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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军回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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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一二二三年,成吉思汗十八年,成吉思汗六十一岁。

    一月,蒙古大军主力来到距离撒马尔罕以北两千余里的霍阐河南岸,这条河当地人又称锡尔河。此时天降大雪,天气寒冷,有很多随军的牛马羊都被冻死了。成吉思汗命令士兵把冻死的牛马羊都煮了熬汤喝,以抵御寒冷。

    蒙古大军南征时,原在霍阐河上建有浮桥,但已经被洪水冲跑了,蒙古士兵只得停下修建浮桥。

    蒙古大军花了三天时间,建立一条长约两里的浮桥,然后继续北上。

    成吉思汗每到一处,都要到征服的城池视察军情,看望百姓,还要处理各地呈报上来的奏折,所以行军缓慢,每天仅能行军三十余里,是原来西征行军速度的三分之一。但邱处机却想早日返回中原。

    二月七日,邱处机入见成吉思汗说,贫道离开山东时,约定三年回去。现在已经三年了,能够重回故乡,是贫道的心愿,希望成吉思汗能够恩准。

    成吉思汗说,我们已经向东返回了,我们同路回去难道不好吗?

    邱处机说,如果能够先走,那是最好。贫道来的时候,徒弟们问我回去的日期,贫道曾回答说三年,现在成吉思汗所要咨询的事情贫道已经讲完了,贫道能教给您的养身之法也已经教完了,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向您讲解、传授的了。

    成吉思汗说,稍等一下吧,您之前讲的一些道法,有的还没明白,等明白了,您再回吧。

    邱处机只得继续和成吉思汗一起前行。

    成吉思汗虽然六十有余,但还是每天早上通过骑马狩猎的方式锻炼一个时辰。

    二月八日凌晨,成吉思汗在博尔术和博栾台及其所部人马的陪同下,前去一座山上打猎,突然出现一头野猪,足有两百斤重。成吉思汗打马上去,准备射杀这头野猪时,战马却被一根树枝绊倒,成吉思汗也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此时野猪距离成吉思汗近在咫尺,而成吉思汗因为马速很快,博尔术他们都还没有跟上来。

    成吉思汗倒在地上,用佩刀护住自己,万幸的那只野猪,站在一旁却不敢前进。

    这时成吉思汗的侍卫们在博尔术、博栾台的率领下很快冲了上来,把成吉思汗团团围住、保护起来。

    博尔术术看到那头野猪的獠牙足有一尺来长,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心想,如果这头野猪主动攻击成吉思汗,后果不堪设想。

    博尔术等人跪下来说,成吉思汗,臣等救驾来迟,请您治罪。

    成吉思汗说,是我冲的太快了,你们何罪之有?都起来吧。

    博尔术下令要射杀那头野猪,成吉思汗说,长春真人说过了,上天有好生之德,这头野猪都没有害我,我们又怎么能杀它呢?放它一条生路吧。

    成吉思汗回到汗帐后,邱处机听说了这件事,就来到汗帐,对成吉思汗说,上天之道,好生恶杀,现在成吉思汗年事已高,应当少出外打猎。从马上摔下来,是上天对你的告诫。野猪不敢上前,是上天对你的庇护。

    成吉思汗说,我已经在反省了,真人劝诚我的话是非常正确的,但我们蒙古人从小就骑马射猎,已经习以为常,所以不能一下改变。即使是这样,您的话我也会牢记在心的。

    成吉思汗回头对博尔术等人说,只要是长春真人劝我的话,你们以后,包括我在内,都要听从。

    二月二十四日,邱处机再次觐见成吉思汗,请求辞行。

    成吉思汗说,真人将要离去,应当给您相赠些什么礼物呢?我要考虑一下,您再稍待几天吧。

    邱处机知道不能立即辞行,只好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