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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刘禅的心思后,众人皆感惊讶。然而这仅是他计划的一部分,要实现这一目标,他还需完成许多后续事宜。
刘禅并未再过多解释,而是率队在糜芳引领之下踏入上庸仙域。至于他所谓的巡查东川汉中之事,他深信魏延自会妥善处理。
两人皆非愚钝之人,只要共同目标一致,那么合作的过程必将顺畅愉快。
说起糜芳的能力,他曾是昔年天下第一流的豪商之一,糜家能取得那样的地位,自然拥有他人难以企及的眼界和人脉。
尔后漂泊天下,无论与刘玄德失散多少回,糜芳总能凭借早年的商界人脉寻回自家主公。如他所言,如今年纪已长,自己只能在这荆州、徐州之地略展拳脚了。
若是二十年前,他们那一辈的老英雄们还在世,这广阔天地之间,哪里不能去闯荡呢?
这话,绝非妄言。
如今,已深入至上庸秘境腹地的刘禅一行人不禁对糜芳连连赞叹,这一路行来,他们算是开阔了眼界。
刘禅曾以为世间人脉交际无非金钱往来、情感疏通和权势勾结而已。然而这一路之上,他才真正见识到何为三界九流,无不精通。糜芳竟凭借一群乞丐、泼皮乃至赌徒,巧妙地打开了城门禁制。
果真是各显神通,不论何种险境,糜芳总能从容应对,从千里之外的微弱联系中寻找到关键人物,以其所需换取自己所求。一路上并未耗费多少灵石,却结识了不少道友。
踏入上庸秘境之后,并未急切离去,而是选择在此驻足。要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便不能仅拘泥于一事,他们的终极目标虽唯一,但途中的诸多事务仍需一一料理。
“看来此处便是上庸古城了!”刘禅遥望着那巍峨城墙,心中暗自感叹。这里也曾是他势力崛起的起源之地,若非那一道樊城仙障未能突破,一旦攻陷樊城,大军便可直捣南阳郡,那时各种阴谋诡计皆将成为笑谈,复兴大汉也绝非空谈。
只是,世事难料,令人扼腕叹息。
“上庸古城的镇守大将是李辅,乃是孟达的亲信将领,多年来一直追随孟达左右,在东州兵中更是以勇猛着称,与孟达的侄婿邓贤一起,被誉为孟达军中的双骄,威望极高。”糜芳边说边指向熙熙攘攘的城门口。
“如若公子有意进城,倒也不必担心,此处防卫并不森严,进出盘查亦不足为惧,我早已备好假令牌,这些人哪里能看出其中端倪,公子尽可放心!”自从踏入上庸郡,糜芳便已先一步为众人伪造了新的身份。毕竟在此地,刘禅这位大汉皇孙的身份并无太大作用,反倒是功勋更为重要。
于是,他们四人均更改了姓名身份:刘禅化名韩幸,自称荆州韩氏家族的一支分支;简雍成了韩幸的修道导师,糜芳则变为管家;而背着大小包裹、携带沿途购得各类法宝的张苞,则扮作了侍卫。
“对于上庸古城,看一看也就罢了,进城之事暂且作罢。”刘禅淡然一笑,决定绕开上庸城。“听说申仪如今成了魏兴郡的郡守?”
“正是,曹魏黄初二年间,曹丕声称大魏盛世来临,遂将原本隶属于西城郡的新城郡划出,重用申仪这位前太守,意欲以此对抗孟达。或许是因为恒阶身陨,孟达失去了重要的倚仗,对其的信任程度也有所降低。”糜芳解释道。
糜芳取出一幅灵图,一边向刘禅阐述着其中蕴含的天地法则与各地通往魏兴郡的仙道路径,然而刘禅并未采纳这样的建议。
他又向一位知情者询问。
“孟兴是否已步入修炼之道,成为修士?此刻这位孟达之子恐怕不应仍侍立在其父孟达左右吧。”
孟兴,身为孟达之亲子,昔年随孟达踏入上庸仙境,并在背离刘备的叛逆之举中始终伴随其左右,反倒舍弃了留在成都的亲父孟他。
当提及孟兴之际,糜芳不禁微微一震,侧首仔细审视身旁这位侄儿。
“你心中究竟意欲何为?孟兴尚不满二十载春秋,虽为孟达血脉,但在仙军之中并无显赫修为与权力,更何况孟达正值修炼盛年,并无迹象表明他会放手转交权柄……”
“你莫非还想再演一场南中旧事?”简雍于一侧冷冷哼声道,言语间满是对刘禅的讥讽之意。“虽说一门绝技足以纵横天下,但你反复施用这一招数,实话说此地已非南中那片蛮荒所在。”
简雍认为,刘禅此举并非意图寻觅魏兴郡的申仪真人,或是探寻孟达孟兴父子的行踪,这家伙分明就是要在此地重演南中之争,借两家矛盾与嫌隙煽风点火,令其相互征伐。
然而简雍觉得此举太过狂妄自大。
“此乃上庸,不同于南中的荒僻之地,在这里是极其看重颜面二字的,无论双方如何互相看不顺眼,他们也要顾忌颜面,一旦撕破脸皮便索然无味了!
因此你那些小心思就别费劲揣摩了,孟兴虽然年轻,却不简单,你究竟有何图谋?”
刘禅见自己心中的盘算被两位老者轻易洞悉,面上并未流露出半分尴尬,只是一如既往地憨厚微笑。
“小子自然明白他们不会拼个你死我活,不过有些事务终究需借助孟家子弟之力才能妥善处置嘛!”
“具体而言呢?”
“例如,联络那位申家的申耽大人……”
此言一出,二人皆侧目相视,方知刘禅对上庸仙境之心仍未死灰复燃。
与此同时,糜芳亦微微抬首,心中浮现出一个念头。
“此人不仅是对上庸郡野心勃勃,更是图谋报仇!”
孟兴果真未在上庸县城,更别提魏兴郡了,而是驻守在了安富县境,手中虽然兵马不多,但却均为孟达的嫡系精锐。由此可见,孟达对此子虽有防范之心,但也确实爱护有加。
安富县的位置距上庸县并不远,既能令孟达随时监视其子,又能确保孟兴的安全。
确是再合适不过的安排。
此刻刘禅一行已毅然决然朝安富县挺进,他们的目标是以韩氏旁支的身份,投身孟家公子麾下。
孟兴的府邸之外,那扇看似平淡无奇的大门,实则让人难以想象这就是孟少将军的居所。
威严庄重之气毫无显现,即便是寻常的小型修真家族,门户也比此处更为壮观。
且孟兴不仅执掌校尉一职,更保留着先主刘玄德赐予的督军议使之衔,这是一个独一无二的修真界军职。当初为了巩固与孟达之间的联盟关系而特意设立。
或许正因为此人依旧保有此特殊职位,使得其父孟达对其亦保持一定的警惕之心,在修真世界里,忠诚往往超越亲情,并无异常。
“看来这位孟少将军果是一位深藏不露的修炼者,连随从护道者似乎都不曾带几个,实属难得。”
刘禅微微一笑,注视着孟兴府邸的大门,心中颇有几分感慨,同时向身边的张苞示意,命他上前敲门。
四人虽各自并非籍籍无名之辈,但对于孟兴而言,却鲜有交集。当年,糜芳与刘禅即便曾在荆州之地,但也仅与孟达相熟,对于孟兴,说实在的,尚不足为谈。至于简雍,当他踏入西川之时,孟达已然调任至江东,两人从未谋面。
张苞此刻虽已蓄起胡须,但与其父张飞相比,仍显不同,不细观难以察觉其中联系。他们一行几人,若在孟达面前出现,自然无法掩饰身份,但在孟兴面前,却无需担忧暴露真身。
不久,府邸大门开启,孟兴竟然亲自出门迎接,此举令刘禅更加确信,此子家中确实未豢养任何修士侍卫。
“敢问阁下便是孟兴孟将军真人否?”刘禅迈步向前,朝那身着儒袍的青年将领深深鞠躬。
“将军之称,愧不敢当,不知诸位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身为武将世家之后的孟兴,言语举止间却流露出一股文人士大夫的儒雅气质。
“晚辈乃是荆州韩氏家族后裔韩幸,游历至此,久仰孟将军热衷于收养培养修士贤才,故前来拜访请教!”
听见这话,孟兴非但没有流露出欣喜之意,反而一愣,摇头对他们说道:
“韩公子怕是找错门了,您要找的那位喜好培养修士的孟将军,并非小可,而是上庸县里的那位,请恕小可无法招待。”
孟兴刚欲阖门拒客,却被刘禅及时上前按住门扉。“少将军切勿如此遮掩,您心中之事,早已昭然若揭,岂能瞒过天下英豪之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