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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翊明再次睁开了双眼,时间不过是回拨到他们刚刚进入第三层牢房那一刻。
此时他脸色苍白,感觉从未有过的虚弱。也许是频繁时间倒流,已经产生后遗症了。
刑离子正蹲下身子仔细察看地面,他瞄到冷翊明的脚步有些踉跄,不由关心地问:“你没事吧,是不是有些不适应?要不你和虞影先回地面?”
这时冷翊明看到何阳正用飞龙锏在左边墙壁来回拨弄,似乎是在寻找什么缝隙。
接着何阳笑道:“估计是被关出心理阴影了,不过老刑你也太小瞧我们边军了,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又怎么上阵杀荒蛮子!”
一旁的虞影听了脸色也有些苍白。
冷翊明走到刑离子跟前,笑道:“刑大人想不想听听有关何千总的笑话传说?”
他借用刑离子的身体遮挡,一边急速在刑离子的手心写字,一边继续说道:“我们都听说何千总家有悍妻,每日回家都要检验一次,结果一日外出宴席拉肚子无法交差。导致那家酒馆停业整顿三个月,从此玉宁的酒馆成为大衍帝国最干净的标杆!”
冷翊明在刑离子的手心里写的是:牢门已关、有人进来、辑妖殿、小心何阳!
刑离子点点头,哈哈大笑,道:“何胖子惧内是天下闻名的。”
何阳呵呵笑道:“惧内是美德,刑老头当年也……哈哈,不提这个。咱们还是仔细查看这牢房吧,咦,这墙上的人像画倒是有些意思。”
虞影也刚刚留意到,不由惊叹道:“好漂亮!”
冷翊明再次看着墙壁上的画像,心中则是一片黯然,也不知道若瑶此刻究竟会在什么地方,不过,他更担心她会不顾一切来解救自己。
从刚才时间倒流前发生的经历分析,在边军,何阳把自己当作莫家村血案的垫背。而辑妖殿则把自己当作一个诱饵,缉拿若瑶。难道弱小就可以随便被欺凌冤枉吗?
一股不甘的怨气从冷翊明的心底冲天而起。他狠狠地想着:总有一天,他可以割断这紧套在自己颈脖上的命运绳索,在这天地间自由飞翔!
气愤之余,他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往后看,毕竟,自己根本就听不到后面有什么动静,但内心却越来越紧张了。
这时有一个声音在他们身后冷冰冰地响起:“你们在找什么宝贝呢?!”
四人连忙转身,冷翊明看到这一次刑离子的神色虽然惊讶,但与第一次相比显然是不同的,因为他先是看了自己一眼后又从何阳的身上扫过。
转过身子,高英杰还是直立在冷翊明的身后。
刑离子依然还是把冷翊明轻轻拉在了自己的身后,盯着这位瘦高个的银色面具人片刻,才淡然道:“你这鬼鬼祟祟的行为和辑妖殿都尉高英杰的名字不太契合啊!”
高英杰被刑离子气得一哆嗦,冷然道:“你们镇魔司就这水平还出来镇魔?我一个大活人站在你们身后好半天了,居然没有一点反应……喂!你怎么动手……”
只见高英杰猛然翻身后撤,刑离子的飞剑刷地从他的肋下穿过,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他的脸色吓得雪白!若不是反应快,下一息他就是一具尸体了,这还是他一直暗藏杀意,有所准备的结果。
刑离子的飞剑又迅疾回转,迎头对着高英杰的脖子切下!
此时牢房内空间狭小,躲闪腾挪原本就不方便,更何况高英杰失去了先机,顿时险象环生。
他一边躲闪一边取出自己的白玉销骨扇进行防御,但刑离子的飞剑速度奇快,不过三息,飞剑又从他的后背划下一条血槽!
高英杰在制定行动方案时就对何阳有所防备,此时眼见自己陷入绝境,而何阳还在一旁袖手旁观,更加怀疑自己落入了刑离子的圈套。
他不由边躲闪边破口大骂:“何胖子!你不得好死……竟敢暗算本官……辑妖殿……边军守备都不会……放过你!如果你还想……全家活命,赶紧和……我将这条犟驴杀了再说!”
高英杰脸色阴晴不定,心中则是暗骂高英杰废物一个。
原本自己躲在后面递冷刀,杀死刑离子的机会可能有很多。可经高英杰这一说破,就只有硬干了,弄不好就是一个两败俱伤的结局。
他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走上前,和声道:“误会!误会!两位还是停手,不要伤了和气……”
只是刚刚跨出一步,他便对着高英杰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迅疾抽出了飞龙锏,狠狠对着刑离子的后脑勺击下!
他知道后面再也没有机会偷袭了。
而高英杰也是心领神会,猛地挥扇反击。只见扇面突然亮出了骨尖,直接戳向刑离子的咽喉!
但刑离子面无惧色,迎着高英杰的扇面骨尖冲了过来。
高英杰大喜,手臂的力量又加了二分。恨不得直接将刑离子的整个喉咙都给戳穿!
这时何阳才感到不对,他知道刑离子不会这么容易被击倒,连忙想要收力撤回飞龙锏。
但高英杰的白玉销骨扇真的是从刑离子的喉咙穿了过来,不,是从刑离子的傀儡影子中穿了过来,直直刺向了何阳的胸前。
何阳暗地把高英杰家里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一边奋力以飞龙锏阻挡高英杰的白玉销骨扇,一边急速后退!
他知道刑离子每一次都隐蔽在傀儡影子的周围,随时能发动致命一击。
然后他便看到一道飞剑从高英杰的脖子掠过!
高英杰的脑袋瞬间如铁疙瘩一般掉落在地,颈脖子中间的血液如喷泉一般冒了出来!
活该!何阳嘴里不由愤愤地骂道。
他想要急速从这间牢房飞逃而去,但让他悔恨莫及的是就在刚才,自己关上了第三层监狱的机关。
看着刑离子从他的傀儡影子中慢慢现出身影,他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刑离子紧握手中的飞剑,盯着何阳冷然问道:“为什么?”
何阳低了低头,无奈叹道:“你不该卷入玉宁边境的这个案子……这里水太深了!虽然你我是同门好师兄弟,但我没办法,都是他们逼我这样做的!不然,我全家都得灭门!”
刑离子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沉声:“这么多年,也总有人逼迫我,想要我去做违心的事情。可我就是不答应。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人大不了一死,想通了就能活得自在!”
何阳摇头苦笑:“你是失去了嫂子和儿子,所以无所顾忌,我不一样,总有一个家庭牵绊,无法自由。”
刑离子脸色渐渐变得坚定,道:“家庭固然重要,但这不是可以逾越一切的借口。今日你可以放心离去,弟媳妇和侄子我会照顾。”
何阳点点头。身子也渐渐松弛下来。他的眼神也不再犹豫。他把手指轻轻滑过飞龙锏的背面,喟叹道:“师兄,从前在师门我就没赢过你,今日我却要争一争。就算是输了,也不能对不住师傅传授的这身技艺。”
刑离子猛然一瞪眼,喝道:“你不配提师傅!”
银色的飞剑倏然如燕子一般轻飘飘掠向何阳的咽喉!
几乎是同时,何阳的飞龙锏也轰然射出,直接对着刑离子的脑袋急速劈下!
他们俩相互太熟悉。什么假动作、虚招都不管用,比拼的就是谁不怕死,谁的功力最深!谁的速度最快,谁的力量最大!
何阳飞龙锏的声势吓人,但飞龙锏刚刚劈到刑离子的头顶,便失去了准头和力量,从何阳的手中歪歪斜斜地落了下来。
因为刑离子的飞剑已经穿透了何阳的咽喉!
何阳左手捂着自己的喉咙,血从手指缝隙不停地汩汩冒出。他微笑着看向自己的师兄,依稀中似乎又回到天灵山与师兄比试的情景。
每一次,都是刑师兄将他击倒在地,然后又轻轻将他扶起,鼓励他再来,这一次,再也没有机会了。
何阳勉强抬起右手,指着左面的墙壁缝隙,却吐不出一个字来,最后心有不甘地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