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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洗手间又听见两个长舌妇在谈论她。
“昨天晚宴总经理三儿大闹会场的事情你听说没有?”
“怎么可能没听说过?现在是公司论坛最火的话题,不知道是谁发的帖,我估计是苏知闲!”
“管谁发的帖,总经理的女人那么多,谁都有可能,咱们看热闹就成,昨晚的都是贵宾,这下丢人丢大了!”
“可不是么?听说现场两个人还秀恩爱来着,这脸打得,啪啪啪!响亮得很!石书净还挨了一巴掌!”
“她活该!总经理摆明了对她没感情,还死缠烂打地占着秦太太的位子,真不要脸!要我是那个女人,肯定更多扇她几巴掌解气……”
“你可真狠,不过确实是她自找罪受,不值得同情,亏她今天还有脸来上班,要是我,早就找个地洞钻进去了,脸皮可厚!”
“你等着瞧吧,她嘚瑟不了多久了,下场肯定很惨……”
不管她们说的多难听,石书净都没往心里去,毕竟嘴巴长在她们身上,她控制不了,再说她们怎么侮辱她,她都不会少一块肉。
洗手间也不想去了,回办公室继续工作,没多久,就接到秦白渊亲自打过来的电话,通知她去办公室。
石书净说在忙,但秦白渊蛮横不罢休,她不想和他浪费时间做口舌之争,才上去了。
秦白渊坐在办公桌后,平时特别注意形象,连领带搭配衬衫都要挑选老半天的人,今天明显不在状态。
头发有点儿乱,也没那么精神,还有点儿黑眼圈,隔着一段距离,她都能看到他的胡渣,估计昨晚没睡好。
之前他和外面那些女人的绯闻成天上报纸杂志,他得意洋洋,丢人的只是她一个,这次总算是两个人都成为舆论焦点了,她难堪,他也是够呛,这就叫因果报应。
秦白渊一看到她气就不打一处来,责难。
“叫你上来还墨迹半天……长了脚干吗用!”
“我在工作!”
“我是你的上司,你的工作就是服从我!”
秦白渊振振有词,每一个字都异常响亮,铿锵有力。
石书净耐着脾气。
“那请问您有什么工作要交代?”
“你昨晚去哪了?”
“我是上来工作的,不是回答私人问题。”
秦白渊一看她那副故作正经的嘴脸最是生气,他就不明白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哪有资格摆出这么清高的架势?
什么工作?不就是用身体去迷惑那些男客户换合同?脏得很!
但那些话秦白渊现在不想说,嚣张跋扈的。
“我让你回答你就回答!”
“没有其他事情,我先下去工作了!”
“石书净!”
秦白渊咬牙切齿地叫她的名字,一拍桌子霍地站了起来,冲到她面前。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用这种态度对我!”
“我算什么东西?”
她笑笑。
“在蓝天,我是项目经理。”
“少给我打太极,回答我,你昨晚去哪了?”
她反问。
“那你又去哪了?”
“你管得着吗?”
他蛮横地回答。
石书净就知道他会这么回答,了然一笑。
“那就是了,我们平时互不干涉,你在哪里过夜,我从来都不管,你又何必干涉我的生活?”
听上去无懈可击,一时间堵得秦白渊半天说不出话来,反驳不了,他抓狂了,闹起了脾气,大喊大叫。
“你跟我比?你有资格跟我比吗?你搞清楚了!当初是你死乞白赖要嫁给我,而不是我强行要娶你!所以我有权力管你,而你没资格干涉我!”
“这不公平!”
“没人说过说你和我平等,你只是一个倒贴货,千万别把自己当一回事!”
饶是石书净习惯了他的刻薄毒舌,还是被“倒贴货”三个字刺激了,眉头紧紧拧了起来,握紧了拳头,打了一个冷战。
秦白渊好不容易才刺激到她,激动得两只眼睛发亮,情绪更亢奋了。
“怎么?受不了了?你本来就是倒贴货,我说错了吗?”
“我是因为你说有工作才上来,不想和你争论其他问题。”
“轮得到你想不想?我想就行了!”
石书净为秦白渊的野蛮感到无语,怎么说他也是堂堂蓝天总经理,将来的继承人,但怎么会蛮横到这种程度?
她承认他很有商业头脑,但脾气太差了,易燥易怒,这样将来如何能承担起整个蓝天的责任?
但愿他的蛮不讲理只针对她一个人,否则她真替蓝天的未来捏一把汗!石书净默叹了一口气。
“这段婚姻对你而言有名无实,我不计较平等与否的问题,你也从来没有把我当成妻子看待,那么,我在哪过夜,和谁过夜,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真正关心吗?”
“你管我关不关心!总之我要一个答案!”
秦白渊漂亮的面容显得残忍又无理,就像一个年少的暴君。
“你的意思是,你承认你背叛了?你和野男人在外面过夜,我管不着了,是吗?”
“当初可是你一直追在我屁股后头,现在有靠山了,不管我了是吧?”
“我管得了你吗?”
石书净反问。
“结婚三年,一向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会考虑我的感受,我说什么你都当成耳旁风,你会被我管?就像你说的,我连干涉的资格都没有,我管你不是更令你厌恶?”
秦白渊气得连翻白眼,听听她这番话!道貌岸然,有理有据,把所有责任都干干净净地推给他,倒像她背叛是他的错误了,他还没见过比她更虚伪的女人!
“所以昨晚的事情你也不在乎?”
“我在不在乎有区别吗?”
石书净轻描淡写,语气很平淡。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谈论有什么用?说实话,发生那样的事,我并不意外。”
她什么意思?认定他就那么不堪,一定会遭殃?
秦白渊气得眉毛都竖了起来。
“昨晚我是被人设计的!”
“设计?”
“是!有人故意找了那个女人来闹场,就是为了给你难堪!”
“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
石书净摇了摇头。
秦白渊本来没这个意思,但她这么一说,一气之下就顺着她的意思,把责任往她身上推。
“没错,我是被你连累了!”
没见过这么颠倒是非的,简直好笑!石书净连讽刺的力气都没有,只是问。
“那个女人,你睡了没有?”
“……睡了又怎么样?我一向做足安全措施,她不可能怀孕!”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没有百分之百的保障!如果你不和她上过床,就不会有昨晚的事情,即便是有人利用她,最终目的也在于你,我不过是炮灰!”
“你……”
秦白渊恨不得撕了她那张能言善辩的嘴。
“总之都是你的错!”
“你说是就是,我无所谓!”
看她这一脸的满不在乎,以前口口声声说爱他,死缠烂打要嫁给他的女人,现在居然对他不屑一顾?
即便不爱她,秦白渊一时间也难以接受这么大的落差。
“你当真一点也不在乎?”
“我很累,不想去在乎!”
石书净实话实说。
她心里当然是在意的,只是这三年所承受的委屈,所受的教训都告诉她一个道理,她做什么都是错,别自取其辱!
她在乎没有用,她对他好,也只是别有用心,她的爱,会成为他伤害她的工具,与其如此,倒不如一直保持平静的姿态,即便心里会痛苦,至少在他面前,没有那么卑微。
秦白渊一肚子火发不出来,不怒反笑。
“是!你现在当然不在乎,你傍上了司先生,还会把我放在眼里?但我告诉你,我瞧不上的女人,他也不可能瞎了眼看上,他只是玩玩你罢了,新鲜劲一过,立刻就把你甩了,你别做梦了!”
“话说完了吗?我还有很多工作!”
“少拿工作当借口,只剩半个月了,海洋集团的项目你若是拿不下来,自己滚蛋!”
石书净离开了办公室。
本来被秦白渊这一折腾,心情就更不好了,结果麻烦没完没了,下午又被苏知闲叫了过去。
石书净被苏知闲叫进办公室,她一整个上午跟陀螺似地忙得团团转,苏知闲却优哉游哉地翘着二郎腿涂指甲油,天壤之别。
而且苏知闲的职位本来就是个闲职,她的作用只是给秦白渊提供方便,不干活也很正常。
苏知闲看她是很不屑的,眼睛好像长在了头顶上一般,带着睥睨的姿态审视,石书净一脸淡定。
“有事吗?”
“昨晚的事情我听说过了,真是精彩。”
苏知闲一开口就幸灾乐祸。
“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若是我,都不知道以后有什么脸面见人。”
“两年都这么过来了,还有什么没脸见人的!有没有昨晚的事,我在公司一样认真工作,准时领薪水,对我还造不成什么影响。”
“我倒是佩服你这一点,脸皮够厚。”
石书净莞尔。
“换言之,承受力够强!”
“是啊……强大到三儿在纪念日这天砸场子也能当什么没发生过,真是坚强……”
苏知闲暗中恨得咬牙。
她以为昨晚的事,怎么都会给石书净带来一定打击,狠狠给她难堪,没想到她居然还这么平静,而石书净越是平静,她就越想撕裂石书净的假面具,刺激石书净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