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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重新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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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楼上,在两盏挂垂下来的宫灯映照下,除桌椅外只有几件必需的家具,均为酸枝木所制,气派古雅高贵。

    “前辈。”

    对于鲁妙子,海虎虽对他喜欢妖妇而落得现在这个下场有所不屑,但对他的才学却是敬佩的很,因为就连中原宗师宁道奇也曾说过,若非鲁妙子喜欢奇门杂学颇多、堪称天下第一杂学宗师,而鲁妙子若专精武学的话,中原恐怕又会多出一位武学大宗师,所以就连宁道奇见了鲁妙子,也会恭敬地称一声:“鲁大师。”以示尊敬。

    鲁妙子的桌子上有酒壶和酒杯,见海虎坐在对面,便斟了两杯,自己拿起一杯,另一杯递给海虎招呼道:“请用。”

    海虎接过酒杯,跟鲁妙子碰了一下,一饮而尽,佳酿划过喉咙,味道颇甜,跟甜葡萄酒类似,但却没有葡萄酒的涩味,而鲁妙子的酒酒味醇厚,柔和清爽,最难得是香味浓郁协调,令人回味绵长。

    “此酒是采石榴、葡萄、桔子、山渣、青梅、菠萝六种鲜果酿制而成,经过选果、水洗、水漂、破碎、弃核、浸渍、提汁、发酵、调较、过滤、醇化的工序,再装入木桶埋地陈酿三年始成。

    且各种果子香味融在一起,能互相抵消原有果味中的杂质。只要发酵好了,取出来便能喝,不需要像葡萄酒一样醒酒,怎样,味道不错吧!”

    “前辈对酿酒真在行,且饶具创意。”海虎道。

    “你带有扬州口音,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来到这里!!”

    突然间,鲁妙子话锋一转,道:“牧场少有聘用外人,而且据老夫观察你自出现在飞马牧场附近乡镇就只是偷吃,还喜欢练一种奇怪的武功,若非老夫猜测不差,你那武功定是对自身消耗极大,而你又对这里人生地不熟,所以才行此宵小之道的吧!”

    “前辈高见,小子的确是偶然来到这块区域,且修行之法大为诡异,不吃饱便不能练功,若要强行修行,身体会干瘪下去、形同干尸!!”

    对此,海湖没有丝毫隐瞒,而且这老家伙自身武功比他高明得多,且有严重内伤,给他长生诀他也不能练,况且老家伙虽然学识博大,却也未必看得懂长生诀上的全部甲骨文,又何须隐瞒呢!

    “如此奇怪的武功,天下简直闻所未闻,不知小友练的是什么武功呢!”

    鲁妙子奇道,他身为一代杂学宗师,本就对奇怪的东西抱有强烈好奇心,所以才故此一问。

    “道门奇功,长生诀。”

    随着海虎说出长生诀三个字,鲁妙子脸上云淡风轻的表情顿时吃了一惊,但很快又隐去,恢复到平静状态道:“据江湖传闻,朝廷派宇文化及南下扬州取长生诀,但长生诀却被高丽罗刹女傅君婥抢先一步夺走,而宇文化及一路追去,在宋阀船上被天降闪电光团砸死,导致杨广震惊,以为是宇文化及亵渎了长生诀的仙气,天神显灵降下惩罚,故对长生诀越发痴迷,又颁布旨意说谁能贡献长生诀,只要不是要他的皇位,不管那人提什么要求,他都答应。所以现在天下将长生诀、杨公宝库、和氏璧并称为天下三大奇宝,三者合一可安天下。”

    “还有这种事。”

    海虎嗤笑道:“长生诀玄奥莫测,非人力能够揣摩。而且全书中三千甲骨文,只有少量被破译了出来,而根据那些破译的文字,只会看得更加玄之又玄,强行修炼,离死不远了。”

    “那你还修炼。”

    鲁妙子道:“若非老夫有重伤在身,定会看上一看长生诀,可惜甲骨文本就难以破解,老夫又时日无多,就算给我也破解不出来了。”

    “想看就看吧!长生真气不容与其他真气共存,所以嘛,所以没练过内力的才最容易上手,修行过内力的除非废去自身修为,否则强行修炼必会走火入魔。”

    海虎从怀中将长生诀拿出来放在床上,鲁妙子一见那本用玄金线编织而成的书,立刻眼前一亮,伸手拿起来打开看了起来。海虎见他如此认真,也不出声打扰,竟独自修炼起来,这一修炼,却是到了后半夜,忽觉肚子咕噜噜一阵声响,这才停下来一看鲁妙子竟然还在研究,便想偷摸了出去。

    哪知鲁妙子这个时候眼睛盯着书道:“一楼的厨房有吃的,你下去吃吧!这是火折子。”说着扔过来一物件,竟是连看都没看海虎一眼。

    下了楼,海虎去到厨房用火折子点燃蜡烛一看,这里的吃食还真不少,肉、米、面、各类蔬菜都有,还有不少腊肉,闻了闻这里的香味,海虎打开一个坛子一看,只见里面满满一坛子都是卤牛肉。

    于是淘了些米,点然柴火蒸起了米饭,又将卤牛肉放进里面一起蒸,直到米饭熟了,卤牛肉也给加热的香气四溢了。

    鲁妙子加工的熟食比之外面各大酒楼好吃的多,但这一个卤牛肉的秘方,天下任何地方绝对没有的卖。

    “好吃。”

    吃了一大口牛肉,海虎顿觉满口留香,偏又一点油腻气息都没有,里面各类香料几十种之多,而且各类香料用量不一,偏它们放到一起却能将各种香气融合成一股独一无二的气味,令这卤牛肉成为了独一无二的美食。

    大吃大喝完毕,海虎又去了二楼继续修行。

    这一练,便到了中午时分,到了咕噜噜之声响起后,海虎就停了下来,现在这咕噜声简直比闹钟还管用,只要一响,修炼立停。

    看了看四周,发现鲁妙子正背对着自己,出神地望着窗外,似是在听外面的瀑布之声。他察觉到海虎看向自己,幽幽道:“据传长生诀是上古仙师广成子所创,全书甲骨文所著。一夜时间,老夫参悟先贤的感悟,也只是读懂了些皮毛,即:金长生在巳,木长生在亥,辛金长生在子,卯木长生在午。丙戊生在寅,水长生在申。癸水长生在卯,丁已长生在酉。

    老怕帝旺,少怕衰,中年最怕死绝胎。金衰木绝,土怕养,水病火死不久长。金怕临官木怕衰,土交沐浴有祸灾。火到死地无处救,水流绝地不回来。

    少年墓库,湖湖涂涂,中年墓库,颠倒反复,老年墓库,发财发福。长生衰字是金童,帝旺墓字同木行,沐浴病绝胎属水,临官死字是火红,冠带养字同属土,起步长生分五行。”

    鲁妙子念完之后,回过神来转身坐到桌子旁,看着海虎,将长生诀交还给他:“这长生诀共有七幅图,据老夫猜测,后五福图是修炼五行先天真气,而第二幅图和第一幅图则修炼神,而这炼神,便是道家所说的元神。因为道家从来都是先练身、后养气,再炼神,然后以身合气成虚婴,身气供养婴化神,感悟天道元神去,遗留世间真仙名,这说的就是道家的修炼之法。

    须知人一出生便是先天之体,可是随着成长先天之气不再,便需通过修炼使后天转先天,这是天下所有武者必经之路,也是上古修炼先天秘法遗失的主要原因,若要追溯其主要原因却要从秦始皇焚书坑儒讲起。可这长生诀却是直接修炼先天五行之气,不愧是道家至高无上的宝典,单这一份功效,便胜过世间任何武学。

    只是纵然世间有无数先贤大才,却也无法破解全部长生诀的甲骨文,老夫虽然破解一些,却也是对照各大先贤的注解和对道门一些了解而言,所以老夫一家之言并不能代表长生诀,只能给你做个参考。”

    鲁妙子饮了一杯酒道:“若非有这六果浆吊着我的命,今日也见不到这玄之又玄的长生诀了。”

    “前辈受伤了。”

    海虎问道。

    “那是三十年前受的伤,那妖妇的天魔功虽然被誉为邪门之冠,仍取不了我性命,给我利用山势地形远遁千里,躲到这里来。而这三十年来,我把精神全用在这里,建造园林,研究六果浆,若没有这方面的精神寄托,我恐怕早伤发而亡。”

    鲁妙子叹了口气道:“当今天下的武者莫不是练功先练气,小友修炼第二图幅,却是倒本逐末了,你跳过练气直接修炼元神,恐怕不会修炼成功,到头来得不偿失呀!”

    “是吗??我倒不觉得!!”

    海虎笑了笑,无所谓的道:“成者我幸、不成我命,尽力而为便不枉此生,凡事强求不得。”

    “算了,看你也是有武功在身的人,敢问小友,为何要闯荡江湖啊!”鲁妙子笑道。

    “为了修炼武道呀!难道还是为了玩吗??”

    海虎开口道:“行走江湖,自然要不断磨练武功,成就一番威名,如此才不枉来世上走这一遭。”

    “可你与人动过手吗??”

    鲁妙子看着他,不理会海虎的侃侃而谈,直接一字一顿道:“老夫的江湖经验虽比你高,但现在重伤之躯即使动手,也不一定是你的对手,可你见到老夫的那一刻却心生退意,你真的认为自己能成为一个江湖人吗??”

    轰的一声震撼了海虎的心神,鲁妙子这几句话简直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直接击在他的软肋之上,令他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鲁妙子道:“武功修行,莫不是在逆流中成长起来的,你虽身怀武功,却从未与人动过手,何来的磨练武功之说。但我观你眼神中有杀气,定是已经杀过人的了。”

    “我,我却是从未与人动过手,当然不是我不想,而是对方武功太高,我去找人家比武简直跟找死没有区别。”

    海虎一下子弱了下去,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般:“勇敢与莽撞,我只能理智选择,不是人家对手还去找人单练,就是莽撞。所谓谋而后动,不就是此意吗??”

    “呵呵,你既不勇敢也不莽撞,你是太过谨慎了。而且谋而后动说的是谋士,但你不是谋士。”

    鲁妙子笑道:“对你这种初入江湖的小子而言,谨慎或许是大多数人的选择。但对于踏上江湖路的武者而言,强者之路便变的不由分说,只要挡在我路上的,就得依靠自己一往无前的劲头斩开。因为你不斩开别人,别人就会斩开你。

    别说你不惹事就不会有敌人,只要踏上江湖,生死就不由得自己做主,你再这样谨慎下去只会是闭门造车,即使遇到能战胜的对手,你也会谨慎选择退而求其次、甚至错过磨练机会。

    现在离开吧!这里不适合你,你的路在江湖,自然该去江湖中寻找。”

    说着,鲁妙子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道:“去终南山的三清观找出尘道人,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海虎默默接过那封信,眼神中跳动着异样神采,鲁妙子说的没错,他以往真的是太过谨慎了,谨慎到跟人家动手的心思都没有,想想原著中的双龙,那一次的成长不是逆境中成长起来的。

    深深呼吸了几次,海虎看着鲁妙子道:“多谢前辈指点,小子这就去了。”说着就要往外走。

    “等等,我这里还有一些小玩意,若不嫌弃,便挑几样防身吧!”

    一听这话,海虎点了点头,跟这鲁妙子去了地下室,那里的东西每一样都很珍贵,但海虎只挑了飞天神盾,拿走了杨公宝库的设计图。

    见海虎选这两样似是随意挑选,鲁妙子亦哑然失笑道:“你挑的设计图纸喜欢便好,这飞天神遁乃我当年倚之逃过追杀的宝贝儿,可以分开使用,能抓穿任何对象,当然要武功高强才可运用自如,尾后的钢环连着长达十丈罕贵的冰蚕丝,可长可短,如何运用熟练,你自己去研究吧!”

    当当当,有人偷马啦!

    一阵惊呼声中,飞马牧场的侍卫们都警觉了起来,其中一个腰间别着烟锅袋子的矮瘦老者疾步匆匆的赶向场主商秀珣居住地。场主商秀珣的起居处是飞马牧场的飞鸟园,位于内堡正中,由三十余间各式房屋组成,四周围有风火墙,是砖木结构的建筑组群。但见他来到一个花园中的亭台楼阁,站在门口道:“场主,有小贼潜入牧场,偷了您的。”

    “偷了什么。”

    清冷的声音凛冽响起,房门豁然打开,只见一位仪态万千,乌黑漂亮的秀发像两道小瀑布般倾泻在刀削似的香肩处,一个美得异乎寻常,身穿劲服的女郎,步出门来,盯着矮瘦老者道:“那贼子偷了什么。”

    “禀,禀报场主,那贼人偷了您的白雪跑了。”

    老者见她面色生寒,只好如实禀报道。

    一听这话,商秀珣美眸深邃难测,浓密的眼睫毛更为她这双像荡漾着最香、最醇仙酿的凤目增添了异样的美感:“查出是什么人了吗?”

    “没,没有。”矮瘦老者恭敬道。

    这时,又有一个亲卫跑过来道:“禀场主,那人骑着马,哎不对,是马骑着它跑进山林里了。”见场主面色不善,那人又道:“那小贼是扛着马跑的。”

    一个隐秘高耸的山峰上,鲁妙子拿着个望远镜看着海虎背上一匹浑身雪白的战马四足捆绑,被他扛着如豹子般冲进山林消失了踪影,不由呵呵笑道:“人骑马寻常,马骑人到还是头一次见,这小子,还真会挑事呀!他偷走了白雪,恐怕秀珣会气的掀桌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