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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味道?难道是熟悉的人?”
“不,是一棵树的味道,我很久之前闻到过。”
“很久之前?”
想起这这只母痋的年纪,那岂不是一百年前?
若是一株百年大树,那少说也需要四五名成年人手拉手才能勉强环抱住。
李莲花并没有在门前停留多久,当然,也没有走正门。
他是从一侧的矮墙翻进去的。
月色葱茏,荒宅里面空无一人,这里看起来像是有人来过,他经过的各处院落空旷的很,可却很干净,院中的杂草都被处理干净。
一连穿过十来处院子,李莲花有些急了。
他不清楚这所荒宅是何人的,但定然不是普通的富庶之家。
脚尖轻点,李莲花跃上墙头,他的婆娑步并不生疏,很快就循着光亮来到一处宽广的院落。
他站在墙头上的时候,看到了毕生难忘的场景。
院中一株木业火母痋口中所说的百年大树,不仅仅是枝繁叶茂,从树干到树枝再到树叶,还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大树周围悬浮转动着几颗拳头般大小的红色透明珠子,他定睛在仔细一看,树枝上那个闪着白光的小点,好像是一面反光的小镜子。
以大树为中心,地上延伸出十个红色的圈子,每个红色的圈子上都坐着八个身披黑袍,看不清面容的人。
这些人纹丝不动,仿佛不是活人一般。
整个法阵之内鬼气森森,李莲花透过业火母痋的眼睛,看到了无数的游魂浮在大树周围,在阵法中来回窜动。
那些黑袍人中,已经有几个只剩下一件袍子落在地上。
这些人明显就是为这法阵献祭用的。
到底是谁启用如此恶毒的阵法呢?
法阵之外,李莲花瞥到几个熟悉的身影。
“封磬?”
“主人,你终于来了!”
原本看着法阵面色不愉的封郢抬头望向墙头,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立刻笑了起来。
李莲花身影微动,转眼便出现在封郢面前。
“你……你不是封磬?”
“主人英明,我是封郢。”
“主人,你真的来了?”
这里除了封瑶之外,角落里还站着十几名黑袍人,不言不语,也没有任何动作。
“嗯!”
李莲花敷衍一声,看到几名黑袍人身影动了,只见他直直走向法阵,进入后,坐在刚才那几个连衣袍都消失的位置。
“你知道我要来?”
“笛飞声来了,主人肯定会来的。”
封郢一脸自信,洋洋得意,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 。
“笛飞声呢?他在哪里?”
一把被扼住喉咙的封郢似是料到了李莲花的反应,并没惊慌,而是一只手想要掰开自己喉咙上的禁锢,一只手指了指法阵。
“他也在里面,到底哪个是他?”
看了一眼令人胆寒的法阵,李莲花回头望向封郢,见到已然翻了白眼,立刻松开了手。
“父亲大人!”
封瑶立刻上前搀住封郢,抬头看了李莲花一眼,欲言又止。
“主人莫急,笛飞声不在这些人中。”
“不在?”
封郢在封瑶的搀扶下起身,揉了揉还有些痛感的脖子,活动了一下,答非所问。
“恭贺主人,与李望舒团聚。”
“恭贺?”
李莲花一脸诧异,看着封郢拱手祝贺,面上的欣喜之色在他看来过于诡异。
这有什么好恭贺的,他和李望舒重逢难道是什么大事吗?
“是啊,怎么,主人,小公子还没同你讲吗?”
“讲什么?”
李望舒这三个字变成了一个种禁咒,深深扎在他的脑海中,一旦被提及,李莲花总是忍不住难以平静。
“他的身世啊!”这是封郢没想到的“都这么多久了,难道他一个字都没说过?”
“别废话,到底什么事?”
“是,主人”,封郢收回手,“其实,他就是主人和李莲花的亲生孩子,十年前东海大战后发生的事你还记得吗?”
“这我如何急得,当时我坠入海中……”
“正是,那个孩子出生后,呼吸并未断绝,我追到东海后,亲眼见到单孤刀将装有孩子的木盆放进海里,但是他命不该绝,被一对刚刚丧子的夫妇救起。原本我也意外他必死无疑,没想到几个月后,我路过东海之滨的那个村子时,那个孩子还活着。”
“等等”,李莲花挥手打断他,“什么意思?你是说,望舒就当年那个孩子?怎么可能,六个月的孩子怎么可能……”
李莲花不可置信地瞪大无神的双眸,慢慢渗出红色的液体。
“既然如此,为何他又会在金鸳盟总坛长大,难道是你……”
“主人,你的眼睛……”
封瑶在一旁捂住嘴巴,她没有想到李莲花的眼睛会流血。
“主人别动怒”,封郢沉声道;“属下当时这么做是有苦衷的,属下只是不想小公子流落民间,将他安置在金鸳盟,属下也有暗中派人盯着。”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自然都是为了南胤的大计!”
封郢很是理直气壮,他并不觉得自己事事以南胤为先有什么错。
“什么南胤大计?你的南胤早就没了,单孤刀不是造反失败了吗?你现在弄这个又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封郢激动地看着面前这个巨大的法阵,喜从心来,“主人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法阵吗?”
见李莲花盯着法阵沉默不语,封郢继续道;“此乃九转阴阳祭魂阵。”
“九转阴阳祭魂阵?”
“正是”,封郢指着法阵,看向李莲花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癫狂,“此阵已经开启了,一旦开启,必定日月颠倒,天下大乱,哈哈哈哈……”
“你真是疯了,笛飞声在哪里?”
“笛飞声啊,他已经从阵眼回到了过去。”
“回到过去?”
“对啊,他想要改变主人你的命运,让你避开碧茶之毒。”
“真是荒谬,时光如何能回溯?”
“事事并非注定,那棵百年大树就是定苍树,你看,它现在开花了。”
顺着封郢手指的方向,李莲花望了过去。
阵中那株大树开出的花竟然是血红的红色,那种血淋淋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