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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
“安波惠里香！”
“以前有干过摄影师的工作吗？”
“当然有，我可是专业的！”
“为什么要来应聘这个岗位？”
“因为我喜欢渡边君！”
“很好！”清水优微微一笑：“应该有把你的摄影作品带过来吧，拿来给我看看。”
安波惠里香从双肩背包里拿出一个大大的信封，里面全都是以前工作时候拍摄的照片。
清水优打开信封，哗啦啦翻看了一会儿，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这些照片不能说是差劲，但是又和“美”这次字搭不上半点关系。
她心中默默把这个人选从预选名单中排除，脸上依然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我们需要一点时间决定，请到外面稍等片刻，等下会有工作人员告诉你结果。”
安波惠里香听出了拒绝的意思，突然开口说道：“我还有一个最为满意的作品。”
“哦？那请你展示一下。”
“但是它不在我的手里。”安波绘里香盯着清水优，语气中充满了幽幽的冷冽气息：“前几天我的家里进了贼，那个贼偷走了我最好的作品。”
清水优一愣，沉默片刻，疑问似地低声说出两个字：“电车？”
“你果然知道！”安波惠里香咬牙切齿：“把那个照片还给我！”
旁边几个人的眼神变得迷惑，实在是不明白她们到底在说什么。
只有清水优和安波惠里香两个人明白。
清水优挥了挥手，让人关上门，这才镇定地说道：“安波惠里香，你应该知道，在日本，偷拍别人是非常严重的犯罪！”
“哼！如果我是罪犯，那你算什么？窃走我照片的无耻小偷！”安波惠里香目光冰冷。
“我可不是小偷。”清水优摇头否认。
“撒谎！”
“安波桑，你知不知道，除了小偷和警察之外，还有一种身份，叫做热心公民。”清水优的声音冷冷清清，情绪没有半点波动。
“什么意思？”
“你的那张照片，叫做“疑似赃物”，虽然非常可疑，但是基于公平公正的法理原则，警察们可不能妄下定论，必须要渡边君仔细看一下照片，认真确认过后才能给你定罪。”
清水优用十分清晰明白的逻辑解释清楚了一切，最后补充说道：“作为热心公民，我主动接过了这项重要的任务，所以照片暂时放在我的手上，等待合适的时机让渡边君确认，这是非常合理的事情。”
安波惠里香冷笑一声：“那为什么警察没和我说起这件事？”
清水优一如既往地镇定自若：“也许是他们忘了吧，你也知道，警察都很忙的。”
安波惠里香突然质问道：“清水优，你敢不敢告诉我你父亲的名字？”
“这是我的隐私，无可奉告。”
“混蛋，把照片还给我！”
“哪有把赃物还给罪犯的道理？”清水优的语气轻飘飘的，让安波惠里香几乎要一拳砸在她的脸上。
“小偷！”安波绘里香愤愤不平地骂道。
清水优依然保持着得体的表情，等到这个女人情绪稍微平静一点，她忽然问道：“你真的是来应聘的？”
安波惠里香闷闷地憋出一个字：“嗯。”
清水优心中一喜，立刻继续问道：“你对具体的工作内容有意见吗？”
安波惠里香懵了片刻，摇了摇头。
“目前这个工资你是否满意？”
“没意见。”
“安波桑，关于摄影作品归属权的事情，我们目前的想法是，对绝大部分的作品直接放开版权。”
清水优认真地说道：“但是我们希望把其中一小部分用于单独奖励有突出贡献的成员，不知道这点你是否同意？”
安波惠里香根本没有想过这么复杂的问题。
她只是来找回自己那张神圣的照片，以及尝试一下，看看能否应聘上这个美妙到无法言喻的岗位——竟然能够光明正大直接拍摄渡边君！
现在突然被问到，安波惠里香呆了片刻，反问道：“所有的照片，我都能留底对吧？”
“当然，这是你的作品，只要不拿出去卖，随便你怎么用都行。”清水优点头。
谁知道安波惠里香突然变得很是生气：“什么叫做卖，渡边君的照片，你竟然用“卖”这个这么侮辱的词！我告诉你，就算我穷到去要饭，我也不会做这种事情！绝对不会！！！”
清水优讶然地看着她，抱歉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是我的问题，我以后不会这样说了。”
安波惠里香决定不和她一般见识。
毕竟——虽然人人都爱渡边君。
但不是所有人都和她一样，爱的这么纯粹。
她突然想起了上帝，想起了耶稣，想起了亚瑟王和十二位圆桌骑士的故事。
是的，她就是耶稣，必须把渡边君光辉的荣光播撒到整个世界。
这是她的使命！
安波惠里香原谅了清水优这个冒犯的举动，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你们是怎么做到的，让渡边君同意你们光明正大地拍摄？”
清水优犹豫片刻，问旁边的人：“现在还有几位候选者？”
“小姐，安波桑就是最后一位应聘者了。”
“这样的话……”清水优闭上眼睛，早上所有的人选在她脑海里快速划过，每个人的表情、状态、作品，以及在十分钟的交谈中体现出来的性格。
很快，她就有了决定：“通知之前的那些人，就跟她们说非常遗憾，基于种种考量，我们决定录用别人。”
说完，清水优看向安波惠里香：“你想知道？”
“当然！我实在是非常好奇。”
“那好，告诉你也无妨，很简单，我只是跟渡边君做了个交易。”
“什么交易？”
“我会限制粉丝团所有成员的偷拍行为，交换条件就是，渡边君要允许我们派出的专业摄影师光明正大的拍摄。”
“这岂不是霸王条款？”
“安波桑，这句话说的未免也太过分了一点，我可从来没有胁迫过渡边君。”
“偷拍本来就是不被允许的！”安波惠里香正气凛然地说道。
很难相信就是这样的女人，一直偷偷跟踪渡边君，只为了偷拍到更好的照片。
清水优瞥了她一眼：“但是在我出现之前，几乎所有人都在偷拍渡边君。”
“所以呢？”
“所以从客观上来讲，我让局面变得更好了。这就是渡边君同意这个交换条件的原因。”
“啧！她们会听你的？不偷拍？”
“哼，这就得靠你了。到时候你拍到的照片放到我们专用的网站上面，只有愿意签订合法契约的粉丝才能浏览网站，然后下载这些4K图片，收藏也好、放在电脑上当壁纸也好，这就叫做等价交换。”
“原来如此。”安波惠里香总算明白了。
“当然，总会有人不同意的。”清水优说道。
“那怎么办？”
“不要紧，她们不同意更好。”清水优清澈的声音就像是深山里面的清泉一样，在温和的春天依然保留着让人心醉的冰冷：“有些时候，这些人的存在，才更能体现出我们的价值。”
不知为何，安波惠里香突然想起了她前几天被警察批评教育的惨痛经历。
她默默决定在这里工作的时候要表现得老实一点。
警视厅的猪排饭可不是什么美味佳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