能力达到了极限，鬼衣要从里面脱困了？
“果然，不论怎样，都得去一趟大西市才行。”李乐平盘算着。
他唯一认识的摄影师只有顾离了。
至于江城，他原本就只是个派送员，更何况他早已死在了购物中心内，尸体都被拿去火化了，就不多谈了。
而大西市内出现的某起灵异事件似乎与鬼相馆有脱不开的关系。
不论是为了追寻鬼相馆存在的原因以及它背后的故事，还是为了搞清楚自己手中空白相纸和相机的作用，李乐平都得去一趟大西市才行。
将信息汇集，考虑清楚后，李乐平才将胶卷重新收回到相机内。
做完这些事情后，他才看向卢盛道：“有什么问题？”
“我问你，鬼呢？”卢盛充斥着熊熊怒火的声音响起。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更不用说，卢盛要赚的这笔钱跟他一家老小的未来息息相关了。
老婆孩子，再加上双方的父母，一共七口人，都指望着这笔钱。
卢盛的极限也快到了，他的时间不多，活不了多久，现在就是靠着转移鬼的诅咒，硬续了那么一口气。
结果，现在要交给夜总会换钱的厉鬼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消失了。
这已经不单单是钱的问题了，如果他接下了任务，青石村内的灵异事件又已经被处理，可他却又无法上交厉鬼的话，那他要面临的必然是安南夜总会的恐怖报复。
自己一个人势单力薄，而他要面对的却是一整个民间驭鬼者组织的雷霆震怒。
本身，他就是一个类似于雇佣兵的存在，到期完不成任务那是诚信问题，但是如果被人误认为是私吞货物，那就是另一种说法了……
李乐平看着卢盛，晃了晃挂在胸前的老式相机：“我在进村之前就跟你提前知会过了，我是来这拍照的。”
拍照？
卢盛愣住了。
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
“但是，你没有跟我说你是要给鬼拍照啊，而且，现在，鬼呢？”卢盛咬牙切齿道。
鬼被成功关押，李乐平是主力，但卢盛也自认没有少出力。
而且是物理意义上的，通过氪命来助力。
两个人的合作过程算是愉快，但是合作关系在厉鬼被从鬼烟雾中丢出来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截止了。
按照正常顺序，接下来就是各自争取利益了。
可你也不跟我商量，直接就独吞。
这，未免有些不厚道了吧……
“我说了，我是来这拍照的，不单是这只在河边游荡的鬼，就连那只在树林里碰到的转移鬼，我都要给它拍照。”李乐平很直接道。
在没有完全了解鬼相馆的运作机制之前，为防万一，给青石村内的每一只鬼都拍照，是最稳妥的方桉。
否则，他就只能靠手中拍摄有“遗忘鬼”的彩色照片，看自己会不会被鬼相馆拉进相馆内来判断任务是否完成。
可是，一旦使用这个方法，被拉近鬼相馆内的他就意味着他要提前接受相馆分配的第三个任务。
现在，他的状态根本不允许再接受任务了。
转移鬼的诅咒还没有祛除，令遗忘鬼遗忘复苏的计划也还未开始实施。
他还有事情要做，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提前去接受鬼相馆下达的任务。
“什么？！”卢盛是又惊又怒。
一只鬼还满足不了你的胃口，你还想全都要？
抢钱都没你这么抢的吧？
“李乐平，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要独吞？”卢盛眉头一挑，看着李乐平，语气极其不善道，“鬼是我们联手关押的，你吃了肉，至少得给我留口汤吧？”
“便宜都让你占了，那我岂不是成了小丑？”
李乐平道：“我要做的事情和你打算卖鬼的计划是存在不可调节的冲突的，鬼已经被我关进了相机中，想要我把胶卷交给你是不可能的，而且你口中的那个安南夜总会，我也不信任这些所谓的民间驭鬼者组织，一群疯子，谁知道他们要拿鬼去做什么？”
“那就是没得谈了？”卢盛眼中闪过一丝阴戾。
当自身利益受到侵害时，人就会瞬间丧失理性。
当一个人没有涉及自己利益的时候，总是愿意相信别人。
但是一旦涉及自己的利益，就没有什么信任可言了。
“那如果我今天执意要带走一只鬼呢？”卢盛冷着脸，威胁道。
他绝对不会将费尽心血才关押的厉鬼，就这样拱手送到李乐平手里。
李乐平道：“我还是那句话，鬼，我是不可能交到你手里的。不过，我也是个有原则的人，知道让人出力，就得给予酬劳的道理，所以，我给你提供两个方桉。”
“说说看。”卢盛脸上的凶色有几分缓和。
“第一个方桉，你现在就翻脸，打死我，或者被我打死，这样鬼的归属就属于胜利者。”李乐平冷漠地说出了这句话，彷佛事不关己一般。
卢盛的面部抽搐了一下，随后才开口道：“那第二个呢？”
李乐平道：“第二个方桉，我把这里的事情上报给总部，你应该多少听过，总部会给予奖励给处理灵异事件的人，虽然我也不会把鬼交给总部，但是该得到的奖励还是不会少的。”
“黄金归我，至于那些钱财，全部归你，这就是我的第二个方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