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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造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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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南山下夜,万籁寂无声。

    国营旅社后院的小单间内,祝春元和狐一刀略备了些酒菜,执意拉上刚刚忙了一天准备下班休息的小服务员,巧嘴八哥。

    当白天这小伙子自己说他的小名儿叫八哥的时候,狐一刀连连点头称是,说道:“兄弟你这个名字起的是名副其实啊!看你金口玉言、口生莲花,笑迎八方来客,那真是见人说人活,见僧打机锋,八面玲珑、左右逢源!巧嘴八哥的绰号是再合适不过了!”

    八哥见盛情难却,自己尤其也是喜好杯中之物,便推辞了几句后,换了身衣裳,自备了几个下酒的小菜,如一团春风般奔到祝春元他们小院单间内。

    三人分宾主落座,也不拘小节,只见桌案之上罗列杯盘,碗筷匙箸一应俱全。三杯酒下肚,巧嘴八哥自己就打开了话匣子,说起了这秦岭终南山中的掌故趣闻来。

    说道秦岭,这可是中华上下几千年亘古流传下来的龙脉之一,也是我国南北分界线的重要一段。在绵绵无垠的秦岭山林之内,蕴藏着无数令人神往的自然景观和珍惜动植物,穿梭于其中的隐士道者、参农药农、樵夫猎人、游客山民那是不计其数、往来不绝。

    作为十三朝古都西安毗邻的千里大山,其中藏龙卧虎、不可轻言。这种座落在长安县的小型国营旅社,在当时是十分常见的,各地往来办理公事、个人事宜的,都喜欢住这种店,一是便宜,而是干净卫生安全,还管一顿饭。

    巧嘴八哥别看年岁不大,但在这家店里面工作了不下五年了,且他是土生土长的关中人,对此地的风土人情、奇闻异事都涉猎不浅,而且他爱说爱问,天生是一个交际高手,因此祝春元和狐一刀根本不用多请教,他自己就说起来没完。

    看到祝春元他们都是道者打扮,这在宗教味道极浓的终南山附近毫不奇怪,僧道回等多个教派自古以来在长安就是交织往来,在历朝历代的政坛上也是此消彼长。

    “两位仙长,实不相瞒,跟你们说哈,咱这终南山里面那是有神仙的!所谓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你想想啊,这两千多年来光是皇上咱们这里出来多少位?成百地数都不过分吧?那皇上、皇子那都是什么啊?龙啊!真龙天子嘛!所以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咱这终南山里面的修道之人那都是冲着这股仙气儿去的!”

    狐一刀见他越说越远,便问道:“除了你说的神仙和龙虎之外,咱们这终南山里面有没有什么宝贝啊什么的?”

    巧嘴八哥可能酒量也就那样了,此时小脸儿早就白里透红与众不同了,他眯着眼睛看了一下狐一刀道:“原来两位是搬山道人啊!是来咱这山里面倒斗的?可是我实不相瞒啊,奉劝两位,缺德阴损之事千万不敢干!这刨坟掘墓可是最损阴德的,何况两位还是出家之人,所谓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讲的是早晚三朝拜,朝天一柱香!哪能打这个算盘呢?”

    祝春元见他出于至诚,所言非虚,连连点头道:“失主所言极是!我们可不是您所说的倒斗挖坟的恶人!实不相瞒,我们是修行多年的炼气士,只因久慕盛名,因此不远千里跋涉,来此山中瞻仰。只是听说这山里面有宝贝,故此前来。刚刚我这位道童也只是想哪说哪,万望施主您不必错会!”

    巧嘴八哥嘿嘿一笑道:“要说这山里面有没有宝贝,那肯定是有啊!你们想想,光是汉唐两代埋骨于此山中的王公将相那都数以千计,好东西能少吗?两位是道者,想必是对于这黄白之物确实没有兴趣,但人都有执着,相信对于道家秘术什么的那两位必然是心向往之吧?嘿嘿,我给你们说一个前不久发生的事儿,兴许能给两位多点儿小参考,如果没有啥价值,全当下酒的小菜玩味玩味吧!”

    这巧嘴八哥信口开河,说起了去年间发生在此地的一件奇事。

    话说这年已经是1959年末,正赶上我国三年自然灾害开始,举国上下一片恐慌,关中乃是富庶之地,自产自用还是可以维持子弟父老的生活。这一年,忽然之间从周边几个省涌入的百姓增多了不少,大多数出门出门寻求生计,想来关中度一度灾年的。

    巧嘴八哥所在地这家国营饭店自然是客满为患,把几个前台接待、后勤管事的店员累的是汗流浃背、腰酸背痛,连着一个多月迎来送往,都忙活到下半夜才睡觉。

    这一天晚上,又赶上是巧嘴八哥值夜班,他收拾完前后,落了大门的锁,正想到后院更房里面打个盹儿梦梦周公呢,忽然间就听到房门处有人扣打门环,嘴里面叫道:“无量天尊,师祖行个方便吧!我夜行赶路贪工,想在贵店寻一晚宿,一定多给店饭钱!”

    巧嘴八哥家里面的老一辈也是多年持斋信佛道之人,他也不好明明听到了来人还拒之门外,毕竟小伙子服务意识挺强的。况且当时客店中虽然住满了旅客,但是老板有交代过,来往的出家人有专门挂单的小房间,虽然简陋一些但绝不收钱,也是积德累功之用。因此,他心里不愿意,嘴上只是打了一声叹息,转过身,开了门。

    只见大门外风尘仆仆站着一位老道,身背后牵着四五只牛羊。老道慈眉善目,对巧嘴八哥深施一礼,话语之中感激之义不断。巧嘴八哥一看这老道是俗是道啊,怎么看上去像贩卖牲口的生意人啊?

    还没等他多问,老道连忙解释,自己是终南山中三清观的道士,这几只羊本来是有善男信女牵到道观里面准备杀掉祭三清的贡品。老道有恻隐之心,花钱赎下来,准备到山下找一户农家卖给人家,也算是救了几条性命。

    巧嘴八哥听到这位道长如此宅心仁厚,颇为佩服,急忙引着他来到后院休息,那几只牛羊则拴在后院的一棵树上,简单喂了点儿草料,老道和巧嘴八哥都去安睡了。

    那料想,可能是白天喝了几口乌涂水,巧嘴八哥刚躺下就睡不着了,就感觉肚子里面咕噜噜叫个不停,急忙不情愿地起身去茅房。

    刚走到那棵树下,就听到似乎有个小孩儿在叫:“大哥,你快过来一下!”巧嘴八哥吓得一机灵,睡意全无,仔细揉揉眼睛一看,居然是那牛羊之中的一头小羊羔,正在对着自己说话!

    正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一块竹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