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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鱼村的屋子是他按照岷山宗里旧居设计而来,比起岷山宗见到的其他茅草屋舍,此间房屋就像乡绅地主的大院,宽敞又干净。
岷山宗的弟子令牌,都快用三年了,那场宗门大比还没开始,等待真是痛苦,她们无法轻易离开南云谷,唯一的下手机会只有岷山宗即将举办的三宗大比。
每三年一次,由南云谷、大河派和岷山宗轮流举办,各宗出三百弟子,一同前往黑域猎杀恶灵,以收集灵晶数量和品阶为标准,得出冠军,从而决定未来三年香月湖的使用权,以及三大宗门拿出的终极赌注也归冠军宗门所拥有。
香月湖本是一处灵能充足的圣地,也是三大宗门的建立基石,拥有她使用权的宗门,需承担起看护守卫责任,还能尽情使用其中灵能,培养弟子,增强实力,加上三大宗门各自拿出的赌注,一般都是各个宗门十分之一的财物,所以三宗大比,无论是哪个宗门,必定会全力以赴。
我想要报仇的最佳机会,也只有三宗大比,黑域遍布无边无际的骨星沙漠,无论杀死谁,杀死多少人,都不会被追究,我一旦夺得冠军,更能踏入香月湖核心地带修行三个月。
没记错,岷山宗现任宗主便是依靠那三个月,一举成为三宗最强弟子,进而成为少宗主,统领岷山宗长达数十年之久,所以复仇最佳方法,黑域袭杀,拿下冠军,争夺少宗主之位,成为岷山宗宗主的候选人,让南云谷知道,算计抛弃我夏初韵,是他们当年最愚蠢的决定。
计划虽然艰难,可行性却很高,但最让我两难的还得是他啊!整天只知道洗衣做饭、打扫家务,给宗门弟子看病挣钱,专门研究自己医术的笨蛋!三年前我也是脑子抽风,怎么会提出那种要求呢?
三年前,夏初韵与何舒被偷袭之后……
疼疼疼,脑袋好重啊!像有一百斤似的,还有身体,几乎没有啥气力,感觉被人抽走体力般,疲软的无法动弹。
缓缓睁开眼睛,夏初韵想要看自己腿部的伤,奈何她连抬手力量都没有,望着和妹妹房间一模一样的布置,还有趴床边紧握自己左手休息的柳月令,她内心多出几丝伤感:或许妹妹当初最不想看见的就是此般场景吧!我都有些心疼他。
害怕打扰柳月令的夏初韵悄悄呆坐后尽量没动,环视周围,她瞥见侧边窗墙上刻着的四个‘正’字,嘴里呢喃念道:“二十天……么。”怪不得身子会如此虚弱,原来那条蛇的毒如此可怕。
黑巴蛇,迷雾森林有名的毒蛇,一滴毒液能让一口水井三十天无法使用,轻轻松松能毒死上千凡人,更何况是化身恶灵的黑巴蛇。
记得南云谷的上一任谷主,就是被元阶恶灵黑巴蛇毒死,从此以后,三宗有个规矩,遇见黑巴蛇,别看它境界如何,能跑就放弃战斗,能打也特么必须跑!
他的医术究竟到达何种境界,能将我从黑巴蛇手里救回来?呆坐的夏初韵听到门外的声音,何舒端着药液进来,惊喜的想要叫醒柳月令,却被夏初韵挥手阻止:“小舒。”
嘘!小舒心领神会竖起食指嘘声,递给夏初韵一杯温热的药液:“嫂嫂,还好你没事,如果你也像爷爷那般离去,师兄可能会饮剑自杀,给你殉情呢!嘻嘻。”
饮剑自杀?还殉情?怎么可能?我又不是他真正的爱人,你思想过于夸张啦!夏初韵抿下几口药液,小声问道:
“小舒,能和我说说昏迷后的事情吗?黑巴蛇毒他是如何治疗的?如果能把方法流传出去,我们修道者也无需担心恶灵黑巴蛇了。”
“嫂嫂,师兄救你的方式等你晚上洗澡的时候就会知道,最重要的是,师兄一直没有离开你的床边,他手也没放开过你,为清除你体内的黑巴蛇余毒,他去求药时,还被看守药园的人打伤很几次,诺,他睡觉都只敢靠额头。”
何舒悄悄扳动柳月令的脑袋,露出被青色淤血占据的两侧脸颊,夏初韵脑海的愤怒似夜空里的窜天猴,涌上心头:“他娘的,等老娘痊愈,非把那几人挫骨扬灰!”
“还是怪我太弱,我和师兄一起去买药,明明说好的,我们定金也交去,但他们总苛刻我们,还抢走已经买到的药草,说着就动手打人,师兄体质特殊,境界永远没法突破灵阶,我实力又低,师兄的伤也都是为保护我才……”
何舒说话期间流下很多泪水,她擦拭眼角时,布满淤青的右臂落到夏初韵眼里,她厉声骂道:
“踏入修道界二十年,还从未受过此等奇耻大辱,昏迷期间,丈夫被打,小姑子还被打?靠!你等会儿给我一张名单,嫂嫂回头给你找场子,娘的!”
嫂嫂果然很爱师兄啊!也很关心我,哈哈。何舒苦笑道:
“师兄后来亲自上山找到断雪云,古林红,千里光等玄阶初级灵药,熬制成功,才帮助嫂嫂去除余毒,慢慢康复,只要嫂嫂能醒来,最多五六日便能恢复如初,这才是我和师兄最想看到的。”
原来是黑曼巴天敌雪青鹰居住地里生长的灵药,我记得那东西生长于数千米的孤峰之上,他俩有那实力取药?夏初韵咽下两口药液,小声询问:
“我记得雪青鹰生活习性独特,算是猛禽当中的王者,哪怕是宗主也不敢轻易招惹,巢穴位于陡峭的孤峰上,你、你别告诉我……”
“所以说嫂嫂,你好幸运呀!师兄哪怕只有一只手,他也要攀登上千米的孤峰,把断雪云取回来,师兄攀登时受的伤还没好呢!看他脑袋上插着的羽毛,雪青鹰揍他时留下的,嘿嘿。”说话的何舒眼中满是羡慕,似乎她很希望当时被黑巴蛇咬到的是自己。
伤口?怪不得我手里会有凹凸之感,原来他……夏初韵长呼一口气叹息:咱们认识数日而已,你便为我豁出性命,值吗?
“嫂嫂,我去准备洗澡水,因为我也是前两天才醒过来,半个多月没洗澡,我身上满是汗臭味,等会我给你留热水。”何舒起身,准备离开时,夏初韵却发现自己没有臭味?她赶紧闻自己的右臂和咯吱窝……没有?躺二十多天,怎么可能没有?
“嫂嫂,你干嘛?”
“我、我身上没有汗臭味?”夏初韵难以置信的说道。
“你当然没有啦!我们师兄妹没有朋友,我晕倒没法自理,你是师兄的妻子,多日来当然是他给你洗澡啦!”
噗……他给我洗澡?他能给我洗澡吗?夏初韵脸蛋蹭的火红起来:“你、你确定是洗澡,不是擦身子?”
“洗澡和擦身子……有区别吗?”
“……”娘的,确实没区别!夏初韵的内心好似有什么被击碎,眼神里失去光芒。
“近两天是我帮你的,倒是没事,我走……”何舒看到柳月令开始扭头,应当是被自己吵醒,没有继续停留,悄声离开。
望着苏醒后柳月令淤青的脸庞,以及布满血丝的双眼,她还没来得及道谢,好似受到多大委屈的柳月令眼中泪水,宛如决堤河坝,泪流不止,重点是他还笑得出来?
“黑巴蛇的毒趋近无解,本以为我无法治好你,皇天不负有心人,你终于没事了,脸色还很健康,真让我担心啊!你眼睛怎么了?哪儿疼吗?为何会流眼泪?”抬起满是血痕的手,想要擦拭夏初韵眼角泪水,柳月令的手却被夏初韵一把捏住,她怀揣着复杂的情感问道:
“眼泪是看到你脸和手上的伤,还有小舒告诉我你寻找灵药的事,被你感动才会流泪,你我不过相识数日,如此不惜性命的付出,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