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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一脸震惊,她想到方才看到黑甲卫眼中的凉意。
不免担忧道:
“老王妃。奴婢听到那祖孙二人被虐打的声音,您往后说话可要压住性子。依奴婢看,黑甲卫的人是不会怜惜人的。”
白芷淡淡的掀起眼皮。
只一眼,又垂下。
双手抱剑站在一旁不吭声。
沈云玥乌黑的眸子满是嘲讽:
“傻九娘。他们若是怜惜别人,早被那些人给吃的骨头不剩。”
“别对敌人心存善意。”
九娘被她言语一刺,想到了自己的过往。
“是啊。我就是没能记住这句话,导致我最爱的人死于非命。”
她坐在小院里的木墩子上。
手里拿着酒袋子喝了一口。
一直到了傍晚。
黑甲卫有人过来。
沈云玥一看是风步,只见风步行礼道:
“老王妃,我们督主说了晚上住在这里。他已经带人找到了地方,等这里弄好了再派人交给五皇子。”
“好。”
沈云玥想了想,突然凑近压低声音道:
“跟你们督主说,自家的粮仓也要多一点存粮。”
风步点点头。
“明白。”
待风步离开后。
九娘去厨房做饭,白芷则去后山打只野鸡回来。
沈云玥抬步朝山上走。
【瓜瓜。你说山上有何明提炼出来的银矿私库,赶紧带我过去。】
【宿主,别着急。】
【能不着急吗?万一被凌不弃捷足先登,我岂不是要哭死在江南?】
瓜瓜:“……”
【那祖孙俩不知道私库在哪里。】
沈云玥不管,只有银子到了自己空间里才有安全感。
还有那个神秘的龙阁。
她得要给自己多搜集一点资产,才能和对方谈条件。
一路上。
沈云玥就没有闲下来。
瓜瓜一直在科普。
【五指毛桃。】
【田薯的块茎。】
【淮山。】
沈云玥是来者不拒,全都收进空间里。
看的瓜瓜咂舌。
【宿主。你要是个男人肯定也不挑剔,丑的照杀。】
沈云玥秀眉一瞪,【咱什么条件不知道吗?挑剔到后面,啥都没有。】
来到了一棵银杏树下面。
听着野兽的声音。
沈云玥有点怕怕的。
【瓜瓜,你不会是想换个宿主吧?有种你带我来送命的感觉?】
【不能够。爬树吧。】
爬树?
沈云玥看了一眼比她粗多了的树干,吞了吞口水也不知道小时候爬树的技术还在不在?
她将裙摆系起来。
双手抱着树干,像兔子跳一样往上蹦跶。
到了树桠的地方。
沈云玥坐在上面大喘气。
瓜瓜的声音再次响起,【用手按旁边凸出来的树干。】
沈云玥:“……”
哪个天才想这种法子?运出来都不容易。
吐槽归吐槽,还是照做不误。
树桠中间出现了一个洞,她对比了下宽度。还好自己不胖,换成现代天天啤酒小烧烤的身体肯定卡在这里下不去。
从洞里滑到一半,才察觉到树洞里有脚踩的地方。
还有一根绳子让她抓着上下。
就……很贴心。
到了下面。
沈云玥才发现里面全都是提炼出来的银子。
有烛火的痕迹。
看样子不久前有人来过。
底下的洞大概有百来平方。
沈云玥全都将银子收进了空间里,看了一眼留下了一张纸条。
上面画了一个嘲讽的表情。
办完这件事情。
她才顺着洞口爬上去,又抱着树干滑下来。
她没有多做逗留,直接回到了小院子里。
在沈云玥离开后。
有人从远处使用轻功,来到了银杏树下。
一个起落上了树桠。
那人察觉到不大对劲,打开了洞口滑进去。
不一会儿……
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叫声太过凄惨,以至于林子里的动物都被吓了一跳。
沈云玥回到小院子。
九娘炖好了鸡汤,见她从外面回来吓了一跳。
“奴婢不是瞧见您进屋歇息了吗?”
“睡不着。”
晚上三个人大快朵颐,喝了一锅鸡汤。焖了一锅米饭,还煮了一个菜干焖肉。
沈云玥拿着锅巴啃得贼香。
“还是得要回京城,这天气越来越冷了。”即使烤火也冷。
九娘压着心头的纷杂。
“回去好。”
“九娘,唐家好像也进京了。”
九娘厌恶急了唐家,只是都在京城是不是也方便她做事。她恨极了总是盈盈垂泪,仿佛受尽了委屈的那些人。
“我与唐家已无瓜葛。”
“那个夫君总说我心胸狭隘不容人,我有自己的意见是我自私善妒。”
“那个女人只要哭一句,我就得给她让路。”
“对我伤子之痛一身伤视而不见,却心疼她被我责骂几句。”
她喝了一大口烧刀子。
酒入喉咙,那股辛辣的味道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
“都说我红杏出墙勾人,那日明明是他们联手做戏。那个姘头不过是被他们算计在当中,我悔恨失去了我的孩子才醒悟。”
“老王妃,有朝一日我想报仇。”
沈云玥赞赏道:
“你放手复仇,与其埋怨别人不如埋了别人。”
白芷依然面无表情。
接下来的日子,沈云玥没有再做什么。
不过是和九娘白芷在山上采摘了一些山珍。
待到黑甲卫的人过来。
已经是接他们回京的路上。
江南府的金银珠宝,全都有黑甲卫的人护送入京。
随着他们入京的还有安乐郡主。
安乐郡主备上了黄金万两,说是给沈云玥赔礼道歉。
沈云玥如约给了她解药。
她并没有选择救自己的手下,这些解药她留着以防沈云玥再次下毒。
沈云玥哪里会不知道她的想法。
到了京城,沈云玥才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不知不觉间,她把离王府当做自己家。
一箱箱的东西运到了离王府。
温简和方柔带着孩子,挤在归云院。
春荷挡着不让她们看箱子里的东西,“让一让,这些都是放到我们老王妃私库的。”
温简如同被人敲了一棍。
咂舌:
“春荷姑娘,怎么会是放在私库?应该算是公中的吧。”
“二弟妹,你说是不是?”
方柔见温简一脸急切,忙淡笑:
“这都是娘拼着命得回来的东西,自然是入她的私库。再说了从娘管家以来,月例银子那可是翻倍的给我们。”
“大嫂还觉得不够吗?”
“就连几个孩子一个月都有二两银子的月例,在书院读书的另有五两银子。我拿着这些都觉得心有不安,怎有脸要求娘的东西入公中的库房?”
她不紧不慢的几句话,让温简的肺管子都在跳。
“我也是凡事求一个公道。三弟妹他们回来,也好有个交代。”
温简气的发懵。
想离开,到底舍不得。
瞧着一匹匹流光锦送进来。
嘴巴根本合不拢。
“这,流光锦啊。”
方柔也是一脸艳羡,即使京城也没有几户人家用这么贵重的料子。
据说大多数送入宫里。
沈云玥洗漱好,换了一身常服。
她来到院子里,看着众人。
转身对春荷说道:
“将那匹湖蓝色的裁两身料子出来,给老大和老二家的各做一身衣服。赶出来春节参加聚会穿吧。”
“谢谢娘。”
方柔马上笑着感谢,“那匹红色的喜气,我瞧着很适合娘穿。”
沈云玥瞧了一眼,她也喜欢。
“那也裁一身出来。”
温简忙上前一步,“娘,我能换个颜色吗?”
“想要什么颜色?”
“紫色的。”
沈云玥于这方面并不小气,她淡淡的瞅了一眼温简。
“也行。只是温简,别动小心思。”
“否则,现在的日子就是你最高光的时刻。”
温简被沈云玥当着众人的面下脸,眼里挂着泪水。
委屈道:
“儿媳只想替娘分忧。”
沈云玥嗤了声:
“不需要。”
温简到底没敢再说什么。只能心里怄气,一面恼怒贺明策说了为她说话,到现在连个屁都不敢放。
她也气沈云玥得理不饶人。
方柔见沈云玥不高兴,忙笑着打岔:
“娘,明安这些天找了几家酒楼。如今除了一些官宦人家,就是酒楼在预定我们的菜蔬。”
“利润可也不小。算下来,这一个冬天就能把春节的花销给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