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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正准备上衙的秦方昂刚出门就撞见了一脸和蔼的张让。
张让手里拿着一封圣旨,在门口看见秦方昂和秦方行两兄弟便停了下来。
他笑着说道:“秦侍郎先不急着去上衙,陛下有旨意。”
秦方昂心有所感,当即和秦方行跪了下来。
“臣恭听圣训。”
张让打开圣旨,念道:“奉,
天承运皇帝,制曰:秦方昂未尽到保护清河公主之责任,责令停职留看,钦此。”
秦方昂面色平静的叩首谢恩,“臣叩谢天恩。”
说罢,便伸手接过张让手里的圣旨。
张让脸上的笑容不减,对秦方昂点点头,转身离开。
秦方行扶着秦方昂起身,皱眉问道:“大哥,现在你怎么办?”
秦方昂看着张让离开的背影,思索道:“你先去衙门当值,我去找爹。”
秦方行点头,点头离开。
周遭围观的百姓纷纷散开,秦方昂被停职留看的消息瞬间就传遍了整个汴梁。
秦方昂回到府内,秦政正在自己的院子里浇花。
“爹,我被停职了。”
秦方昂站在对面说道,中间隔了一条花圃。
“停就停吧,这事对你来说不是坏事,甚至对咱们家来说都不是坏事。”
秦方昂怔神,陷入沉思。
秦政见状,提醒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大错不犯小错不断,这才是为臣之道。”
秦方昂悟了,暗道他爹能在首辅的位置上全身而退,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他接着问道:“爹,你的意思是清河公主失踪这事,陛下已经知道是谁所做?”
秦政神秘兮兮地笑道:“这事对谁最有利谁的嫌疑最大。”
“西夏!”秦方昂脱口而出,脸色阴沉下来。
西夏一直和大魏摩擦不断,这次更是因为秦游撞上使团的事纠缠不断,一直不同意大魏提出的方案。
秦政点头,将手里秦游给他制作的洒壶放在地上,接着对秦方昂说道。
“游儿和清河公主暂时没有危险,但也不能放着不管。
你立即加大对汴梁周边的搜查,只要找到他们,戳破西夏的诡计。
到时候用不着我们出手,北齐也会出手。”
秦方昂拱手答应,“行,儿子这就去做。”
中午的时候,秦家在朝的人都被皇帝下旨停职回家。
秦政和秦方昂得知是北齐和西夏使团一起在皇帝面前告状,脸色当即阴沉下来。
西夏这一手当真是十分恶心,但皇帝让秦家在朝的人停职未免没有敲打秦家的意思。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到游儿和清河公主。”秦方行面色凝重的说着。
秦政颔首,看向下首坐着的秦方昂,问道:“老大,现在有什么消息没有。”
秦方昂摇头,“巡检司和我们都暂时没找到什么踪迹。”
一群人沉默,感觉头顶被一座大山压着。
良久秦政才缓缓开口,“眼下,也就只能靠游儿自己了。”
众人再次缄默。
此时此刻。
城外一处庄园的豪华府邸内。
秦游双手被捆着吊在走廊上的横梁上。
忽然被一盆冰冷的井水激醒。
他睁眼看见泼水之人,脸色当即阴沉下来质问道。
“李从惊,你这个阴险小人,你们绑架清河公主是想干什么?”
李从惊将手中的桶丢在地上,抬头看着秦游冷笑道:“你现在都落在小爷手上了,还敢用这种语气和你爹说话?”
看见李从惊小人得志的模样,秦游恼羞成怒。
他何曾受过这样的罪。
从来都只有他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负他的说法。
“李从惊,你也就配在背后偷偷摸摸, 有乃父之风。”秦游冷笑着嘲讽。
李从惊脸色一僵,眼中怒火翻涌,对左右说道:“把他放下来,给我往冒烟的打。”
他爹因为多次偷袭大魏与西夏边镇而被大魏文人称为硕鼠。
他最恨的就是别人用这个来侮辱他。
秦游被放了下来,被两个大汉无情暴打,打到昏迷才停手。
李从佑看着昏迷且满脸血污的秦游,怒道:“你下手这么重,就不怕把人打死。”
李从惊连忙道歉,却听见李从佑十分不满的说道:“你要慢慢折磨,你把人打成这样,下面我还怎么折磨。”
“......”李从惊无语死了。
他和自己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比起来,还是不够阎王。
“把人关高姣姣旁边,我要那个小贱人听听我是怎么折磨秦游的。”
李从惊愕然的看向李从佑,他可真是够变态的。
但他不知道的是李从佑是在高姣姣那里受了气才把气撒到秦游身上。
随后,秦游就被关到了高姣姣旁边的房内。
他让人把秦游弄醒。
秦游神色萎靡,浑身湿淋淋的看向面前的人,冷笑道:“没想到你也在。”
李从佑俯视秦游,嘴角微微上扬,戏谑地笑道:“怎么,你也没想到自己会落在本王手上吧!”
秦游闭眼不语,实在是没力气说话,只能在脑海中思索着跑路的方法。
李从佑见状,回头瞪了李从惊一眼。
李从惊急忙低头认错。
“给他弄点吃的。”李从佑转身说了一句,要不是李从惊他爹是大夏大将军,他都想揍人了。
李从佑转身去了隔壁,却了吃了一个闭门羹,气得他在门口咬牙切齿,又来到秦游面前发泄。
李从惊端着吃的回来时,就看见秦游已经被吊了起来,李从佑在用鞭子抽。
他默默在门口看着。
尽管全身都是鞭痕,秦游咬牙硬是没有吭声。
隔壁的高姣姣听着隔壁的动静,心急如焚。
但门已经被人从外面锁死,她也只能干着急。
然而她的表现更让李从佑恼火,不断地在秦游这里发泄着怒火。
李从佑看李从佑依旧不停手,心里也害怕秦游死在这里。
秦游的身份毕竟不低。
他急忙上去拦住已经打红了眼的李从佑。
“殿下,不能再打,再打下去,秦游就没命了。”
李从佑当即回过神来,看见秦游身上血淋淋的模样,也冷静下来,将手中挂血的皮鞭丢在地上。
“给他包扎。”他气喘吁吁地说了一句,语气冰冷到了极点。
李从惊胆战心惊的点头,被李从佑身上的戾气压得不敢说话。
当夜,被外间动静吵醒的秦游缓缓睁眼。
他一动身体上就会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咬着牙坐在地上,浑身都绑着白布。
刚坐下,就听见了一件令他震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