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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灾民眼神里面亦是没了麻木之色,贪念的打完了粥,有条不紊的蹲在一旁果腹,不,应该是为了活着。
咚咚咚,咚咚咚···
此刻,城门口传来步兵激昂的脚步声,只见那为首校尉骑着白头大马,威武霸气的手提铁枪,昂首挺胸,直奔粥铺。
此人不是那日在秦淮河与楚千里针锋相对的陈洪泰又是谁?
“滚开,都给本将滚开···”
陈洪泰一边骑着马,一边策马狂奔,瞬间便瞧着无数难民翻到在地,惨叫声连连,而不远处那一席破败青衫的小道士飞奔而来,怒视陈洪泰和众军士,搀扶众人在一边。
“公子,你瞧瞧,你瞧瞧,这便是大楚军人,烂了,烂的不能再烂了,这样的大楚是大将军所愿见到的吗?”
老者苦笑一声,赫然起身,独臂手握大楚制式军刀,迈着矫健的步伐,边走边说:“公子,你带着侍女护卫先行一步,你的所为小老头佩服不已。小老头亦不能白喝了你的酒。”
“我乃大将军麾下陷阵营校尉,当初为黎民随大将军南征北战,终国泰民安。岂能让当初混乱再现世间?”
“此时便为大将军当初所为正名,大将军未变,变得是下面这群无法无天的军士而已。”
此刻那满头灰白相间发丝,跟随楚雄征战南北,为了大楚军士颜面的独臂老者赫然拔出了那把老旧的大楚制式军刀,出鞘,寒光闪闪,锋利无比。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本公子惹的祸端,岂能让老爷子挡在我身前,再说,逃亦能逃到何处?他们可骑着马哩。本公子两条腿可跑不过四条腿的马。”
楚千里大笑一声,喝了一口酒,起身与老爷子并肩而立,直视那冲过来的陈洪泰。
随行三女还有那第五战目光微拧,直视前方,来之前殿下可曾交代过第五战,此番去粥棚,乃为暗查,不可暴露身份,不管遇到任何危险,哪怕他这位大楚国之储君身处危险之中,第五战亦不能离开湮儿身边半步。
如若湮儿出现危险,太子殿下可饶不了他第五战。
湮儿手中的勺子颤抖一下,说:“第五战,你在湮儿身边作甚?没瞧见少爷有了危险?”
第五战不带感情言:“少爷交代,不论有任何危险,我亦不能离开湮儿姑娘身边半步。”
“可我没有危险啊,有危险的是少爷啊。”
湮儿芳心大颤,凤眼流光溢彩,紧盯着不远处那一席背对着她的白衣。
这一刻,她真的感觉到她错了,错的一塌糊涂,虽然楚千里那个登徒子想骗她身子,骗她生孩子,属于登徒子行径。
但是楚千里却说的没错,也未骗她。此番来江南,便是为了给灾民伸张正义,讨一个公道,而她做了什么?除了刺杀,依旧是刺杀,刺杀如此有作为的太子殿下是对是错呢?
这一刻小侍女不知,因为在看着灾民能为一碗稠粥喜笑颜开的那一瞬间,这个在大楚英灵殿待了近二十年的守灵女竟然也喜笑颜开。
“霓裳,你接着给灾民施粥,我去护住殿下。”
狐媚牧白薇,目漏寒光,莲步朵朵,那一身荷花碧螺裙在风中翩翩起舞。转瞬间便到了楚千里身前。
她为门阀余孽,亦是殿下临幸之女,门阀余孽齐甫已生死,唯独剩下了她,此番她不挡在殿下身前,又有谁能有此资格?
马儿停下,陈洪泰看到楚千里后,愣了一下,目露凶光,而后哈哈大笑:“没想到是你,今日亦是你带人在粥棚捣乱,暴打朝廷命官?”
“不错,是本公子。”
楚千里把牧白薇拉到身后,迈步便站在了老者前方,仰视那威武霸气的陈洪泰,笑意连连:“怎地,扬州众官不顾灾民死活,还出口嘲讽贬低难民,本公子便随便出出手,教训一番应该也不为过吧?”
“哎呀,本公子差点忘记了,你也不是什么好鸟,在江南旱灾之际,你堂堂军中校尉趁着夜色明目张胆去那秦淮河花钱买欢笑。如若你下了马,本少爷依旧照打你不误。”
“是吗?看来你的胆子不小啊。”
陈洪泰从楚千里身上移开,看着已换女装的牧白薇,目光火热,好一个媚女,换上了女儿装,竟然如此动人心魄,等下杀了这个白衣公子,一定要把此等女人带入府中好好享受。
再看那粥棚处,那一袭白衣之女竟然比眼下的媚女美艳之色更甚一筹。而那个让他贪念已久的霓裳也在。
顿时让作为扬州城里数一数二的二世祖顿时喜笑颜开,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三个啊,这下他更是铁了心要杀了楚千里,只要杀了他,那三名让他怦然心动的女子便能带回府中,好生享受了。
他目带凶光,冷笑一声:“既然这样,劳资也不想和你多说什么废话,今日遇见,那咱们便新仇旧恨一起算算吧。”
“放心,劳资手起刀落,不会让你留下一丝痛苦,等你死后,你那三位侍女劳资也笑纳了。”
“放心,劳资是不会亏待他们的,让她们夜夜做那最最娇艳的新娘。”
他身后军士顿时发出哈哈大笑之声,看向楚千里的眼神充满了鄙夷。昨夜让陈公子吃瘪,今儿还敢冒头,真以为陈公子是好欺负的?
“放肆····”
牧白薇桃花眼里寒光毕露,轻呵一声,却被楚千里拦住,笑问:“看来陈公子真把我当成一只可以随意碾压的蝼蚁啊。”
“可你曾想过在烟雨楼众人怕你,我能踩你,在这粥棚之处,你以为带着数十军士,就能恐吓我?”
“说白了,我能让你一次感到绝望惧怕,就有能力让你第二次感到绝望惧怕。甚至能在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要了你的命。”
陈洪泰等随行军士仿佛听到了最搞笑的笑话都忍不住大笑起来。眼前这个白衣公子怕是喝醉了酒,要么便是仗着家世显赫,在家族庇护的一亩三分地之下,耀武扬威习惯了,出了门以为家族还能庇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