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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府内文贤拿着两份传书,整个人都有些被震惊到了,东疆事变,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朝廷不可能大规模抽调宛郡的兵马回来,能动的就是其余各郡能抽调的二十万兵马,同时也对余元长的传书感觉欣慰,相隔数千里,居然宛郡有人在这个时候预料到了东疆的变故,看来还有希望的,“小六。”
文贤的贴身管家文六,外人称呼六爷,别看他在府里老爷太太少爷小姐面前卑微的样子,在外面,很多朝廷大员都以和他有点交往而骄傲,京城里六爷可不是白叫的,文六行礼:“老爷。”
“你去看看武安侯在不在府里,我马上过去找他。”
不等文六回应,一个粗狂的声音就在厅外响起:“不劳太宰移步了。”说着武安侯就直接进了大厅坐到了文贤旁边的椅子上:“文老弟,你觉得接到这个消息我还能在家里坐得住,你平时稳如泰山的人都坐不住了何况是我。”
“现在没有人能坐得住的,东疆部落蛮夷叛乱,动辄数十万军,这是早有预谋啊!东疆你老哥比较了解,你说说看。”
“东疆夷兵其单兵战力高于我军,但是武器和装备落后,而且没有一个统一的策划,所有一直被我军压着,现在他们背后有人出谋划策,对付起来不容易啊!”
“那以你之见,需要多少兵马才可以镇压?”
武安侯常云鹤想了一阵:“不可少于三十万,而且后续的还需要根据事态决定。”
文贤慢慢的拿出余元长的传书递给常云鹤:“你看看这个。”在常云鹤翻看传书时文贤还是忍不住问:“你觉得会是谁?”
常云鹤当然知道他问什么,但是他也不清楚宛郡那位大将居然有如此才能,就算当年免于一死的那些将领都不可能分析到这一步,除非是卫国公和他最亲近的那几个将领和谋士,但是那些人都已经死了呀!常云鹤摇摇头:“不应该是卫国公那一党的人。”
文贤也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有些怕是卫国公一党的,因为这人能分析到这一步,他的策略和城府都太深了,放眼现今朝廷能胜过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东疆就交托侯爷了。”文贤认真的看着常云鹤,常云鹤苦笑着:“没想到都快岁入古稀还准备当几年太平侯爷的,居然还是要披甲上阵,呵呵,就算剩一把老骨头又何妨,能以老迈之躯报效东图也是我等武将的宿命啊!”他突然想起卫国公当年行刑前夜喝酒时和他说的那句话不愁报国无身,只愁报国无门,卫国公是宁愿死在沙场也不想死在刑场的,他直到蒙冤赴死时都还想着报效朝廷。文贤听着他的话眼里也有些湿润,这就是武将的耿直忠诚,他们不用太多的表达,他们只要在国家需要时回道那一句:生为国人死为国魂。
第二天的朝会进行得很快,抽调宛郡武安侯部五万合各郡军镇二十万由武安侯领兵驰援东疆整合兵马镇压叛乱部落,全国募兵令被皇上驳回,因为宛郡战况大好,一旦击溃敌军就有能力回援,根本就不用全国募兵动荡东图。
宛郡的战况在东疆出现大规模叛乱的第六天,也就是武安侯领兵出征的第二天有了突破,被围在鹿城下的南疆军队开始有人叛逃到了东图军这边,几天时间成祥都的大营既然接纳了南疆降卒有千余人。
“哈哈,南疆这次算是栽了,十几万人被围在鹿城外进退不得,大军粮草居然大部分都存放在了边城,边城易手,现在这十几万人估计只能靠喝水了吧!”大帐之中有一员大将激动得说着,另外一员大将也是非常高兴:“昨日对面又有上百逃兵跑了过来,我看从昨日起都是成队的逃跑,再这样来几日南疆的兵都要跑光了。”这是一个好消息啊,毕竟能不战而胜,谁又愿意去拼死拼活呢?其中一位将领瞄了一眼坐在上面元帅位置的成祥都,见他不置可否的笑着突然恍然大悟:“这还是要靠大帅料事如神指挥若定啊!不然我们现在哪里能这样轻松的坐这里。”这马屁拍得刚好在点子是,谁说武人憨直,这拍起马屁来那是相当有水平,“就是,也还好是成大帅来,不然哪有这么快就解决了。”听着属下的马屁虽然很受用,但是面子上还是要装一下的:“成某也是初上战场,这一仗还是各位出力不小啊,我也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好,朝里能胜过我的还多,比如武安侯就远胜于我嘛!”提到武安侯大营里安静了一些,毕竟是执掌军队的,大家还真不能拿他来比,“武安侯是不错,但是也老了,你看东疆不是也乱了吗?”成祥都的一个亲信小声的说着,下面也有了一些议论,慢慢的都有些人在说武安侯年事已高不宜执掌军事了,成祥都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报,边城城外数十里发现南疆军队,估计有十万人。”
成祥都拍案而起:“来的好,等的就是他们,今晚我们就按计划破了鹿城下的南疆军队,然后将溃军往南疆援军那边赶,让这帮溃军冲击他们的援军,然后一举歼灭这两股南疆军,再借势夺取南疆地域,为东图开疆扩土指日可待。”
“愿追随大帅。”所有将领都信心满满的。
这一夜南疆在鹿城下的军队败了,一溃千里啊!鹿城外到处都是南疆军队的尸体,成祥都带领着三十万东图军队按计划追击溃军,现在所有的将领眼里都是功勋啊,谁都拉不住他们,多少年了,东图都风平浪静的,作为靠战功升迁的武将容易吗,机会难得啊!
余元长和负责押运物质的军队经过鹿城战场时看见的就是人们在搬运处理尸体,还好现在时入深秋气候转凉,不然已经有瘟疫出现了,但是现在如果不及时处理也容易出现,大战之后也会出现大疫,如果处理不好死于瘟疫的往往超过死于战场的。
无锋也跟着来的,他一个人漫步在战场上,虽然血腥味让他有些不舒服,但是他忍了下来,他来到两个厮杀死亡的士兵那里,有两个老百姓想将他们拉开,但是两具尸体相互掐着脖子直到死亡,他们掐得太紧了,根本分不开,这种情况战场上比比皆是,无锋轻轻的让两具没有瞑目的尸体闭上了眼睛然后握住南疆士兵的手:“你已经死了,尘归尘土归土,你完成了你的使命了。”说完后一拉尸体就拉开了,好像冥冥中他也知道自己完成使命可以休息了一样。
尸体的手拉开了,但是不经意间无锋看见了南疆士兵尸体的双手,他看的很认真,然后他丢开这具死尸,开始翻看其余的南疆士兵的尸体,嘴里不停的念着:“没有,这个也没有,怎么会没有。”
负责押运物质的队正指着无锋问余元长:“大人,你的这位朋友是不是被战场上的这些给吓疯了啊!”余元长忙看了过去,无锋现在的表现看起来是有些疯癫,但是他相信无锋不可能被吓到,于是走过去一把拉住他,无锋现在力气很大,余元长差点被拉到,“你怎么了?”
无锋看是他忙把一个南疆士兵尸体的手拉到余元长面前:“你看着手。”余元长看了半天:“很正常啊,死尸血流得差不多了,都是这样灰白的。”无锋知道他没有理解到自己的意思又指着手掌:“你看他手掌,虎口没有老茧,也没有长期训练就的伤疤。”虎口没有老茧?余元长还是没有注意,倒是跟过来的队长感觉有些不对:“这手太光滑了一些吧!”无锋像找到知己一样看着他:“对,就是太光滑了,我刚才翻看了几十具南疆士兵的尸体,只有一两具手上有长期挥舞兵器产生的老茧,其余的都没有。”
这会队长对无锋都有些侧目了:“原来这位小哥还是行伍老手。”无锋摇摇手继续说:“但是这么多人都没有,只能说明这些人大部分都不是长期训练的士兵,他们属于刚招来的新兵,或者根本就是临时拼凑来充数的普通百姓。”余元长也跟着无锋的思路想着:“南疆发动这次大战用大规模的新兵和百姓充数,能起到的就是迷惑作用。”
“对,他们就是要迷惑我们。”
“然后我们会慢慢的放松警惕,最后落入他们的圈套。”余元长被自己的话给惊呆了,这就是他们一直在找的证明啊!
“糟了。”旁边的队正突然叫起来:“那成祥都大元帅领着追赶过去的军队岂是有危险。”无锋有些吃惊的看着这个队长:“一个队正居然也能跟着我们的思路想到这一点,不错啊!”余元长也看着他,一个领兵不过五十人的队正,一般都不会有这样的见识和反应,就算是很多典尉都不会想到这些,“回大人,小的元奎,以前在卫国公麾下玄武军斗宿营担任校尉,后来被发配到了运输队担任队正的。”元奎很诚恳的说道,当他说道曾经在玄武军中担任校尉时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玄武军是卫国公麾下主要战斗力四兽军之一,一军有数万人,里面的校尉也有数百个之多,没想到一个四兽军中的校尉就有如此见识。余元长意味深长的看了无锋一眼,无锋有意无意的说着:“玄武军下七营,你是斗宿营的校尉,居然有这样的见识。”元奎看着无锋:“大人,你知道四兽军?”无锋没有回答而是继续说着:“现在我们应该派人去提醒成祥都元帅了,不然后果很惨。”元奎不自觉的行了一礼:“小的得令。”说着快步离开去安排信使了。
“元长,边城经过两次易手,城防应该破烂了,那里不再适合做坚守的主场,现在我们应该加紧修建鹿城的城防工事了。”无锋看向鹿城的城墙,还好鹿城一直是宛郡偏南面的水路交通重城,城防和城内的补给都非常的充足,这也是当时成祥都选择在这里歼灭敌军的原因,只是现在要靠它来延缓敌军的进攻了,这里注定要成为两军厮杀的关键,城里的军民不知道又有多少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