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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神医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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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了吧!!我不想出家。”

    秦游一脸尬笑。

    开什么玩笑,他和尚都不想做,更何况是道士。

    然而他话音刚落,就听见了他爷秦政的声音。

    “可以,我同意了。”

    秦政带着华云峰的徒孙走了过来。

    秦游头大的起身,震惊地问道:“不是,阿爷您老不给您院里的花浇水,来我这瞎掺和什么?”

    秦政无视秦游,看着华云峰笑道:“道长看什么时候日子拜师,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

    秦游一阵无语,“阿爷,您老今天就这么想把我卖了。”

    “说什么胡话,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当立凌云志,怎可每天声色犬马,碌碌无为。

    道长悬壶济世,救济斯民,受世人爱戴,拜他为师,是你三生三世修来的福分。”

    秦政一改往日慈祥面孔,说话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秦游梗着脖子,声音细若蝇声地说道:“那当初远觉要收我的时候,您老怎么不同意。”

    “......”

    秦政捂着胸口,自己迟早要被秦游这小混蛋气死。

    远觉和华云峰有可比性吗?

    远觉是国师,且皇帝已经动了对佛门下手的心思。

    拜远觉为师,这不是在挑衅皇帝,作死的吗?

    华云峰就不同了,要什么没什么,而且淡泊名利,只有一身医术通玄。

    秦游要是能拜其为师,对秦家有益无害。

    至少让华云峰看病,就不用给钱了。

    华云峰也听见了秦游的低语,心里十分惊讶。

    他和福昭寺的远觉年纪相仿,但并没有见过彼此。

    远觉年轻时就名满天下,现在是当朝国师,佛门的扛鼎之人,一生从未收徒。

    这次动了收徒的念头,让他对秦游又高看几分。

    秦政瞪了秦游一眼,不容置疑地说道:“道长安心,秦家还是我做主,谁不同意,我打断他的腿。”

    “得......”

    秦游认命的躺下,他爷都这么说了,那他家除了他不同意,其他人根本就没有不同意的份。

    别看老爷子每天就是浇浇花遛遛鸟,在秦家那可是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见秦游认命的模样,秦政满意的点点头,“道长,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秦游傻眼,他爷这是有多不待见他。

    以前对他好的时候叫乖孙,现在烦了就急着把人卖掉。

    而华云峰做事也比较随性,当即就对自己的徒孙说道:“道真,去太医院把你师父请来。”

    道真现在还没有回过神来,看着比自己还小几岁的秦游,头皮发麻地说道:“师祖,您就不先考察几年?”

    “不用了,快去吧!”

    华云峰摆手,“秦游品德俱佳,不必考察了,去把你师父叫来简简单单认一下,就不必大肆宣扬了。”

    “好吧!”

    道真不情愿的答应,眉头都拧成了麻花。

    他自幼无父无母,十岁被他师父收在身边,考察了三年才正式入门。

    现在他二十一岁,八年时间有五年是跟着他师祖到处游历,不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可他师祖就凭着三言两语就要收一个口碑风评不是很好的秦游为徒,让他心里极不平衡。

    他去太医院将人请来,在其身边说了这事。

    张七夜恼怒道:“你师祖之所以不收你为徒,正是因为你善妒。

    这些年你师祖之所以将你带在身边,就想磨磨你的品性,哪知你本性难改。”

    道真心头一震,脸色煞白,急忙磕头认错。

    大街上,这忽然的一幕吸引了路上的行人。

    张七夜见此,心中不忍,长叹一口气,将其拉了起来,“你切记,济世救人最忌善妒,莫要因此害了性命。”

    “弟子谨记。”道真颤声回答,不知是真是假。

    随后二人来到秦府。

    秦家已经在秦政的张罗下,弄了一个正式的拜师仪式。

    秦游心里虽然极不情愿,但依旧很配合的拜师,在秦家人和张七夜的注视下给华云峰奉茶磕头。

    华云峰满意地点点头,笑着叮嘱道:“秦游,入我门下,须知凡为医之道,必先正己然后正物。正己者,谓明理以尽术也;正物者,谓能用药以对病也。如此然后事必济而功必着矣。”

    “弟子谨遵师命。”

    秦游再次面色凝重地稽首。

    “好好好!!”华云峰捋着胡须大笑,弯腰将秦游扶了起来。

    能在七十多岁高龄还能弯腰,这让秦游对华云峰刮目相看。

    “秦游,你尚未及冠,待及冠之时,为师在为你取字。”

    秦游拱手,“但凭师父安排。”

    华云峰点头,指着一侧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说道:“这是你大师兄,辅仁。”

    秦游顺着他的手看了过去,拱手道:“辅仁师兄。”

    “小师弟不必多礼。”

    张七夜含蓄地拱手回礼。

    紧接着扭头对自己身后的道真说道:“道真,快给你师叔行礼。”

    道真脸色僵硬地对秦游拱手行礼,极不情愿的低头喊道:“师叔!”

    秦游能听得出这声音中的不满,但也没有在意。

    随后秦政代表秦家请华云峰徒孙三人吃了一顿午饭。

    不管是面子上还是里子上都给足了。

    次日。

    华云峰带着道真离开秦府。

    离别时,换云峰给了秦游自己行医几十年的手札。

    厚厚的手札落在秦游手上时,秦游不解地看向华云峰。

    “老师,这......”

    华云峰笑着解释道:“这是我行医几十年的手札,所记疑难杂症,用药之理,你且拿去好好看看。

    切记医贵乎精,学贵乎博,识贵乎卓,心贵乎虚,业贵乎专,言贵乎显,法贵乎活,方贵乎纯,治贵乎巧,效贵乎捷。知乎此,则医之能事毕矣。”

    这一刻,秦游只感觉手中的手札有千斤重。

    华云峰这份手札的价值不可估量。

    现在就在自己手中,秦游能够亲切的感觉得到华云峰对自己的偏爱。

    这让他压力倍增。

    殊不知,华云峰背后的道真已经嫉妒到快要变形了。

    手札他一直在看,今日却给了旁人,让他难以接受。

    “秦游,有什么不懂的去找你师兄,让他为你解惑。”

    华云峰说罢,转身上了牛车。

    道真驾着牛车离开。

    “恭送老师。”

    秦游郑重的拱手,目送华云峰离开。

    他正想回家,却被人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