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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归奇怪,少军的命令他哪敢不从啊,把书架上的书放好,桑周便赶忙安排好车马。因为天气原因傍晚客少,又加上心神不宁的样子,陈烛泪便被姐姐特批提前回家休息,桑周的车马备好她也后脚刚进陈府。
“少军记得早些回来用晚饭啊!”
望着滚滚而去的马车,桑周清醒着还不忘冲着主子大喊一声叮嘱。
陈府门前一片绿意盎然,一场雨水把初夏的嫩枝叶洗了个干净,马车停在府前,门口的老妈子见了来人好奇地窃窃私语。
“少军,陈府到了。”
一路上闭目养神,李司卿听了车夫的话睁开眼睛,他掀起帘子下了马车,步履沉稳走到门口。
“敢问,这位少爷是……”
“李司卿,找你们家二姑娘有事商讨。”
烛泪正对着镜子一根根拆下头上的簪子,春三推门进来给她送热气腾腾的小点心。主子看上去心情闷闷的,春三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烛泪的表情总是不敢开口。
“嗐,这秋翠无缘无故告假虽不合规矩,但好在二姑娘心胸宽广,也就放她去了啊?”
秋翠不在,陈烛泪更衣解发的事情春三一个男儿不好帮忙,他自己提到秋翠自己却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烛泪细心地倪了他一眼。
“唉,好端端的姑娘可惜家里情况不太好……”
“怎么,心疼人家姑娘啊?”
烛泪拆下簪子,一边漫不经心地调侃春三,“你放心,秋翠的债我都记在心上呢,身为你的主子,怎会为难你心心念念的姑娘呢?”
见烛泪居然说出了他的心里话,春三又恼又羞,烛泪玩味地欣赏他少见的难为情,心情倒是慢慢好了起来。
“有心心念念的姑娘是小伙子有出息的表现,况且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又加上我可以助推,你的小心思还不好实现?”
“二……二姑娘你还是吃点心吧,再不吃过一会儿都要凉了。”
平时伶牙俐齿的话痨春三,此刻居然也词穷了,烛泪看着他吃瘪的样子笑出声来,然后拿起一块糕点尝了一口。
“哎哟,居然有生之年还能看见你害羞啊?”
“二小姐,门口有人要见您。”
两人正闹作一团,突然一个老妈子推门进来汇报,烛泪听说有人找自己,心下十分纳闷。
“见我?刘妈妈可知是何人要见我?”
刘妈妈又行一礼,然后唯唯诺诺开口。“回二小姐,好像是李少军前来求见你。”
“李少军??”
听到李司卿的名字,烛泪更纳闷了,她感觉自从遇见了他,自己就没遇上过什么好事。
“他来干什么,来管教他的小徒弟??”
话刚说完,转念一想又不对,她想起那日在马前拦住他说的那番话,连忙收起不屑的神情严肃起来。
“走,刘妈妈,带我去见他。”
“是,二姑娘。”
烛泪的态度变得太快,这回春三有些懵了,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烛泪就带着刘妈妈走出了房间。
“哎……哎,二姑娘?点心?”
那盘点心冷清清地躺在那里,可怜兮兮的。就像一旁风中凌乱的春三一样,可怜兮兮的。
堂屋内,陈夫人带着一两个小丫头坐在主位上,陈烛泪刚迈进屋子,就看见一旁端坐的李司卿。见烛泪来了,陈夫人便站起身来,她笑着上前一步冲李司卿点点头,然后拉住自己女儿的手。
“那既然阿泪来了,我就不打搅你们两人的谈话了。我去厨房寻些吃的一会儿让春三给你们送来,你和少军好好聊。”
烛泪笑眯眯地对母亲行了一礼,然后目送母亲离开堂屋。等陈夫人带着丫头们走后,她这才转过脸直视李司卿的眼睛。
“说吧,李大少军百忙之中拨冗光临寒舍,特地上门来找烛泪,是为何事?”
看着李司卿一副胸有成竹成熟老练的样子,烛泪就不自觉想到他这个冒牌师父的身份,她不满也不是别扭也不是,只能在那儿干巴巴地开口问。
“我来找你,自然是有事相告。”
李司卿好像能猜到她心中的别扭,却也不说什么,他依然面不改色,抬起头破有兴趣地看着烛泪。
“有事?哦,那好巧,我正好也有事要相告于少军。”
烛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是莫名奇妙不想让自己占了下风,她挺直腰板轻咳两声,然后若无其事地朝门外看看。
“那,陈姑娘先说?”
李司卿看着她别扭,心下觉得有趣,烛泪虽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就感觉好像是和自己杠上了。
“别,那怎么行,李少军千里迢迢跑过来找我说事,当然得李少军先说。”
说了半天,两人也不知道怎么就在这里绕了起来,李司卿挑挑眉,终于决定不再逗她。
“那,陈姑娘要说的事可是关于巧织司的?”
烛泪毕竟经不起撩拨,李司卿稍微露了些破绽她就自觉乖乖上钩了。
“没错,就是关于巧织司的,我自己查出来了,那就说明我自己其实是有能力的。”
烛泪的言下之意就是,我自己是有本事的何须多你这么个冒牌师父?这些司卿都能从她的话读出来,只是他这次并没有与她往下深究。
“你是从哪里得知的消息?”
李司卿没有吃瘪,反而皱着眉站了起来,陈烛泪见他不按常理出牌,心中有些纳闷。
“怎……怎么,我就不能是自己查出来的?少军这话问的好生奇怪,那我还想问问你又是怎么查出来的呢。”
其实这句反问,说到最后烛泪自己也没底气了。李司卿是什么人啊!将军府之后,京陵城哪里没有他的眼线?京陵城哪有他办不成的事?
烛泪有些不敢直视司卿的眼睛,他的目光不怒自威,虽然李司卿心里也怕吓着她,但是他心中的焦急仍是无法掩藏。
“你认识的人,多半是些教坊司的红尘女子,这些成天待在教坊司的女子,能替你查出些什么名堂来?”
李司卿尽量将自己的语气放缓,看着她委屈的脸他有些于心不忍。烛泪自己也没什么底气,她闷声闷气地哼哼着。
“行,是,的确不是我自己查出来的,但是谁说我的朋友只是些教坊司的红尘女子。”
她鼓起勇气抬起头来,直视李司卿的眼睛。
“我拜托了瑞王爷,是他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