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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个梦,梦里回到了小时候,还有原本已经印象模糊的母亲,像是脚踩在云雾上的不真实,梦里的我一直在寻找。
找什么呢?我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猛然惊醒,发现自己竟然在梦里哭了。
我盘着腿坐着好久,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压在心头的事情太多了,多到让我应接无暇。我原本以为自己在给郑灵儿一个下马威后,可以继续一鼓作气的完成计划。没想到,我还是高估了自己。
我无法真的无视郑灵儿说的那些话,之前就盘旋在心底的秘密渐渐浮出了水面,一下子充斥着我的脑海,瞬间头疼欲裂。
还是不要想了……
我去了趟公司,将关、林还有明媚明年上半年的行程做了个工作表,还看着时间接了一些预定通告,一起打印出来交给了韩叙。
韩叙这会马后炮的说:“我早就想给你放假了,没想到你自己先开口了。”
我也懒得跟韩叙争辩这个:“我要休息差不多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吧,回来了再告诉你。”
韩叙问:“你打算去哪?”
我心里一片茫然,想了想说:“随便,哪里风景好就去哪里。”
韩叙点点头:“行吧,注意安全。”
我回到家简单收拾了行李就出发去了机场,离开之前,我还去了两个鱼的幼儿园。这么久没有见到他们,我心里思念万千。
询问了这段时间孩子的生活,我又不得不跟他们再见。
两个鱼都在问我:“妈妈,你什么时候能不忙呢?”
我强忍下心底的酸涩,笑道:“妈妈过年就不忙了。”
也许吧……这一刻我的内心也开始动摇了起来。
站在机场的售票大厅,我选了一张下午开往W市的机票,听说那里的秋天很美,一直想去看看。
当飞机升空时,我俯瞰着这座让我眷恋不已的城市,心里咚咚直跳。
W市是个偏远的城市,这里风景宜人、四季温和,在这里的游客总是络绎不绝。
我下了飞机,又搭车坐了差不多两小时,总算来到了这次的目的地,W市的清溪小镇。
镇子上的旅游业已经开发的相当成熟,虽然只是个充满地域特色的小镇,但里面的设施可谓应有尽有。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我在一家靠近小河的酒店住了下来,先预付了一周的房费。打开靠小河的窗户,迎面就能看见清波粼粼的河水,小河上还有不断来往的船只,每条船上都会有一个年轻的船娘。
她们未必很美丽,却像未经打磨的玉石一样淳朴。到了傍晚的时候,这些船娘还会用当地的方言唱起一首民歌,略带轻快的旋律会飘荡在整个河面上,绕着两岸芬芳,飘出去很远很远。
我就这样依靠在窗沿边听着,回忆里仿佛回到了那个跟唐诀一起去的温泉小镇,忍不住自顾自的傻笑了起来。
逃离了这么远,还是如此思念。
我叹口气,看向更远处,那里一片隐隐的霓虹。
来的时候就有酒店的向导说了,那里是清溪小镇的酒吧区,喜欢泡吧的年轻人经常会出入那里。因为是小镇上的酒吧,里面的风格也很特别,那位向导建议我,空的话可以去看看。
我心里一动,很快换上了一件裙子,拿着挎包就直奔酒吧区。
我已经很久没有出入这样的地方了,那会去的时候我还没有大学毕业,想想真是时光荏苒,再次踏进,居然是这样的状态。
这里的酒吧果然没有那些喧嚣的吵闹,台上的歌者正在吹着优雅动听的萨克斯,像是一杯充满回味的小调,隐隐带着牵动又偏偏能让人静下来。
我突然注意到,这里面被分成了两个区域,一部分人就像常客一样,或坐着品酒,或摇曳在舞池里漫步;而另一部分人,却戴上了羽毛一样的半截面具,混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十分神秘。
我好奇的问了酒吧里的小哥,他说这是客人们自己选的,戴面具的人玩的就是神秘,能坐在一张桌子上的就是有缘,可以抽签问对方问题。
不过我发现,大部分戴着面具的客人都是独自一人坐在一张小小的桌边。
我兴趣大起,也跟服务生要了一张面具戴在脸上,然后坐在了角落处,静静的欣赏着台上的表演。
这里是清吧一类的模式,没有陪酒女郎也没有火辣的限制级表演,进来的人似乎更像是来听一场轻松式的音乐会。
我给自己点了一杯酒精度不高的酒类饮料,然后坐着连听了两首纯音乐,只觉得身心放松的很,借着淡淡酒精的力量,我整个人有点兴奋起来。
就在这时,灯光一暗,音乐开始变得热烈起来,舞池里的人也开始活跃,大家纷纷起身开始了一场热舞。
我失笑,对啊,这是酒吧,再清的酒吧也会有热舞的时间。
我眼前的酒只剩下半杯,手慢慢的摸着酒杯的玻璃质感,我想着该离开了。就在这时,我面前突然坐下了一个人!
他也戴着面具,我看不清他的五官,只是有种熟悉感。
他压低的声音在有些热闹的酒吧里听着并不十分清晰,他问我:“为什么一个人坐着喝酒?不开心吗?”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我也饶有兴致的回答:“为什么要不开心呢?就不能开心的喝酒吗?”
是的,我没有不开心,我不应该不开心!即便是从前一直坚定的信念开始了动摇,我还是我,我是余笙。
我选择埋葬唐家和我家的过往,不是因为我不记得,而是我有了更珍惜更宝贵的人,那就是我的丈夫和我的孩子。
然而在这一刻,我却无奈的发现,唐诀还是习惯性的把我排除在能与他并肩的范围之外,我们就像两个陀螺一样,频率一致想要互相靠近,却又做不到。
我苦笑了起来,我从没有后悔过自己的隐瞒和坚持,只是我多么希望能得到唐诀的肯定,多么希望他不要因为保护我,就推开我。
对面的人又说:“开心就好,喜欢这里吗?”
我的脸开始微烫了起来,点点头:“喜欢。”
这里可以让我安静的一个人待着,又恰到好处的不让我那么孤单寂寞。即便身边的热闹就算与我无关,也能感染我几分。
那人问:“去跳舞吗?我陪你一起呀。”
我看了眼舞池里还在热舞的人们,摇了摇头:“不了,我不会跳舞。”我只要在旁边看着就好了,我不想走进去,深陷其中。
眼前这个人似乎有着额外多的热情,被我不冷不淡的拒绝了几次,依旧有攀谈的势头。
我眯起看着他,只觉得他越来越熟悉。
突然,他试探似得问我:“这里很美的,要不要我陪你逛逛?你一个人会不会太寂寞了点。”
我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为什么他会知道我是一个人呢?这仅仅是酒吧里陌生男女的搭讪方式吗?
我说:“你到底是谁?”
他顿住了,刚刚要说出口的话也停在了嘴边,我看得到他的眼睛里慢慢流动着一种很熟悉的情感。
这种情感熟悉的让我害怕,我突然起身离开,半点都不想在这里跟这个人纠缠。
就在我刚刚踏出一步的时候,他拉住了我的手腕。我回眸间,他拿掉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我很熟悉的脸!
手腕像被烫到一般,我立马甩开了他的手,带着狐疑我质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眼前坐着的男人,正是徐沉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