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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儿,此时不醒更待何时?
浑浑噩噩一片苍茫,如深夜般沉寂,黯淡无光。
“我这是……死了吗?”敖承环视一周,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中没有一丝一毫的亮光,他尝试活动身躯却无济于事,这便是死后的世界吗?如此寂静,没有任何声音。
“小儿汝本该死在那厮之手,但本王对你很感兴趣,若非广利王来找吾,或许还发现不了如此有意思的小辈。”空间之中正南方亮起一道朱火,下一刻那道火焰渐渐具象,从火光之中走出一位身着赤衣龙纹袍,手持一柄吞焰赤龙戟,怒眉龙首的神只。
敖承见状挣扎着起身拱手作揖毕恭毕敬地垂首问候,“小辈见过祖辈。”
“哦?汝为何知吾乃汝之祖辈?”那人也来了兴趣,饶有兴趣地开口问。
“四海龙王,五方五土龙神各自掌管四海五方,理应尊一句祖辈。”
听完敖承的话那人也是一阵大笑,随即再次发问:“小儿,汝刚刚说什么,‘万般因果,汝一力承担’可是玩笑话?”
“绝无戏言,小辈之心日月可鉴,振兴南岛小辈责无旁贷,万般因果皆由小辈一力承担!”
“好!你既想承担,那吾便替广利王试试你这个小辈是否徒有其表!”只见那人号令朱火转瞬间贯穿敖承的身体,在南方朱火炙烤之下不论是谁轻则灼烧身体重则魂飞魄散,即便是掌管南海的广利王后代也不例外。
“这便是百年来南岛的委曲求全导致的业果,汝自言一力承担,吾倒是要看看,等到业火燃尽汝是否还有那一份坚定。”
“祖辈放心……小辈既敢夸下海口,定然有那一份心!”敖承紧咬牙关,业火钻入体内不断舔舐身体每一处血肉,连灵魂也恍若被一点一点灼烧殆尽,但百年以来的委曲求全,败坏了广利王之名,这点业火根本算不了什么。
仿佛是感受到了敖承的赤诚之心,业火的火势也不又大了几分,噼里啪啦的声音触目惊心,业火烧身不会有伤口,毕竟那东西灼烧的是灵魂,能经受住业火的炙烤,此子定不凡。
“若是扛不住了,可以喊出来。”眼看业火持续灼烧许久,可敖承却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屹立不倒,只有微弱的呼吸声证明他还活着。
敖承并没有接话,只是默默承担着业火的灼烧炙烤,不破不立,若是无法烧尽广利王所受之骂名又谈何振兴南岛?
“万般因果……我敖承一力承担!”只见敖承浑身散发一阵赤色光辉,肌肤上也浮现赤色龙纹,只听一声龙啸震慑天际,敖承于烈火中重生,此刻的他举手投足间无不散发出领导者的气质。
“小辈,如何?”
“感谢祖辈点拨,小子记下了。”敖承拱手作揖,答谢面前的男人,但那人却只是摇摇头。
“是本王要感谢你,希望你可以不忘这颗初心,吾乃南方赤帝赤龙王嘉泽王,吾认可汝之气魄,本王十分欣赏。”嘉泽王淡淡一笑缓缓走到敖承身边灵力与敖承相互连接交融,敖承只感到体内仿佛多了一道灵力,仿佛实力也上升不止一点半点。
“从此刻开始汝不再是他们口中那个没有守护灵的废物,因为本王将护佑汝,让本王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吧……”
南岛府邸之中敖承突然从床上坐起,惊出一身冷汗。许久才缓过神,他撕开上衣果不其然右侧胸口的赤色龙纹栩栩如生。也就是说刚刚的一切不是在做梦?
自己真的在意识里与南方赤帝嘉泽王见面并得到了认可?
没等敖承继续思索,他只感到右手一阵灼热难耐,身体上的龙纹也渐渐游曳到右臂,缓缓变化成一柄神兵利器被敖承握在手上。
“吞焰赤龙戟……我为什么会知道叫什么?”由于与南方赤帝嘉泽王立下的守护灵契约即便嘉泽王不出面解释敖承也能明白这是什么。
斩千火,掌万明,此乃南方赤帝之利器,虽说不如嘉泽王原版神器那般强横,但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利器了。
房间门从外面推开,一位面容姣好的女人探头进来查看,见到敖承已经苏醒可算是松了口气,随即快步走到敖承身边。
“敖承?你还好吗?”
“托你的福差点死了。”
“还能贫嘴,估计是没多大事儿吧。”女人自顾自坐在敖承床边,低头思索一番又抬头看向敖承开口问:
“为什么族长叔不把我交出去?交出去了你不就不用受这么重的伤了吗?”
“你父母失踪前拜托父亲要照顾好你,毕竟咱们两家是世交,父母又是至交好友,若是把你交出去了父亲就没脸见人了。”
“敖承,你说如果族长叔不在,我会不会被抓走?”女人并不看敖承,自顾自地开口说。
“不会。”
“嗯?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在。”
“你在就不会了?”
“嗯,我在,他们就抓不走你。”
女人转头瞥了一眼满脸傻气的敖承,噗嗤一笑,大概自己就是喜欢这股傻劲,做什么都要亲力亲为明知不敌但还是要上去撕一块肉下来的傻劲。
她扭过头,发现敖承正凝视着自己,两人的目光瞬间碰撞在一起,敖承眼中闪烁着坚定的目光,仿佛对她的心意毫不掩饰。
他们的视线凝聚在一起,仿佛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吸引力在拉近彼此的距离,敖承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但现在心里有一道声音不断告诉自己,现在就该如此。
女人内心闪过相处这么多年,敖承从那个邻居家的大傻子不断成长,一直到可靠的下一任族长,她亲眼见证他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登上巅峰。
自己的心境也从朦胧到肯定,无数个充斥星光的夜晚两人憧憬未来,思索未来的道路,无话不谈。不知什么时候她也肯定了自己的心意。
或许自己最终的归宿就是那个傻子,那个明知没有天赋却还是一点一点进步的傻子,是那个最不被肯定却用实际行动打脸所有人的傻子。
两人都不发一言,敖承只是温柔地搂着女人轻轻倚在他的胸口,听得到她的心跳声那么真切。
她贴近他的耳边轻喃着:“我已经记不清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这个傻子的了,但……现在我可以肯定你的心意了吧。”
敖承什么都没说瞬间将女人摁倒在床上,强硬地与她拥吻,他们的舌头缠绕在一起,热情如火燃烧着他们的身体,让他们忘记了一切。
在这独属于他们两人的空间里彼此依偎、缠绵享受这一刻。
议事厅之中敖景左右踱步,看着桌上燃烧的香烛眉头微皱,不应该啊,敖姣说去看看敖承醒了没,这都过去半个多小时了,也没回来报个信啊。
“抱歉了诸位,我去看看犬子的情况,还请稍等。”敖景说着就要起身去看看这两人在搞什么幺蛾子,但下一刻姜天昀便伸手拦住。
“无妨,待会儿将会议内容转告令郎便是,还是不要打扰他休息的好。”
见主客已经发话,敖景也就不再追究,干咳两声继续报告东南北三岛的情报。
从东岛的消息来看,东岛上目前找到了李枫霖李项焱与一头熊,南岛上确实是没有什么生人,北岛上除去那几位女性外还找到一位自称陶悬靖的男人。
至此九黎堂除去银甲铁骑外尽数确认位置,但同样距离所谓的四海盛会也仅剩三日时间,最终商议计划也是选择等待四海盛会由三位族长带到四海盛会集结的场所再做定夺。
根据敖景的说法,四海盛会靠山靠海,也正因此八山的其中一个入口也设立于此,要么集齐四位族长之力打开八山之门,要么直面海底的恶灵用武力解决打开第二道大门。
不过敖星的手臂已经被敖景扭断,怕是早已没有了商量的余地。西岛那帮人估计也没有准备和平解决。
“兵主,您要找的人北岛东岛的族长已经安置好了,只待您一声集结。”敖景的气质相较几日前已然大不一样,大抵是顿悟了一味忍让只会让剥夺者变本加厉的道理。
但西岛次子敖星被扭断手臂,敖青厉那老家伙居然没动静,实在是不像他的作风,平日睚眦必报的老狐狸怎么蔫了呢?
还是说他在预谋一场大计,这些小打小闹已经在他眼里已经不足以撼动预谋中的大事了?
不论是哪种都无法撼动现在的敖景,见识过未来的风景又怎么会甘愿寄人篱下?
姜天昀笑了笑,缓缓起身,“那便三日后的四海盛会开始行动,是时候杀他个片甲不留了。”
“兵主大人好气魄!敖景佩服,往后若是有什么需要鄙人办,在下一定万死不辞。”
“我什么都没做,又怎么敢收敖景族长的人情?”
“兵主大人言重了,小儿受欺之时,在下感受到禅心师傅与兵主大人的灵力已然开始悸动,能有两位相帮敖景实属三生有幸。”敖景爱憎分明,有仇必报,但滴水之恩也当涌泉相报。
“那姜某便先谢过敖景族长了,合作愉快。”姜天昀笑了笑,接下来便是静等三日后的四海盛会到底会是个什么盛况。
“八山……是时候揭开你的神秘面纱了。”姜天昀喃喃道,像是对自己说也像在对其他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