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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是云哲哥？
容灵泠不解，“你们的目标，不该是我吗？”
他们明明知道她是代号曦，而云哲只是个普通商人。
“因为他，妨碍了我们的利益！”
“我并不认识你们！”云哲道，满脑子都是疑问。
他自认没能力结实到这样的人，而且听他们是R国口音，他与R国素无商业往来，怎么就惹来了R国的杀手？
“没关系，我们知道你就足够了。”那人不再废话，“代号曦小姐的枪里怕是没有子弹了吧，你们两个人不是我们这一群人的对手，云先生，我给你一个选择，你是自行了断还是我们先解决你旁边的代号曦小姐？”
风势不大，云哲却觉得这风吹得他骨子里都泛着凉。
在他看来这是无妄之灾，且来势汹汹。
那人的话不无道理。
正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即便是拼个鱼死网破，凭他和她也毫无胜算可言。
两个选项，两个都是痛苦，横竖都是死局。
唯一能选的就是痛苦最小化。
“我……”
“云哲哥，独善其身的事我容灵泠做不来。”她朝她微笑，“要死就一起死！”
说罢，她握着铁棍走了出去。
“来吧，让我看看，谁生谁死！”
有人下意识拔枪，却被按住，“上头吩咐了，不准让她死。”
开枪事小，但她此刻完全暴露在枪口下，要是不小心死了，那事可就大了。
容灵泠听见这话，却没分神去猜幕后之人的用意，手中铁棍袭上距离她最近的人。
有人试图从她背后偷袭，她迅速躲避，同时抬起一脚将那人逼退。
但又有其他人扑上来。
容灵泠身手不错但又谈不上顶尖，她训练的时间短，面对这一群练家子，很快便处于下风。
她好不容易从围攻下脱身，气还没喘匀，就见有人打云哲的主意。
云哲不会拳脚功夫，他只能出于自身安危尽力反抗，好不容易将面前的人打翻在地，却应付不了第二个人，脸上挨了一拳。
那人一拳极重，他摔倒在地上，被打掉一颗牙齿，嘴角出血。
“云哲哥！”容灵泠急声大喊，拔腿过去帮他，然而就在她冲到他身边的几秒钟内，她看到那人揪起他的衣领，再次将他打倒！
“云哲哥！”她用力将那人踹翻，同时铁棍砸下，而后扫向刚才被云哲打倒又爬起那个人。
“灵泠，既然他们的目标是我，那你就别管我，快走！”云哲喘着粗气，双手推着她。
他们的位置在面粉厂后门，她的车就在附近，现在是她离开的最佳时机。
“我不可能抛下你的，而且，来不及了。”
剩下的人又一窝蜂围了上来。
容灵泠叹了句“麻烦”，抓着铁棍迎上！
发了狠的一棍打出，打中一人却被另一人抓住，她回以一招利落的肘击，又要躲避不知道谁打来的下一招……
大量的体力消耗让她吃不消，躲闪和攻击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这样便给了对手机会。
一时不察被打中后背，她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然而没等她稳住，便被人抓住胳膊，挣脱不开，小腹又矮了一拳。
“哼嗯。”她闷哼一声，额上出了一层冷汗，铁棍也握不住，“咣啷”脱手。
她疼得直不起腰。
“灵泠！”
云哲无比担心，虽然他此时的情况比她还要糟糕。
这些人对容灵泠出手，可也没放过他，他浑身疼痛不已，刚才吐了口血，此时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将他们带过来！”见状，外面观战的领头人讥讽一笑，扬声道。
容灵泠听见那些人应了声“是”，接着自己便被控制住两只胳膊推了出去。
在距离领头人一米远时，她被放开，没等她碰到领头人，就又被人按住挨了一拳。
她摔在地上，和刚被拖过来的云哲一起。
“代号曦小姐，别总不死心，我只是接了命令不杀你，可不代表我不能把你打得半死不活。”
“我就是不死心，你与我保持距离，不也是怕我扑上去反手拿你当人质？”
没到山穷水尽，她就有机会逆风翻盘！
粗粝的沙石磨得她掌心生疼，她强撑着起身，又将云哲扶起。
领头人不置可否，慢悠悠拿出手枪，开了保险。
“代号曦，你这么能说会道，那我就让他——”
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云哲，他语气一顿，“死在你面前好了！”
不能这样！
容灵泠抱住云哲，将致命部位遮挡的严严实实，子弹出膛的那一瞬间，她拖着他，身体骤然一倾！
云哲闭上眼睛，做好了死亡准备，然而枪响之后，他却没有感受到子弹穿透身体的疼痛，只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搭在肩头。
睁开眼，容灵泠的头靠着他肩膀，她微阖着双目，面色发白，浅色的衣服上晕开一片血迹。
她为他挡下了这一枪。
“灵……灵泠……”他声音颤抖。
“云哲哥，我不能让你死……”
这一枪她躲不掉，但却能避开要害。
“代号曦，你真是好样的！”领头人被容灵泠的行为激怒，拿出随身带着的刀，就要刺下去。
像容灵泠保护他那样，他拼尽全力与容灵泠方向对调。
他成功了。
领头人手中的刀，最终刺进了他的身体里。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她想救你，你这是自己不往活路上走的，云哲。”
说完，领头人手中的刀再一次落下。
血流如注。
“我们撤！”目的达成，他将刀一扔。
就在这时，四周传来枪声，他看着手下人倒下，下意识就要举枪反击，却已来不及。
一颗子弹，贯穿了他的眉心。
南锦淮、墨池风等人赶到时，就看到这样一幕。
地上一滩血迹，染红了沙砾，分不清是谁的，云哲与容灵泠搂抱在一起，一个生日不知，一个气息奄奄，身上皆是伤痕遍布，鲜血淋漓。
“灵泠！”
“容小姐！”
“哥！”
云理、宁云夙、墨恒予三人也到了。
云理撑住云哲软绵绵的身体，“哥，你坚持一会儿，我叫救护车。”
他拿出手机要打120，却被云哲打断，“不用……没有必要了……小理，好好照顾爸妈，告诉他们不要为我伤心，云氏……云氏也交给你了……”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云哲眼前一阵发黑，他最后眷恋地看了眼容灵泠，对墨池风道，“墨池风，她还爱你，你一定要……照顾好她……”
永别了，灵泠。
这一生遇见你就已经足够，能默默守着你更是上天恩赐的幸福。
希望你永远不会知道我的隐藏爱意。
“我答应你。”墨池风郑重道。
他刚才推开了南锦淮，小心翼翼地将容灵泠揽进自己怀中，握住她的手。
“阿初，让简慕联系医院！”
交代完白初，他看着容灵泠紧闭的双眼，“灵泠，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
墨池风声音颤抖，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
这样脆弱的容灵泠是他从未见过的。
“是我不好，我要是能再快一点就好了，灵泠，我告诉你，你千万不能离开我，无论生死，我都陪你。”
墨池风永远不会离开容灵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