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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
被陆雯静这么一说,秦霈佑还真是有点好奇。
“因为我祖父啊,他从来不管一些闲事!”陆雯静一字一顿,这重音尤其落在了最后的“闲事”二字上。
秦霈佑,“……”
说得有些道理!
也实在扎心!
“得得得,不说算了。”秦霈佑有些不耐烦,甩了袖子,往自家房间走去。
陆雯静冲着秦霈佑的背影再次扮了个鬼脸,甚至吐了吐舌头。
这模样逗得拓跋余忍俊不禁,“陆小姐当真是率真活泼的很,与太子殿下的关系似乎也十分亲昵。”
十分亲昵?
楼彦林顿时愣了愣,片刻后垂了眼眸点头,“的确,听闻因为陆家和贺家的关系,加上定国公老夫人与当今太后是多年挚友,所以陆小姐自小便行走在后宫,与太子殿下也算是一同长大的。”
一同长大,所以也称得上是青梅竹马吧。
这样的情谊,应该是比寻常人要深厚许多。
楼彦林抿了抿唇,越发有些失神。
拓跋余没察觉,转身往房间走。
楼彦林回过神来后,抬脚要跟上。
“楼公子。”陆雯静快走了两步,到了楼彦林跟前。
楼彦林心中一震,忙止了步子,冲陆雯静拱手,“陆小姐。”
“一别许久,楼公子近日可好?”陆雯静上下打量了楼彦林一番,“看楼公子精神颇佳,想来先前的病症已经完全好了。”
“承蒙陆小姐记挂,已经好全了。”楼彦林见陆雯静对其十分记挂,想起先前在石林县时陆雯静对他的种种照顾,心中满都是暖意,“还要多谢陆小姐先前的尽心照看。”
“这谢楼公子先前便谢过,今日怎的又谢?”陆雯静笑道。
楼彦林一愣,“是吗?”
继而笑道,“大约是太记挂陆小姐的恩情,所以觉得无论说上多少,也不足以表达在下心中对陆小姐的谢意吧。”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也不再劝了,楼公子只好好记得这事儿,待边关事情平息,楼公子回了京城之后,只让清风居多预备些我爱吃的吃食,我时常去打秋风就好。”
见陆雯静提出这样的要求,楼彦林自然满口答应,“这是自然,只要陆小姐不嫌弃,在下一定恭候陆小姐大驾光临。”
“那咱可说定了。”陆雯静笑着伸出了小手指,“那咱们拉钩!”
待这边关事情平息之后,你一定要回京城。
也一定要在清风居等她时常去光顾。
楼彦林没有想到陆雯静对此事如此认真,先是愣了一愣,接着眉开眼笑,“好。”
伸出小手指,跟陆雯静的小手指勾在一起,最终大拇指摁在了一起。
陆雯静出身武家,长年练武,手比一般的大家闺秀要粗粝一些,楼彦林甚至能够感受得到其大拇指指腹上的纹理脉络。
楼彦林觉得此时的感觉十分奇妙。
甚至有点不想松手的冲动。
但对方即便出身武家,平日里不太拘泥小节,但男女大防之事却也不能不在意。
尤其附近还有那么多侍卫看着……
楼彦林松了手,甚至将心头的情绪压了一压,“时候不早了,陆小姐又是车马劳累,还是早些歇息吧。”
“楼公子也早些睡。”陆雯静亦如平日的大方,冲楼彦林明媚一笑,转身往自己房中而去。
目送陆雯静的房门关上,甚至直到屋中那烛火暗了几分后,楼彦林这才垂了眼眸,往自己屋中而去。
夜越发深,几间房中的烛火陆陆续续地熄灭。
贺严修屋中的烛火却是燃得更旺。
似乎此时困意全无,贺严修慢条斯理地翻着手中的书卷,更是拨了拨那蜡烛的芯儿,好让其燃得更旺一些。
接着又翻上了两页的书,贺严修抬眼去瞧门口,自言自语道,“已是到了这个时辰,这个兴安竟是还不回来,当真是越发只知道躲懒偷闲去了。”
“也罢,也无所谓他回不回来,时候不早,还是要早些睡下为好。”
说完这句话后,贺严修起身,将房门关上,更是随手落下了门栓。
接着将桌上的烛台和油灯,皆是一一吹熄。
房中立刻漆黑一片。
许久之后,待眼睛慢慢适应黑暗后,才能就着洒进屋中的月光,隐约看到屋中的陈列摆设。
躲在床边挂衣架后面的苏玉锦,忍不住抿了抿唇。
还说以贺严修的本事,只要她进了屋,他必定能够发觉屋中的异样,立刻将她找了出来。
结果从她进屋到现在,贺严修根本就是浑然不觉,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
而且听那窸窸窣窣的声音,贺严修应该已经躺上了床。
那她……
怎么办?
就这般直愣愣地走出来,对贺严修说她已经回来了?
这也实在是太没有惊喜和心意了吧。
但若是不露面,这一个晚上,她就一直躲在这衣架子的后面?
进退两难,苏玉锦忍不住叹了口气。
早知道,就不该一时心血来潮,听从陆雯静的提议,玩这个闹剧出来……
就在苏玉锦愣神时,因为长时间一直站在这里的缘故,她只觉得脚有些发酸,人也有些站立不稳,往一边歪去。
苏玉锦暗叫一声不好,急忙伸手去抓旁边的衣架子。
但不等她伸手,却觉得旁边忽的一黑,已是落在了一个宽厚的怀中。
感受到怀抱的温暖及熟悉无比的气息,苏玉锦顿时心中一松,更是任由其将她紧紧拥住。
而苏玉锦的手,亦是攀上了贺严修的腰肢。
两只胳膊轻松环抱,还留了极大的缝隙。
苏玉锦拧眉,“二爷似乎瘦了许多。”
“你也清瘦了许多。”贺严修摩挲着苏玉锦的肩膀,拥着她从衣架后面走出。
桌上的烛火被重新点亮,屋中再次恢复了光明。
贺严修握着苏玉锦的手,一手更是攀上她的脸颊,轻轻抚了抚,“当真是越发淘气了,就这般悄默声地躲在那里,若是我没有动作,你是打算一直也不出来了?”
苏玉锦却是撅了嘴,“听二爷这意思是早就知道我在那里躲着了,却始终也不去寻我,是准备让我一直在那里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