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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清知是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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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书元躺在床上,脑子里混沌一片,他觉得他今天还是没和戚许把话说清楚。

    他的思绪是怎样的,需要时间去理清楚,但戚许是怎么想的其实更重要。

    如果他只是觉得,不想麻烦爹娘,也承不起这恩情,那肯定是要和他说清楚,让他打消疑虑。

    若真的是有别的想法,那就再做打算。

    可他却从没想到,他会听到戚许说这么一句话。

    “我娶……你别不理我,我娶……”

    沈书元没忍住,失笑出声:“我是恶霸吗?用威胁来逼着你娶亲?”

    “不,你不用威胁我……”只要你开心,我做什么都愿意。

    戚许抿着唇,想背过身去,又舍不得,只能自己和自己较着劲。

    沈书元微微呼出一口气,自己的思绪还没理清,现在就让戚许去娶亲真的对嘛?

    可,就算理清,他就能不娶吗?

    想明白这点,沈书元放松的笑了下,这么简单的关节,居然让自己想了那么久……

    自己只要入仕,定然会娶亲,不论自己对戚许是什么心思,到时还能将人留在身边吗?

    就算他愿意留,也定然是不可能留的。

    所以此刻又有什么好苦恼的?

    反而戚许若是娶妻了,大家走动起来还能更加方便点,这辈子,时不时还能见见面,若不然……

    沈书元突然说不出的一阵胸闷,就像白日戚许问的那样。

    他若真的娶妻了,自己还能和他一间屋,还能安慰他吗?

    想到日后两人就算相见,戚许的身边永远都会有一女子相伴,他们两人会携手共进,晚上在一同回房,沈书元便觉得一口气喘不上来。

    他一个翻身,推倒了戚许,压在了他的身上。

    “清知?”戚许还在难过呢,突然就被压在了身下。

    沈书元的手搭在他的肩头,低头细细的看着,床幔已经放下了,床内光线昏暗,看是肯定看不清的。

    但他就是想看。

    他曾经去店里的时候,是看过戚许搬货的,也见过他和别人推搡打闹,他底盘稳,身子骨结实,旁人就算用了大力气,都不容易推动他。

    可此刻的他,只是被自己,轻轻的碰了下,就乖乖的躺在床上,让自己压在身下,连挣都没有挣一下。

    “戚许……”沈书元又喊了一声。

    戚许紧张的抿着唇,他已经感受到吹在脸颊处的气息,清知现在离自己很近。

    “你刚才,在浴桶里做什么呢?”沈书元贴到他的耳边,轻声问道。

    戚许的身子瞬间一僵,下意识就准备抬手推人,但想到这人是清知,便又忍住了不动。

    “怎么不说话?”沈书元又凑近了一些:“贤贤易色!”

    “什,什么?”戚许紧张的想要缩起肩膀,却又因为沈书元压在身上,而无法做到。

    “贤是敬重的意思,贤是指有道德有学问的人,易则是改变,代替,色嘛……你觉得,什么是色?”

    沈书元的声音很轻,一直在戚许耳畔响起,时不时的还能带出些热气,拂上他的耳廓,让他被烫的一缩。

    戚许是真的想将人推开就跑,却又深怕伤着他,更怕这一推被清知记恨上,再也不理自己了。

    “问你话呢?色是什么?”沈书元抬起腿,压在戚许的双腿上,就像感觉到了他想逃。

    这样的动作过于亲密,戚许的身子更加僵直,清知这样,不就等于是趴在自己身上吗?

    沈书元因为抬起了一条腿压住戚许,另一条腿,自然只能笔直的贴着戚许的腿,两人此刻确实是前所未有的近。

    听到沈书元又问了一遍,戚许舔了舔唇,终于张嘴,勉强吐出了一个字:“色……”

    他此刻浑身冒汗,哪里还知道色是什么,他只知道清知再这么压着他,他的心就要跳出来了。

    沈书元却坐直了身子:“教了你这么久,举一反三就是学不会?”

    “贤贤易色,就是说用敬重贤德替代喜欢美色,明白了吗?”

    “明白。”戚许只觉得身上一轻,虽然心跳恢复了正常,却又突然觉得有些发空,他抬手揉了揉心口。

    “那你刚才在干嘛?”沈书元又问道。

    “啊?”戚许以为说了明白,这件事就过去了。

    “我,沐浴……”

    “我都看见了!”沈书元说道。

    “看,看见了?什什么?”戚许也坐起来身,紧张的缩起了腿,从脸颊一路红到了脖子。

    “我们又不是没有一起沐浴过,该看见的都看见过啊。”沈书元笑着打趣他。

    “我,我没看,没看过你……”戚许没说谎,他哪里敢看,虽然很想看……

    “什么意思?你想看?”沈书元凑到他的跟前,轻声问道。

    戚许抿着唇,他觉得今晚的沈书元似乎不太一样,但他又说不出为何……

    若说他还在生气,但这模样又不太像,若说没有,刚才他还说了自己的不是……

    “戚许,你想成亲吗?”沈书元突然又把问题转了回来。

    戚许低着头,将脸埋进膝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如果有媳妇了,就可以圆房了。”沈书元坐直了身子,认真的看着他。

    “我,我自己可以。不,不用,不用圆房……”戚许抬起头说道,只是声音越来越低,说完可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又将脸埋了回去。

    沈书元抬手摸了下他的发丝:“我倒是忘了,君子三戒,好像一直都没和你说过。”

    “啊?”戚许懵了,为何今日都已上床,却不睡觉,而是在教书啊?

    “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沈书元抬手打了一下他的脑门:“听懂没?”

    戚许抿着唇,懂不懂的,都有一个色字,肯定就是说自己做错了呗。

    “这种事情,你从何处习来的?”沈书元问道。

    戚许咽了下口水:“就,就有一天,碰了下,然后就……”

    有一天也是沐浴,戚许也不知道为何,突然想起,那日在县学客栈浴池中的清知。

    就有了不该有的反应,又和早起不同,不论他怎么努力都没有消退,反而愈演愈烈,所以……

    所以,刚才问的色,就是清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