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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发生在我身边的真实的故事。
话还得从四年前说起。那年夏天我们单位新来了一位会计,刚从学校毕业的女生,名叫“慧”(化名),听说是通过渠道进来的。本来么,象我们这种单位要是没关系实在也不太好进,不管怎么说应该算是旱劳保收的单位吧。单位本来就有会计,慧的到来无非是给老会计打打下手,不过慧是个挺聪明挺懂事的姑娘,手脚勤快,大凡要跑腿的事,只要她能做的她都抢着做。老会计是个快要退休的老头,年龄大了腿脚也不怎么麻利了,有个小丫头帮他干这干那的,真是求之不得。再说了慧的嘴很甜,一口一个“叔叔”叫的老头子眉开眼笑,不亦乐乎。
慧看上去大约一米六几的个子,瘦瘦的(是属于现在流行的那种身材),皮肤白皙,脸蛋是那种乍一看你不会觉得她很出众,但细看是属于那种越看越耐看那种类型的人,清清秀秀,文文静静,大家都说她是个不错的女孩。
我的办公室就在慧的隔壁,因为平时比较空闲,也就多了聊天的时间,一开始慧见到我叫我“姐姐”一口一个姐姐,有时候还真被她叫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呢!本来么也没比她大多少。不过大凡人都喜欢嘴甜的人,讨人喜欢。就这样一来二去,我便和慧成了关系不错的朋友,随后也就名字相称了。
慧的人缘很好,这或许和她的性格有关吧。她是个比较随和的人,性格偏中,单位里的姑娘小伙都和她很合得来,哪怕年龄大的也都很喜欢她。每天上班总是看她笑吟吟的,好象从她第一天进单位开始没看到她有愁眉苦脸的时候,同事们给她送了个外号“快乐天使”呵呵,看来真是名副其实。
时间在不经意中慢慢的过去了一年,刚好是慧进单位的第二年夏天。有一天,我同事突然告诉我说:“知道吗?慧有个有妇之夫的情人”“啊!真的?你听谁说的?”“当然是真的,你别问我是谁说的,这绝对是事实!”“那男的多少年纪?哪个单位的?”我一口气问“三十多岁吧,是一个小单位的头”“哦,那他们的事那男的老婆知道吗?”“这个我不太清楚”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确实让人感到有点惊讶。平时和慧在一起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出来呢,怎么突然间就冒出了一个有妇之夫来呢!唉!
开始这事单位很少有人知道,可话一旦传出了,那传播的速度自然就不用说了。可想而知,慧背后指指点点的人就多了。我和慧的关系一直不错,可这事她在我面前丝毫都不曾透露,我想把听到的和她说,可是又觉得不妥,人家毕竟是个姑娘,她自己不想说即使我问了,她也未必会说真话,再说了姑娘家也会感到害羞和不自然吧。慧啊!真怕你上当受骗呢,你毕竟涉世未深,社会经验又太少,作为朋友我不知该怎么做好。从这以后我便用心注视慧的神情,可是每天还是看她开开心心的,更没感觉她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我就更不好意思问了。
时间在同事们背后的议论声中过去了大约半年,确切的说那是快接近春节的时候。有一天,我刚好到财务科报销发票,突然闯进一个风风火火的女人,此人看上去大约三十五、六岁,偏胖,圆脸,皮肤偏黑。不等我们开口,那女人便扯开嗓子问“哪个是‘慧’?”慧正在帮我整理发票,听那女人问,便随口就说:“我是”没等慧话说完,那女人把脸一沉,开口就骂:“你这小妖精,竟然偷人家的老公,你还要脸不要脸啊!”慧被这突如其来的骂声惊在那里,不知所措。看到这场面,我已经清楚了事情的一半,这女人是慧情人的老婆,气势凶凶的找上门来了。于是,我连忙开口说:“大姐,别急,有什么事坐下来好好说,千万别骂人,大家都在上班,你这么大的声音怕影响不好”我的话音未落,更招来那女人的大声叫骂:“她还知道影响不好啊,知道影响不好怎么还偷人家的老公啊!”天那!真不知道我该怎么说好呢!无奈我想把慧拉到我的办公室,可那女人就那么“横”看我们要走,立马站到门口,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大声的漫骂,引来了所有上班的人,财务室门口挤满了人。那女人看人越来越多,越骂越有劲,什么难听的话,下流的话一股劲的往慧头上泼。慧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扑在办公桌上一个劲的哭。我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事情,连忙叫过老会计,要他去叫保安人员,一边还极力的劝说。呵呵,好家伙!正栋大楼就听到她的骂声。总算保安来了,好说歹说的把她给撵走了,可慧在公开场合受到了这一番无情羞辱,哭得跟什么似的,我劝她,可这劝其实也是多余的,现在她能听得进去吗!
单位的有些人替慧可惜,有些只是说她自作自受,更多的人只是看热闹。慧啊!你何必呢!干吗非和有妇之夫在一起呢!引来那么多麻烦!
自从这次闹事件以后,慧的笑声没了,话也少了,每天看到的总是心事重重的一张脸,还经常看到她精神恍惚,无精打采的样子。我们既然是朋友,我便决定问问这事,一来是这事反正已经捅破了,也无须象以前那样有所顾虑;二来是觉得慧真的是一不错的女孩,担心她上当呢。决心下定,就瞅准时机问个清楚。
那天慧一人在办公室,我看准机会便端了杯水进去了,随手把门也关上了。慧见我进去,抬起头来对我笑笑,示意我坐在她对面的位置。我是个直性子的人,喜欢开门见山,我说:“慧,我们俩关系不错吧!”“对”“那好,我想问你几个问题,不知你是否愿意回答?”慧说:“你问吧,我尽量回答”“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问了”“慧,你和那女人的老公是真吗?”慧低下头小声说:“是的”“那你了解他吗?他的人品,他的家庭,还有其它”“我知道他有家庭,一开始他就和我说了,他没骗我,他还有个儿子,在念初中,他和他老婆关系不是很好”“那你能肯定他说的是实话吗?他对你是真心的吗?”停顿了一下,慧抬起头说:“我相信他,也相信他对我是真心的!他说他会处理好自己的事,他说了会和我在一起的!”“你就那么相信他?他的话难道不是为了讨好你而编的吗?”“他不会的,他对我很好,关心我,体贴我”“那你就那么容易满足了?现在这世道什么样的人都有,你那么年轻,真怕你会吃亏了呢!”“我想不会的,他说过了会爱我一辈子的!”好天真的女孩哦!“那这事你父母知道吗?”“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再说现在这种情况我也不想和他们说,免得他们为我担心,过一阵再告诉他们吧”“慧,有些事情你得用理智的眼光去看待,别太感情用事,到头来自己吃亏痛苦”“我知道,我没有逼他,是他自己对我说的”“你应该知道承诺有时候根本就不代表什么,说出的话虽然收不回去,但人的思想是会随着事情的变化而变化的,慧,不管怎么说,你得好好的把握,自己的路要靠自己走,我希望你过的开心”“谢谢你这么关心我,我知道在单位里你是最关心我的人,也是和我关系最好的,我会记住你的话!”
和慧这么一次深谈以后,慧请了好长时间的假,有人说慧怀孕了,又有人说慧和那男的去旅游了,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其实也不用去弄个明白,事实是慧确实没上班。
慧来上班的那天,她到我的办公室来和我聊了一会,她告诉我:“他提出来离婚了,可他老婆死活不肯”“那你怎么想?那男的怎么说?”“他说让我放心,一定想办法离了,我反正这辈子非跟他不可了”“那要是真离不开,你怎么办?”“我不知道,我没想过,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慧,你别那么死心眼,如果真的离不了婚,你就和他分手,还怕找不到一个比他好的”我认真的说。“不,我离不开他,我已经习惯了有他在我的身边”天那!怎么会陷的那么深,看来爱情的魔力真是不可估量啊!“慧,你还年轻,你要为自己想想,一定不行就分手吧,别太伤害自己!”
慧还是每天照样上下班,不过她的神情总是那么沉重,没有了往日的灿烂,没有了往日的开心和快乐“快乐天使”再也没有象以前那样快乐了!真替慧可惜哦!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因为春天么,那天天气很好,风和日丽,春暖花开,早上去上班感觉精神很爽。由于前些天出去了一趟,上午有空就把发票整理了一下去财务科报销,只有老会计和出纳在,慧不在。我问老会计:“慧今天怎么没来上班?”老会计说:“我也不清楚,如果说有什么事,照理应该打个电话来说一声啊,可能有什么急事吧”“可能吧”报完发票我就出去办事了。回单位的时候已接近中午。刚进办公室,就听见财务科很吵,我以为又是谁在闹事呢,急忙过去看个究竟。一跨进门,老会计便急着说:“不好了,出大事了!”“什么呀?什么大不了的事啊”我漫不经心的问“慧自杀了!”“啊?不可能的!”我被老会计的话惊在了原地一动也不动,张大嘴巴,不知该说什么。“这是真的吗?慧现在在哪?”我多么希望这是个误会啊!可老会计的话却象一盆冰水一样从头浇到脚“在医院,但已经死了!”天那!怎么会这样啊!好好的一个人难道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走了,难道我们从此就天隔一方了吗?慧,你怎么忍心离开这个世界,离开你的父母姐妹,离开我们这些朋友啊!如花的季节,如花的年龄!慧,你怎么那么想不开,不就是一个男人吗?没他难道地球不转了呀!慧,你好糊涂哦!你好傻,怎么会傻到自杀呢!你好幼稚,你为爱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血的代价!
追悼会是在慧死后的第二天举行的。鲜花丛中,化妆后的慧是显得那样的从容,又是那样的安静,那样的动人,就象熟睡的人似的,让人无法把死和慧联系在一起。慧,你知道吗?多少人为你落泪,又有多少人为你叹息!慧,你年轻的生命会随着那熊熊的烈火烟消云散,你的笑容,你的身影成了永远的定格!慧,你一路走好!慧,深深的怀念你!
后来听说慧自杀的真正原因,那男的提出离婚女的死活不肯,而且双方的父母也不同样他们离婚,关键时刻男人动摇了,结果就发生了不该发生的悲剧!男人哦!不过我想你这辈子良心上永远背上了一个沉重的十字架,你永远无法还清这笔感情债,你是这个悲剧的主谋,你无法安心的过完你的下半辈子!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