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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风城,一间院落里。
少恒坐于首位,凉薄的眼神望向前面站着的两人,海天与元铭。
“你们瞒着我,去截杀曦月?”
知道少恒脾性的海天迅速道:“禀圣子,老夫也是才知晓这件事情,是元铭看到圣子与圣女的矛盾,会错了意,想帮您,才犯下此等大错。”
海天说完转头怒视元铭:“你这逆徒,没有圣子大人指令也敢私自行动!”
“师尊,分明是您……”
元铭的话没有说完,海天的威压席卷直接让他跪在了地上。
少恒嗓音森寒:“她还轮不到你们教训。”
“啊!”
少恒还没有来得及下令处置元铭,一声惨叫,海天的手拍上元铭的天灵盖,元铭瞬间没了生机。
海天悲痛看向倒地的尸体道:“他本是老夫得意弟子,何奈犯下大错,罪有应得。”
“下不为例!”少恒冷冷甩袖。
“是。”海天垂头。
“还有,曦月不能使用灵力这件事情不许传出去。”少恒道。
“为什么?”海天蹙眉。
圣女没有灵力这件事情传回东桑对圣子大人来说极其有利的,没有傲人修为的曦月说不定没有当圣女的资格,到时候圣皇继承人只有他们圣子大人一人了!
少恒冷淡地看着海天。
海天想起少恒的曾经,他并非无瑕圣子,相反,少恒手段狠辣,阴戾偏执。他身体发颤急忙道:“属下绝对不传出去一个字。”
海天走后,少恒唤来了其他人。
“圣子大人。”黑影朝着少恒行礼。
少恒道:“把海天想杀害曦月的消息传回云川。”
“海天长老不是我们自己人吗?”黑影疑惑。
杀害云川继承人,可是很大的罪名。
私底下,圣女一派圣子一派相互较劲,圣皇不知道就不会管,但传回云川,摆到明面上去了,圣皇得知,多半海天长老活不了。
黑影想了想道:“难道是圣女已经派人回云川了,圣子大人是想先发制人,提前表达诚恳的认错态度,救海天长老一命吗?”
少恒只是道:“按照云川规定行事。”
随即,他起身迈步走向炼丹房。
黑影打了个寒颤,不愧是圣子大人,绝对公正,难怪长老们说暗杀圣女的事情千万不能让圣子知道,就是知道他们圣子太大公无私了。
夜深人静,稀疏月影撒进丹房,少恒将乾明火放入丹鼎里,这一次终于没把灵药烧毁了。
他打开丹鼎拿着三颗光滑亮洁的丹药,眸光下沉。
全青赛,第一他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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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师中赛彻底结束的时候,是曦月回到临风城的第五日。
据说通过丹师秘境十分困难,大多人都是在最后一日才出来的,陆珩之是最先出来的那批人,所以才能早早去找她。
如今中赛结束后直接淘汰了百分之九十九。
街头到处都在谈论中赛出现了哪些黑马,各处赌坊开庄赌谁能得第一。
曦月都不关心,一心扑在修习花草禁里面,用着各种花草练习术法。
她去丹师公会时,整个丹师公会的植株就惨了。
很多炼丹师都喜欢种植一些灵草,突然看到自己种植的灵药不是变大了就是缩小了,得知曦月这个罪魁祸首都抡着棒子追着她不放。
哦,对还有她的两个帮凶。
她与她的帮凶正躲在雨湖中。
晨熹,烟雾弥漫整个雨湖,游船划过平静的湖面,掀起阵阵涟漪。
在一处能容五六人花船上面,三人站在船尾看着岸边是两三行人和吆喝顾客的船家才纷纷松了一口气。
“呼,他们没追上来吧!”卢梦将脖子伸长。
“崔古大伯现在忙着遣人改造决赛赛场,没空追我们仨。”丹青寻了处位置坐下。
“是啊,我那师兄还不知道他种了许久的梁尘仙植被我偷走了呢。”卢梦眯眼笑着。
曦月捧着一盆花。
她可是与陆珩之打赌七日之内学完花草四禁,前三禁她已经会了,今日检查第四禁的成败。
“白曦姐,你这次真的能让这朵梁尘仙植开出三层幻境?”
因为曦月灵力这件事情使她身份不能暴露,丹青依旧喊她白曦。
丹青戳着娇嫩的莹白花瓣,此花是传奇花葵,在开花的时候能引出美丽幻境,受到许多名门贵女的喜爱,不过市场上买的只能开出一层幻境,贺柏元当宝贝养这株能开出两层。
“不确定,我试试看。”曦月黑眸亮着灼灼光华。
三人目光盯着奇妙的花朵。
梁尘仙植脱下两层外叶,似有天上乐,将整个雨湖铺上一层乐色轻纱,细小的花船满载幻境在静美的雨湖飘荡。
“这是幻境第一重幻境花开和第二重自然之声。”丹青道,柏元师兄宝贝的奇花果真名不虚传。
当然还是曦月能令花朵生长的术法神奇。
曦月识海中是浩荡的花草禁文游窜,这几日她在真正了解花草禁是什么。
除了能禁止植物生长,也可以改变植物生长,这里面蕴藏着许多生长枯萎大道,一花枯萎一花生长,从植株中便能见证生命的生与灭。
“师姐,你说第三重幻境真的能开吗?”丹青将下巴靠在手上。
传说梁尘仙植三重幻境名为镜花水月,可以勾勒出一个人最深的执念。
在两人期待的的目光下,梁尘仙植第二重粉嫩花瓣逐渐脱落。
“花草第四禁,幻!”
曦月施展术法,仙植最内层的莹白的花瓣霎时绽开。
“成功了!”
莹白的花朵生长在绿叶上。
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
只要摘下一片莹白的叶子,便可从花中造世界。
湖上清晨的冷气将丹青稚嫩的面容裹得通红,她有些紧张,呼气搓搓手后摘下一片莹白的嫩叶。
当她睁眼的时候,置身于芦苇荡,美貌的中年女子牵着她的手,小丹青软糯的双手举起道:“娘亲,娘亲,我要去高高。”
妇女将幼小的丹青抱起,道,“好,青儿举高高。”
芦苇变矮了,稚童在风中嬉笑,手中捕捉芦苇荡的蜻蜓,可无论她将手举多高都无法捕捉旋飞在头顶上挑衅她的野蜻蜓。
“娘亲,我还要更高。”
“娘亲累了,举不高了。”妇女将女童放下来,气喘吁吁,女童嘟嘟嘴,妇女抚摸她的头发,温柔笑道:“等你父亲醒来了,你想多高,他就能把你举多高。”
“真的吗?那父亲什么时候才睡醒啊。”
孩童青葱的梦是由最亲切的母亲一笔一笔勾勒,丹青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父亲醒来的那一天,哪怕现在的她无需站在父亲宽厚的肩膀捕捉童年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