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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狗卷棘将受伤的两人带到了距离伏黑惠百米开外的地方,随后对他们施加了治疗类的咒言。
刚刚他已经用紧急方式联络了五条悟和乙骨忧太,只要想办法拖够时间,等他们过来,或者等夏油杰,阿凛度过熔断期,惠就能安全退场了!
集合所有人的力量,即便是拖也能拖垮宿傩!
然而,意外总是发生在意料不到的时候。
就在凛生刚刚恢复,可以再度使用术式的时候,三道血箭忽然从暗中袭来,以快到惊人的速度,朝着她们的方向快速地攻击了过来!
“噗嗤”一声,狗卷棘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凛生身前,硬生生替她接下了这道血箭。
两支箭,分别从他的肩膀和背后直接穿透到身前,伤口极深,隐约可见其下森然的白骨,和被翻出的、略显狰狞的血肉。
另外一支,则是拐了个弯,朝着夏油杰的心脏方向穿射而去,却被他临时避开了要害,最终穿透了他的肋骨。
狗卷棘脸色苍白地倒了下来。
“阿棘!”
凛生反应过来,立刻用术式帮他们进行了治疗,同时警戒地看向周遭。
“哦呀,竟然射偏了吗?”
羂索终于现身而出。
“是你!”
凛生瞳孔一缩,随即朝着他挥出一道“穿刺”。
“等等,凛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佐佐木杏子忽然被羂索拽了出来,如同一张挡箭牌一样被他挡在自己身前。
她看着面前的场景,露出了疑惑,不解,又迷茫的目光。
“杏子!”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等等,自己的术式!
她立刻用咒力制作出了一根钓鱼竿,甩了出去,将那些发射出去的细针卷起后回收了起来。
“杏子,那家伙是坏人!不要相信他的任何话!”
她第一时间提醒道。
“什么?!”
佐佐木杏子立刻明白了过来,但却已经晚了。
她被羂索牢牢地抓在身前,无法动弹。
糟糕了啊。
凛生看着被骗过来,当成人质的杏子,余光看着身边伤势极重,即便是处理过也依旧未能及时恢复的阿棘,以及同样受伤,仍旧处于术式熔断期的夏油杰,心中不妙的感觉越来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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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
阴冷潮湿的空间里,空气中满是压抑和沉闷的气息,如同被灌了铅一样沉重的感觉不断地揪扯着自己的心脏,唯有笨重的呼吸声,和锁链摩擦带出的声响,令她感觉到一丝真实。
凛生抬起头,她的手腕,脚踝分别被锁链束缚着,久未有过的,无法调动咒力的感觉袭来,令她感到有些陌生。
自己这是……被困住了?!
……怎么做到的?!
“你醒了啊。”
某个声音忽然从耳边传来,羂索扶着下巴,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
“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甫一睁眼,就看到了一切事情的幕后黑手正站在自己身前,凛生本能地想要攻击,却因为骤然失去力量带来的不适感,和被锁链困住的束缚感而没能成功。
“没必要那么紧张嘛。”
羂索轻叹一声,“我又没打算对你做什么。”
“毕竟,你可是我亲手制造出的,目前水平最高的作品啊。”
啊?什么?
凛生有些茫然。
羂索看出了她的疑惑,继续说道,
“解释起来大概有点麻烦,你可以理解为,你本该是一个没有术式的普通人,但在经过我的实验之后,被人为地赋予了术式。”
“啊,顺带一提,那时候你还只有3岁,所以现在会不记得这些也很正常。”
“但是,果然还是很奇怪啊……那时候的结果分明就失败了,否则我也不会把你随意丢在某个孤儿院里。”
他有些好奇地看过来,
“没想到时隔十几年后,你居然又爆发了这么独特而强大的术式,还成为了特级咒术师。”
说着,他的手掌轻轻地抚上她的脑袋,像是在看着什么极为珍贵的宝藏一样,“要是早点发现就好了,那样,我的计划就能实施地更好了。”
曾经作为“加茂宪伦“的时候,他为了探究人类和咒灵的作用,制造出了“咒胎九相图”,虽然效果并不怎么令他满意,但也算是聊胜于无。
因此,他之后稍微调整了下方向,转而开始利用一些孩童去做咒力和咒术相关的实验研究。
其中就有佐佐木凛生。
当时她还只是个小不点而已,却已经可以很敏锐地感知到他人的情绪了。
每次他要过来做实验的时候,她总是第一时间躲到所有孩子们的身后,只是希望轮到自己的速度可以慢一些。
不过……不论是在开头,还是最后,结果都还是一样的,他们每个人都要接受无比痛苦的咒力注射和咒术刻印的实验。
遗憾的是,那个实验一直没有什么成果,没过多久,那些孩子们也接二连三地开始出现强烈的排异反应,身体一个接一个地虚弱下来,渐渐地,开始有人死掉。
白费一番功夫却没有任何收获,他的心情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于是,就直接把剩下的几个人一并赶出去了。
他们年龄都还小,就算有谁勉强活下来了,长大后估计也记不得这些事了,因此也不必担心自己被揭发。
说来,他自己之前都已经忘记,自己的实验人员里,还有这么一个人了。
之所以会记起,还是因为听说咒术高专忽然多出来一个特级的普通人咒术师,之后她又接二连三地打断了他的计划,出于好奇,他才去对她做了详细的背景调查,随后引出了这件事的回忆。
受她的影响,他现在暂时没办法封印六眼,咒灵操术接近起来也有些麻烦。
为了能够顺利实施他的死灭洄游计划,他一方面放出假消息,误导他们这次的涩谷事变目的是为了封印五条悟,用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另一方面则是找准时机,释放宿傩,并想办法把凛生带走,让那些人投鼠忌器的同时,也可以利用凛生的能力代替真人,唤醒那些早已被标记好的受肉体。
届时……咒术鼎盛的全新时代便可以再度重现了!
让我看看,人类的极限,究竟能够达到何种地步吧!
他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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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
听完对方那极其简单的解释,凛生搞清楚了一件事。
原来自己能够拥有术式,是因为之前被他做了实验啊。
只是……这家伙,费心费力地把自己抓过来,究竟是打算做什么呢?
她心下有些疑惑,不过还是第一时间询问了一句,
“我的同伴们,现在怎么样了?”
“放心,当时不是立了束缚的吗?你跟我走,我就不会对你的同伴们出手。”
“毕竟,接下来,还有用得上他们的地方。”
他说着,又凑到她的身前,苍白地如同吸血鬼一样的肤色透出一丝病态的感觉,额头上缝合地极为整齐的那条伤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深沉的黑色眼眸中闪烁着不明的色彩,像是愉快,又像是悲悯,不同的情绪汇聚在一起,最终定格为透着一丝危险的温和。
“你也一样,还有着特殊的作用。”
“在被派上用场之前,你就安心地先待在这里吧。”
凛生:……
玛德,最烦这些说一半藏一半的人了!
“我能问问,我是怎么中招的吗?”
她索性不搭理对方的故弄玄虚,直接问起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明明之前跟来的时候,她做好了充足的防备,结果还是一进门就晕过去了。
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毒?还是……这锁链本身就是某种独特的咒具?
“对于自己的实验体,我这个负责人总会有些特殊的手段,用以自保的。”
滴水不漏的回答。
“那……我要怎么称呼你呢?”
凛生微微皱眉。
“你之前是用我亲生父母的情报把杏子骗过来的吧?你真的认识他们吗?”
羂索愣了一下,“我还以为你会问五条悟的情况,居然是更关心这个问题吗?”
“那是自然,”
凛生笃定道,“五条老师可是最强。”
即便是宿傩被放出来,他是不会有事的。
而且……他还有一群可靠的同伴在帮忙啊!
悠仁的意识还在那具身体中没有消散,或许他之后可以强行摆脱宿傩的压制也说不定。
“你对他倒是还挺有信心的嘛。”
羂索轻飘飘地发出一句嘲讽,“不过,即便是最强,他不是也没有预料到,你会被抓走吗?”
“毕竟你们之前一直得到的消息是,此次行动的目标,是为了封印五条悟。”
“所以呢?”
想要跟自己炫耀他的成功吗?
无聊。
凛生没管对方这些疑似想要激怒她的话,而是专注于自己的问题,
“我的亲生父母……”
“嘛,你亲生父母的情况,我的确是知道的。”
“他们都已经被去往彼岸了。”
“别那么看着我,那的确只是单纯的意外。”
“而且,你也的确是我曾经某个身份的侄女,在这一点上,我并没有欺骗那个孩子哦。”
羂索这么说道。
对于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他并不介意花点时间为她解惑。
“所以……是要叫叔叔吗?”
她面色古怪。
“你想的话,也可以这么称呼。”
凛生思索了一下,忽然长舒了一口气,庆幸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还以为自己要和悠仁一样,忽然多出个爸爸或是妈妈之类的,之前还吓得不得了呢!”
之后,她又挂上了和平时一般无二的笑容,熟悉她的人看到后,立刻就能反应过来——那是她即将开始搞事的征兆。
“叔叔,咱们家现在有多少存款啊?我能分到多少呢?”
“之后需要我给你养老吗?或者,你更乐意交给悠仁?”
“为了避免发生财产上的争执,要不您提早立个遗嘱,把该给的提前给我?”
“这个地方又小又窄,又不透风,太不适合居住了,咱们要不换个宽敞点的房子吧?”
……
叽叽喳喳的声音不停地在耳边响起,语气中带着一丝理所当然。
羂索:……
?
这剧本不对吧?
他微微扶额,
“我找你过来,可不是打算让你继承家业的。”
而且,他也不需要考虑养老问题。
“哦?难不成,你竟然不打算占用我的身份吗?”
凛生漫不经心地说着,
“看你一直盯着我太阳穴的位置,还以为你打算直接给我开个口子呢。”
看到忽然冷淡下来的凛生,羂索反而更加安心了下来。
“不,当然没有。”
“即便有,也不是现在。”
原本覆在她脑袋上的手掌极其自然地向着后方移动,将她微乱的长发轻轻理顺,远远看去,倒真像是在精心照顾侄女的叔叔一样——如果忽略掉凛生此刻被锁起来的场景。
“我会——好好使用你的。”
如同毒蛇吐信一般的冰冷传递至她的耳边,令人瞬间脊背发凉,无端升出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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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好好使用你的。”
啧,这句话真是令人不爽。
凛生眼中划过一丝厌恶,随后照着他的脑袋,猛地来了一个头槌。
“别擅自说出那么有歧义的话啊!”
“听起来很变态的!”
duang~~~
一个重重的撞击之后,空气中好似有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响起。
似乎没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羂索居然第一时间没能躲避开她的这一击。
没有用咒力。
居然是单凭肉体力量,便将自己的脑骨击碎了几根吗?
还真是小看她了。
他捂着脑袋,默默地给自己受伤的地方施加了一个反转术式,半晌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不会吧不会吧,该不会这就被砸出脑震荡了吧?”
凛生见状,又忍不住开启了“茶言茶语”,
“抱歉啊叔叔,我没想到你一个咒术师居然这么脆皮。”
“那什么,我下次注意,不用那么大力气了。”
“叔叔既然是长辈,一定不会跟我这个小朋友计较的吧?”
想不到吧,没有咒力,我还有基本的武力呢!
铁头功了解一下?
羂索额角忍不住蹦出一个压抑着怒气的#字。
他缓缓抬起头,眼神不再是之前那种表面的温和,实则高高在上蔑视他人的感觉,而是逐渐扭曲成了一个带着些许奇特的,探究的目光。
之后,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发出一声轻笑,
“你还真是令我有些惊讶。”
小时候明明每次见到他,都怕的不得了,几乎已经形成了本能的反应,连听到他的脚步声都会不自觉地把自己缩成一团。
现在,她非但不怕了,甚至还在自己落下风的时候,刻意挑衅他。
他原本以为,她刚刚那番略显浮夸的表演,是因为紧张而刻意展现出的伪装的情绪,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这样。
她只是在用这样的方式,试图激怒自己,予以还击。
是有什么倚仗么?
还是……根本不在乎自己之后会受到怎样的对待?
不过,这样也不错。
至少……比之前那种畏缩的样子顺眼多了。
他看着即便是被困在陌生的地方,无法调动咒力也丝毫不在意,依旧元气满满的凛生,这么想道。
“是么,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凛生扬起脑袋,笑得十分张扬,很快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变回了乖巧的小可爱的表情。
“接下来几天都要住在这里的话……也就是说,您要担任我的监护人了,对吧?”
看着羂索有些茫然的样子,她又开口道,“那……我要吃零食!”
?
“我要看电视!电影也可以!”
“我要漂亮的小裙子!要仙气一点的那种!”
“我还要宝可梦的模型!皮卡丘,喷火龙都要!”
“还有……”
“停下!”
羂索嘴角微抽,“谁允许你擅自提这么多要求的?”
你现在是俘虏!
给我认清你现在的身份!
“唉~可是你不是我叔叔来着吗?”
她理直气壮道,“死刑犯还有临终关怀呢,更何况我还是关系户,连这点小事都不答应的嘛?”
“真是有够小气的。”
既然对方自认为是她的叔叔,自己就要行驶好熊孩子的权利才对嘛!不然放着多可惜的!
“总之,我就是要那些东西!不管怎么样都要拿给我!不然我就要一直闹!吵得你们没办法好好开会!”
她的眼神看向一旁角落里的对讲机和摄像头。
他们想要远程看管她的话,就必须要保证那个机器的运转,而机器运转过程中,她这边的声音和动静就会影响到另一边。
他们也可以用静音,或者帐的方式作为应对,不过,那样的话,就没办法确定她这边的情况是否正常。
毕竟,她刚刚可是特意露了一手,按照羂索这么苟的性格,大概率会觉得不放心的。
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
“重面,这几天就由你来看管她。”
他看向了一旁的金发歪马尾的诅咒师。
“呦,好久不见了,小姐姐。”
“原来是你啊,诅咒师。”
也是老朋友了呢。
“可以直接叫我春太呦,我不介意的。”
他面上这么说着,手中的刀却已经开始隔空对着她比划了起来。
等下要从哪里下刀比较好呢?
“你也适可而止一点。”
羂索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道,“她暂时还不能受伤。”
“这样啊……”
重面春太看上去有些遗憾。
“那就没办法了。”
简单交代完一些事情之后,羂索便径自离开了。
随后……
很好,这个家伙实力比较弱,所以……应该很方便套话吧?
至少,要搞清楚自己现在究竟在哪才行。
凛生这么想着,和对方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