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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系统空间休息一段时间后,江晚宁觉得自己又可以进行下一个任务了。
“414我觉得自己休息的差不多了,我们开启下一个任务吧~”
小姑娘将头埋进小白猫柔软的毛,使劲蹭了蹭脸。
414付出那么多,她也要好好完成任务,争取她回家,414完成业绩。
【好的宿主,现在开始投送吗?】
“对,现在就投送吧,我准备好了!”
【准备投送——滴——投送完毕】
投送的过程很快,江晚宁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一切仿佛放大了般呈现在她的眼前。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子,光从镂空的雕花窗柩透过。
正中间是一个浅蓝色香炉,袅袅青烟从中升起,香气淡雅,桌上摆着的青白釉梅瓶斜插一枝杏花,角落的木质瓶托上摆放着青花瓷瓶。
整个寝殿装饰并不多,但错落有致,低调奢华。
“公主真是乖巧,都没怎么见过她像平常家的孩子那般哭闹。”
芙蕖见襁褓中的孩子睡醒却安静睁着水灵灵的眼睛望向前方,不由得惊叹出声。
“芙蕖,声音小些,莫要吓到公主。”
另一道稳重的女声从头顶传来,说罢,江晚宁感觉像是哄孩子般被轻拍了两下。
抬起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能看见一张苍老慈祥的脸。
江晚宁扭过头看向旁边,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头发束于发顶,左右各一个发髻,缀着银饰流苏发簪,身着浅粉色齐腰衫裙。
眼睛大而明亮,年纪尚小,脸也圆润饱满,看着十分讨喜。
江晚宁伸出自己的小胖手,虽然早有猜测,还是惊了一下。
她被投送到的身体年纪怎么越来越小了,这次竟成了个婴儿。
“孙姑姑,公主可醒了?”
迎着光,一位端庄美丽衣着华丽的女子推门而入。
四合如意暗纹的玄色锦服作底,内衬和腰封却是红色,外衫以金线绣上腾飞的凤鸾彰显其尊贵的地位。
“回娘娘,小公主刚醒。”
孙姑姑将怀里抱着的小公主动作轻柔的放在对面女子的手上。
叶拂云看着姐姐的孩子,眼神变得愈发柔和,“晚晚,这是你的满月礼。”
“迎子——”
叶拂云不再说话,抱着襁褓的婴儿走出屋子,绕过一段路走上高台才停下。
江晚宁看了一眼,类似祭祖的祠堂,中间是插好的沉香在香炉里缓慢燃烧。
下面站满了人,个个严肃庄重,除了行礼时衣袂间玉饰碰撞的声音,别无声响。
一旁的男人玄色长袍以金线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正值盛年又久居高位,脸庞俊朗刚毅,眸色幽邃,不怒自威。
此时却取下侍从捧着的玉佩,亲手给江晚宁佩戴上,看着婴儿的神色闪过无限怀念与感伤。
叶拂云抱着婴儿,等男人做好一切,不动声色的将孩子往自己怀里紧了紧,垂下的眼眸里全是嘲弄与厌恶。
之后两人摆正位置,面对着群臣,江靖渊也就是北齐国的皇帝,冲要上前的太监摆手,亲自宣读拟好的诏书。
“门下。朕稽有国之彝章。着皇女之称谓。取其主以同姓。所以见王体之尊。必也赐之美名。所以彰礼命之宠。载涓吉日。敷告在廷。皇长女,有生知之异禀。仰遵旧典,赐名晚宁,特封长乐公主。享食邑封地。”
最后的话说完,下面一片哗然,骚动只持续片刻,很快又恢复平静。
封地一般都是公主成年后才会册封,食邑更是少有公主拥有的特殊权利。
皇帝这般做怕是只为昭告天下这位长公主荣宠非凡,那位娘娘哪怕薨了都还有这般影响,当真孽缘……
江靖渊没管大臣们震惊的心理活动,自顾自往宴会走去,后面的人立马噤声跟上。
北齐和周边国家一样,部分实权掌握在门阀士族手里。
身为实际上的皇帝,虽运用权术取得部分权利,但依旧无法完全独立裁决国家事务的权力,治理上无功无过。
但他却做了一件令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事——夺臣妻。
户部尚书侍郎程柏寒自荐前往南方治理洪涝,不幸罹难。
皇帝在其追封厚葬后却做出夺人妻的荒唐事,臣子反对的进谏一律被驳回,依旧我行我素,那位娘娘直接成了贵妃。
不久贵妃有孕,皇上龙颜大悦,没成想人却在生完公主后血崩而亡。
现在这是把所有宠爱都转移到公主身上。
婴儿的眼神中的懵懂纯净,成年人是装不出来的。
江晚宁怕露馅,拜托414使用道具暂时接管这具身体,能够符合婴儿的日常行为,她则留下意识在一旁了解情况。
为了使任务顺利,414痛快同意,顺便发布任务。
【任务:本个世界主要围绕江景珩成为皇帝,并做出一番事业展开。
宿主的任务就是帮助主角江景珩,最后任务完成度依照江景珩事业即成就大小来评判,保底任务是让江景珩稳坐皇帝之位。
若宿主想摆烂,只要完成保底任务就行啦,任务相对来说较为自由。
宿主现在身处北齐国,是才出生不久的长公主,皇帝是江靖渊,剩下需宿主自行探索,系统不提供信息。】
“所以江景珩是谁?一点消息都不带提供的嘛。414,我的好统子~”
【宿主,撒娇是没用的。
这次任务其实比较困难,最后按完成度评分,想要高分极难,宿主加油哦。
刚刚使用了道具,414在任务期间就不会再给宿主提供帮助,并进入休眠模式。】
“好吧,还是辛苦统子了,好好休息,任务结束见~”
江晚宁得到如此答复也不气馁,心想只能找机会慢慢查了。
皇帝姓江,江璟珩也姓江,任务还是江山大业,这人大概率是个皇子。
不过她现在的身份是长公主,说明主角还没出生?!
6,这传送的时间点也太早了些吧!
吐槽归吐槽,任务还是要做的,而且道具期效只维持一年,剩下的就要靠她自己了。
这边满月宴热闹极了,不似平常的家宴,大部分是臣子携家眷参加,妃子倒是没见多少。
有皇帝在场,气氛多了几分拘谨,参宴的众人只是安静的吃菜喝酒,到祈福祝贺环节才活络起来。
皇后叶拂云抱着婴儿挂上合体端庄的笑容,接受大家对孩子的祝福。
一句句吉祥话从不同嘴里说出,无论真心还是假意,单从表面是看不出的。
到程家主母上前为公主送祝礼时,周围的视线或明或暗的涌过来。
程母拿出一块小巧精致的长命锁递给在旁接拿祝礼的侍女。
锁上刻着“长命百岁”的祝福字眼,四周雕着金鱼、寿桃、莲花的吉祥图案。
女人面色平静,没有丝毫的愤怒与难堪,只是目光温和的看着眼前讨喜的孩子,诚挚送上祝福。
“愿公主长乐未央,永受嘉福。”
大人的事不应该牵扯到孩子,凭着这个想法,她才能这般没多少芥蒂的对待这个孩子。
但心里到底还是怨的,怨那个坐在高位上的人……
旁人见没热闹可看,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继续和身旁的人小声交流或举杯饮酒,品尝佳肴。
叶拂云见状眸光闪了闪,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做出一个决定。
不久,宴会便结束,在皇帝的允诺下,参宴的大臣带着家眷恭敬的依次离开。
程母随程户部尚书将要坐马车离开,却被一个年轻侍女拦下。
“程夫人,您送的祝礼似有微瑕,我家娘娘请您到风仪宫看看。”
鬓角已然染上白霜的程户部尚书,短短一年时间便苍老不少,拍拍夫人的手,给予其无声安慰。
“去吧,我在这等你一起回去。”
说罢又朝侍女拱了拱手,“麻烦芙蕖姑娘照拂了。”
寄予厚望的独子意外身亡,儿媳也被当今圣上夺去,诞下公主离世。
一系列打击使这个本该享受天伦之乐的老人吞下所有苦楚,变得小心翼翼。
芙蕖连忙屈膝行礼,“大人言重,娘娘特地交代,小事而已,只需片刻时间,不必惶恐。”
侍女尽量走偏僻的小道,动作利落的领着人到达凤仪宫,“娘娘,程夫人来了。”
叶拂云才哄好孩子入眠,坐在一旁的凤椅上,“劳烦程夫人大老远跑一趟,先坐下歇歇吧,孙姑姑奉茶。”
程夫人恭敬坐下,接过瓷杯小心放在一旁的梨花木几案,“不敢,是臣妇叨扰娘娘。”
女人不再说话,安静等待座上人的发问。
长命锁她反复检查过,不可能出问题,只怕刚刚的说辞只是借口,让她来另有目的。
叶拂云朝孙姑姑递过去一个眼神,后者立刻领着宫殿里的侍女告退,只留下两人。
叶拂云缓步走向程夫人,止住对方想要起身行礼的动作,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低声而又清晰的说出令人震惊的话。
“长乐公主是程家的血脉。”
程夫人瞳孔放大,面上全是掩饰不住的震惊,努力保持得体的仪态。
尽管对方神色认真,也找不到理由欺骗自己,女人还是情不自禁的问了句,“娘娘不是在逗弄臣妇,当真?”
叶拂云的目光与程夫人对上,及其认真而清晰的肯定道,“千真万确。”
接着亲手为眼前温婉却不幸遭遇诸多苦楚的中年妇人递上温度刚好的茶。
看人呷一口平静下来,才温和解释,只是声音压的更低,带着不易察觉的悲痛与怨怼。
“他逼迫姐姐进宫,若姐姐反抗便会给程、叶两家降罪,他是圣上,若存心给人找麻烦,寻常人家又如何能承受住。”
叶拂云藏在衣袖的手不断握紧,精致的眉眼也染上怒气,音量更因为心中的愤怒稍稍抬高。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姐姐有自裁念头时,甚至拿姐姐亲近之人的命威胁。”
“姐姐一直在服避子汤药,后来身体不适才发现有孕两月有余,正是程侍郎离家的日子。
便停了药,但造成的损伤终究还是补不回来,姐姐难产而亡,这个孩子的身体也异常孱弱。”
顿了顿,叶拂云眼中闪过担忧,“而且本宫到现在还不确定,那个疯子究竟知不知道真相,他会不会对孩子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程夫人听到这,各种情绪掺在一起,十分复杂。
叶忍冬的无奈她一直都清楚,打心底疼惜这个儿媳,只恨程家不能护她周全,但从未想过,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竟是这般多。
女人叹了口气,面容似又苍老几分,朝年轻的皇后行礼,眼中满是大喜大悲后的释然。
“谢谢娘娘告诉臣妇这些,若有需要,程家定当竭力护孩子周全。”
叶拂云也叹口气,“本未打算告知这件事,但你与程大人实在无辜,儿孙绕膝的年纪却经受这些。
你回去与程大人说明,便不要再让旁人知晓。
回吧,恕本宫不能亲自相送。”
年轻女人伸手捏了捏眉心,面色疲乏。
“娘娘保重凤体,臣妇告退。”
程夫人小步后退,转身朝宫门走去,芙蕖在外候着,亲自将人送到马车处。
到达府邸,两人一起进入书房,将所有侍从遣退,确保无人偷听,程夫人才谨慎开口。
程大人听完也是震惊不已,喃喃道,“是我们对不起忍冬啊,这孩子就是拼上这把老骨头也要护住,我们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两个老人相对无言,默默垂泪。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悲还未平复,孙女不能认祖归宗的无奈与憋屈又不断啃噬着两人的心。
这边低调奢华的宫殿只留下一盏琉璃灯,叶拂云就着昏暗的灯光,打开镶嵌着宝石的白玉首饰匣,最下层只有一方手帕。
绣着蕙草和兰花,寓意蕙质兰心。
这是姐姐学女红时特意给她绣的锦帕。
姐姐送的东西,她都有好好保存着。
生辰时送的发簪玉镯,出嫁时的妆匣,因为这方手帕是亲手做的,她格外珍惜。
若不是江靖渊,姐姐怎会遗憾离世。
本以为她设计让姐姐如愿提前嫁给情投意合的程柏寒便能断了这个疯子的念头。
未曾想他转而将她纳进宫中,这也就罢了,除了姐姐和叶家父母,她对其他人没有多少感情,在哪都无所谓。
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在程侍郎死后,不顾姐姐意愿,强行将人囚在宫中,最后让人难产而终。
姐姐那般良善温婉之人,命运却如此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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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如往常般去东厨看看是否有多余的饭食,偷些填饱肚子。
虽说她是名义上的小姐,但母亲是被赎回的清倌,在她五岁时便死在宅斗中。
剩下她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不知为何而活,幸而有好心嬷嬷帮衬,才不至于早死。
瘦小的手抓住桌上的糕点就要往嘴里送,大抵是她当时饿的头晕眼花,都没看到旁边还有个人。
等到她噎住想找水喝时,只见一双白皙的小手捧着水杯伸到她面前。
“给你喝,我试了,水不烫。”
被噎的也顾不得眼前人的目的,瘦弱的女孩夺过杯子大口喝起水。
喝完水,小姑娘趁人不注意一溜烟儿跑走,留下叶忍冬愣在原地。
几天后,在一次盛大的宴会上,女孩看到了给她水的叶忍冬。
她实在饿极了,厨房人来人往,找不到机会偷拿东西,她身量小,便想着混来宴会吃东西,还穿上她唯一一件相对体面的衣服。
没想到才吃没两口就被一直看她不顺眼的主母逮住,领到众人面前训斥。
准确来说,是她母亲占了一段时间恩宠,虽不至于威胁到主母的地位,但心里终究不是滋味。
她虚伪的爹认为损了面子,便说她是下人的孩子,让人把她关柴房里。
下人的孩子,何其可笑。
爱的时候各种甜言蜜语,不喜欢就随意丢在一边,看都不看一眼,孩子更是不在乎。
母亲苦苦的等待都是一个笑话,尽管才八岁,但她似乎尝遍了人情冷暖。
女孩眼中尽是冷漠与嘲讽,像个没有生命的玩偶被人拖着走。
“且慢,叶某斗胆,这个孩子能过继给叶家吗,忍冬缺一个玩伴,两个孩子长得有些相似,也是缘分。”
一道浑厚有力声音从后面传来,叶青川在小女儿不断催促下发声。
他受这家邀请带妻女来参加宴会,虽不是第一次来这,但提出如此失礼的请求,还是让他有些汗颜。
奈何向来懂事的女儿非要这个女娃做妹妹,也罢,府中确实过于清静。
宴会的主人明显也愣住了,不过立马反应过来,连忙示意下人放开女孩。
“能做令千金的玩伴,是她的福气。”
谄媚讨好的声音转而变得有些严苛,在人看不见的表情的地方,神情冷漠,“还不快过去。”
还没等女孩走过去,叶忍冬率先跑出来,动作轻柔的将女孩拉到自己身旁。
女孩并没有成为叶忍冬的玩伴,而是妹妹。
叶青川是个痴情的人,娶了青梅竹马的叶夫人后便没再纳妾,因为夫人身体弱,生下叶忍冬也没再要孩子,说小女儿没玩伴确是真话。
因为女孩没有正式的名字,叶青川和夫人商量,将其改名为叶拂云。
拂云即是凌霄花,拥有顽强的生命力和意志力,既是写照也是祝福。
叶家人对她很好,好的让她有种不真实感,开始她拒绝一切好意,冷脸对待所有想要靠近的人。
但叶家夫妇用行动抚慰她的不安,从未亏待过她,好的和亲生女儿一般,叶忍冬更是事事都想着她,维护她,把她当作亲妹妹。
但变故总是发生在最美好的时候,叶将军战死沙场,叶夫人伤心过度而亡。
唯一的嫡女一夜间成长,被迫撑起家族的重担。
也就是这时,还是皇子的江靖渊通过程柏寒结识叶忍冬。
叶拂云是个旁观者,姐姐和程侍郎又沉浸在彼此的你侬我侬中,只有她能看清江靖渊偶尔掩藏不住的情意。
怕生事端,便撮合两人尽快成婚,断了对方的念头。
但是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要是知道,她拼了命也要把江靖渊捅死。
摩挲着手帕,叶拂云从回忆中缓过神来。
伸手抹去眼角的泪,将丝帕叠好,小心翼翼的放回原处。
有些事需要细细谋划,迟早有一天,她会让那个男人为姐姐的死付出应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