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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飞再度来到了北堂家老宅。
这几日一直是北堂明在负责治疗北堂光耀，说是治疗，其实就是按照王小飞事先写好的步骤，照本宣科的执行罢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北堂明也紧张的不行，甚至都开始失眠了。
王小飞的到来，算是让他有了松口气的机会。
时隔几日再度看到王小飞，北堂明委屈的就像是一个宝宝。
“飞少啊，你可算是来了，你要再不来我就要秃了。”北堂明大吐苦水。
王小飞惊讶的说道：“怎么会秃了？”
“压力太大，再加上失眠，头发一把一把的掉啊。我优秀的发际线都往后挪了得有半厘米了，不信我撩起来给你看看。”北堂明说完还真把头发往后撩起来，让王小飞看他的发际线。
王小飞盯着看了一会：“还真是低了不少呢，别担心，回头我给你一个生发的方子，外敷内用保管让你拥有一头浓密乌黑的头发，不加特效的那种哦。”
“有这么好的方子飞少就应该早点拿出来嘛。”北堂明说道：“说正经的，飞少手中的方子真的能生发？你要知道近些年来困扰人类的三大问题中，排名第一的就是脱发，不仅中年人脱发，年轻人也开始脱发。所以这些年生发剂的买卖特别好做，还在那种植发的，更是一本万利呀。我以前是看不起这种买卖的，后来才知道是自己太过天真。飞少，要不咱们合作一把，把你手中的那个方子发扬光大如何？”
王小飞说：“想要达到最佳的生发效果，需要很多珍贵的药材。越珍贵的药材，采集起来就越发的困难，甚至很多药材都已经成了保护植物，根本弄不到。”
“我们可以不用弄得那么强效嘛。”北堂明好像真的对生发这个买卖有了兴趣，拽着王小飞就不撒手：“珍贵的药材弄不到，我们就用普通的，只要效果能达到最佳配方的三分之一，不，五分之一就可以。这样的产品我相信只要问世就一定会引起哄抢的。飞少，这可是一个利润巨大的市场，不能小看哟。”
王小飞哭笑不得：“我说明少爷，这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就完全变了个人？掉钱眼里啦？”
“这也不能叫掉钱眼里面嘛，挣钱其实是一件充满了乐趣的事儿。”北堂明解释道。
王小飞点头：“我明白了，你这就是典型的富人心态，穷人拼命的挣钱是为了生存，而中产阶级赚钱是为了生活，土豪挣钱是为了炫耀，而像你这样的人挣钱，则是为了填补空虚。”
“飞少看的真透彻。”北堂明说：“怎么样，我说的有没有搞头？”
王小飞说：“方子我可以给你，至于怎么操作，你自己看着办吧。”
北堂明搓着手说：“那就算飞少你技术入股了，六成如何？”
王小飞连连摆手：“别别别，若你真的把公司开起来了，就给我保留一成原始股就可以了。行了，这件事儿就暂时先不提了，我要去见见老爷子。”
北堂明把王小飞领入了房间，北堂光耀正在仆人的伺候下吃饭，老爷子的气色已经有了明显的好转，而且也能吃下一些软糯的食物，比方说稀粥什么的。
见到王小飞，北堂光耀显得颇为开心，挥挥手让仆人下去，说：“小飞来啦，快做吧。明儿，去泡茶。”
王小飞落座之后，北堂光耀问道：“小飞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儿么？”
“嗯。”王小飞轻声的应道：“老爷子，当年那个案子，我查清楚了。”
这话正好就落入了端着茶杯进来的北堂明耳朵里，手一抖茶杯差点掉地上。
倒是北堂光耀见惯了大风大浪，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不过眼神中还是多了一抹忧伤，片刻之后叹了口气：“是怎么回事？”
王小飞把调查的结果缓缓的说了出来。
北堂光耀很仔细的听着，眼神中的忧伤也越来越浓，一旁的北堂明则是越听越愤怒，恨不得直接把凶手纪涛给手刃了。
“现在纪涛就在我手里，我没有想好应该如何处置他，所以来问问老爷子的意见。”王小飞说。
北堂明抢先一步回答道：“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凌迟处死！”
说完顿了一下，“不，凌迟都太便宜他了，飞少你见多识广，现如今世界上最恐怖的刑法是什么，我要让这家伙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王小飞说：“非洲的每一个原始部落都有一套折磨犯人的刑法，而这些刑罚基本上都丧失了人性。”
“那就让他全部品尝一遍，让他下辈子投胎都能记得今生受到的折磨，我要让他生生世世都活在被刑罚折磨的恐怖当中。”北堂明表情狰狞，额角的青筋都崩了起来。
北堂光耀淡淡的说道：“好了，明儿你先下去吧，我要单独跟小飞说说话。”
“爷爷……”
“出去。”
“是。”
北堂明颇有些不甘心的离开了房间。
北堂光耀看着王小飞：“你来找我，是真的没有注意，还是下不去手？”
王小飞说：“老爷子，我并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我这双手沾满了鲜血。这些鲜血中，不乏一些无辜者的血。所以宽恕仇人这种事儿不会出现在我身上，我确实没有一个明确的主意，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纪涛。若像北堂明说的那样用刑罚折磨他，我觉得没什么意义。这个人是得死，但死之前我想压榨掉他身上最后的剩余价值。”
北堂光耀点了点头：“很成熟的想法，仇恨没有冲昏你的头脑，也没有蒙蔽你的双眼，搅乱你的理智。雯瑾生了个好儿子啊。”
“老爷子谬赞了。”王小飞谦虚的说道。
“根据现目前的局势来说，纪涛最大的作用就是用来扳倒姚长林。然而时间过去了这么多年，忽然跳出来一个污点证人指证，姚长林但凡还有点理智就绝不可能承认。而且刚才你也提到，纪涛还整容了，一个样貌与当年的纪涛完全不同的人，是没有办法说服姚氏集团的董事会的。”北堂光耀说：“我算是明白你纠结的地方在哪儿了。”
“此人明明还有很大的剩余价值可以压榨，但因为他整容导致无数的计划都无法实现。说实话，我真想把他的样貌又给整回去，可时间并不允许我这么做。”王小飞郁闷的说道。
北堂光耀淡淡的笑了笑：“还确实停棘手的。”
王小飞无奈的说道：“老爷子你就别笑了，给我出个主意呗。”
北堂光耀说：“时间毕竟已经过去太久了，就算纪涛拿出了他跟姚长林筹划车祸案的相关证据，姚长林也可以咬死了不承认。现如今的姚氏集团，股价平稳中略有上浮，股东们日子过得还算不错，是绝对不会想让集团出现大波动的，尤其是在最重要的管理层上，姚长林只要不犯大错，股东们不可能赶他下台。”
“纪涛还不具备一个杀伤性武器的价值，甚至连威慑力都远远不够。他就是个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但真想要压榨他的剩余价值，倒也不是没有办法。那就是让他去找姚长林，从精神上对姚长林造成震慑，说不定姚长林慌乱之下就做出了错误的决定呢？”
王小飞一拍大腿，“妙啊，老爷子厉害，这一招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但有一个问题你得解决掉。”北堂光耀说：“如何让纪涛乖乖听话呢？万一他又跑去跟姚长林沆瀣一气，翻过来坑你呢？”
“纪涛这家伙虽然一直在我面前扮演冷静、看透世事的样子，但我很清楚他有着极强的求生欲，那些表象都是他精心设计的人设而已。只不过我也是演技派，并且演技比他精湛太多。他以为能骗过我，殊不知他的一切行为在我看来，都无比的滑稽。”王小飞说道：“我有的是办法能让他乖乖听话。”
“既如此，那就放手去办吧。”北堂光耀说：“需要的时候，北堂家族会全力支持与配合你的。”
“这也是我来找老爷子的原因之一。”王小飞说道：“等我拿到姚长林手中的那份遗嘱之后，我就会成为姚氏集团的第二大股东，我会马上注资并且引入其他的资金，希望到那时候，老爷子能搭一把手。”
北堂光耀说：“这是自然，北堂家族义不容辞。”
王小飞站起来，对着老爷子微微躬身行礼：“小飞在这里先行谢过老爷子的大义。”
北堂光耀说：“你救了我的命，还给了北堂家族一条铺满了金条的康庄大道。与你做的事情相比，北堂家族做的事儿，根本不值一提。以后莫要再这么客气了，何况咱们也能算是亲戚呀，对吧！”
王小飞笑：“是的，远方亲戚，但是是经常走动的那种。”
北堂光耀朗声大笑。
屋外的北堂明满脸都是好奇，倍儿想知道屋内究竟发生了什么，王小飞与老爷子究竟谈了些什么。
这样的笑声，已经太久没有出现在老爷子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