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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采薇在禾阳平安生活了十年,但从潘樾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她平静的生活注定会被打破,甚至还有生命危险。
事情,还要从十年前开始说起。
杨采薇的父亲杨济安,十年前曾接到了一封密信。
信中揭露了朝廷中暗藏了一股反叛势力,线索直指禾阳。
他借祭祖暗访,结果被幕后之人察觉,在返京之后便遭人诬陷,全家发配岭南。
流放途中,杨家遇强盗劫财,杨济安夫妻双亡,杨采薇则被砍伤毁容,流落禾阳。
潘樾的父亲潘瑾,曾是杨济安的副手。
在他接任杨父亲的廷尉之位后,装作不知道密信一事,命仆人假借潘樾之命,赶走了上门求助的杨采薇,与杨家划清界限。
他这样做,不仅仅是害怕重蹈杨家覆辙,也是为了保护杨采薇的安全。
因为,他知道,幕后黑手一直在监视着潘府,试图通过他找到杨家孤女的下落。
这么多年,为了潘家的安危,为了保护潘樾,潘父对杨采薇之事守口如瓶。
然而,潘樾不知其中缘由,不齿父亲如此急切与杨家撇清关系的行径,父子俩关系日渐僵硬。
而对幽辞生出的不伦情感,让潘樾急切的想要找到杨采薇解除婚约。
于是,在一系列的逼迫之下,潘父终于松口告知杨采薇的下落,但却为了保住潘府,他不得不将潘樾逐出家门。
而跟着潘樾,幕后之人终于找到了十年前的漏网之鱼。
不过,在经过了两轮刺杀之后,幕后之人也不想将事情闹大。
毕竟,一个背尸人,平时也没得罪过什么人,若是有杀手上门,难保潘樾这个刺史会彻查其中缘由。
于是,在系统准备按照幽辞的吩咐行事时,幕后之人也想出了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那就是, 将杨采薇伪装成自杀,然后将对方自尽的原因推在潘樾的头上。
系统一看,这不是和自己的目的一致嘛。
正好,省的他动手了。
于是,在对方假借潘樾的名义,甚至易容成潘樾的模样约杨采薇在人来人往的客栈将其杀害。
而真正的潘樾收到信件赶到房间内时,正好是杨采薇摔下楼的那一刻。
众目睽睽之下,他的手里还抓着杨采薇的一缕衣料,一时间,百口莫辩。
有人报官之后,县衙来人检验了杨采薇的尸身,再对方身上搜到了一封系统临时塞进去的遗书,确定了对方是自杀而非他杀。
这下子,潘樾身上杀人的嫌疑是洗清了,但却背上了一个负心汉的名称。
“真没想到,这京城来的潘大人居然是这种嫌贫爱富的人。”
“话不能这么说,那个丑八怪仗着婚约就想让潘大人娶她,也不看看自己那张脸配不配!”
“真是晦气,死了死了还要给潘大人身上留个污点!”
围观看热闹的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就将这件事给盖棺论定,倒是省了幕后主使的一番辛苦。
在县衙将系统安排的假尸体下葬,以自杀结案之后,随之而来便是针对潘樾以势压人,为了攀附郡主,竟然逼迫退婚的弹劾。
大牢中,潘樾望着前来探望的幽辞,心中没有对自己处境的担忧,反而一副害怕眼前人不相信自己的恐慌。
“哥,你相信我,是杨采薇主动提出的退婚,我没有逼她,更没有想过攀附郡主!”
“若是如你所说...”
听到他的话,幽辞眼眸微闪,歪头问道,“郡主为何会说非你不嫁,还在皇上面前力荐你成为禾阳县令,查明杨采薇自杀的真相?”
“我...我...”
潘樾被问的哑口无言,他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终还是颓然的低下头。
朝中有人和异族里通外合,线索就在禾阳。
而郡主则是想通过杨采薇这件事,让他帮忙去调查出幕后之人。
至于什么婚约,非他不嫁,只是一个帮他脱罪的理由而已。
但这件事,他不能跟哥哥说,毕竟此事错综复杂,涉及朝中权贵。
而哥哥马上就要返回军营,若是此事牵扯其中,不仅影响前程,好会被幕后之人盯上。
他有危险不要紧,但他绝不能让哥哥身陷险境。
“怎么,是不知道怎么编理由,还是编好了理由不知道怎么说?”看着眼前人像是犯了什么大错一样垂着头的样子,幽辞眼中闪过一抹笑意,继续逗他道。
此话一出,让刚调整好心绪的潘樾又瞬间慌了神。
“行了,不想说可以不说。”
满足了自己的恶趣味,幽辞将怀里的圣旨扔给对方,随后头也不回道,“潘县令,可以走了。”
“哥...哥...等等我...”
潘樾手忙脚乱的接住圣旨,这个时候,狱卒已经帮着打开了牢门。
他几步上前,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跟在幽辞身后。
一前一后两道身影,皆是风度翩翩,出尘绝世。
行走时,二人衣袂相牵,一黑一白,宛如世界的两极,彼此依存。
禾阳来了新的县令,这件事瞬间传遍了禾阳的大街小巷。
“哎,他不是因为退婚逼人致死被弹劾了吗?怎么摇身一变成为了县令?”
“听说是郡主求情,明面上是贬为县令查明真相,实则啊,是来禾阳博个虚名,再回朝廷,那可就是驸马了!”
“怪不得要逼人退婚呢,原来早就攀上了郡主啊!”
潘樾骑在马上,听着街道两边看热闹的人嘴里的议论,俊逸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哥哥又不在,这些话无关痛痒的话根本无需理会。
明日才是上任之期,夜晚,潘樾暂时居住在之前的曦园。
只是,相同的风景,此时却没有了相同的人。
会客厅内。
“潘樾,又在想你大哥了?”
上官芷的哥哥,京城首富上官兰,也是潘樾的好朋友。
他举着酒杯,望着眼前人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忍不住开口打趣。
从不在对方跟前隐藏自己心意的潘樾,见这人眼中的调侃,没有丝毫隐瞒的点头承认。
只不过,他眼中没有以往的欣喜和柔情,反而萦绕着化不开的愁绪。
上官兰稍微想了想便知道对方为何如此,但就是知道才有些诧异,“你还没有跟他说吗?”
“眼看着人就要回西北了,这一走还不知道几年才得见,你...”
他说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语气停顿后视线在眼前人犹豫不决的脸上来回扫视了几下。
几息后,他才有些试探的开口问道,“你是不敢说吗?”
潘樾没有回答,而是说出了两人之间在鬼市的事情。
“所以,你现在还在纠结你哥他喜欢的人是你,但又不是你?”
感觉被绕晕了的上官兰揉了揉有些发晕的脑袋,随后看向眼前迷茫的人,一脸的恨铁不成钢道。
“一个大男人,想那么多干什么?去问清楚不就好了!”
“就算是被拒绝,好歹,你也让他知晓你的心意才对。”
况且,亲兄弟啊,八成没什么戏!
当然,这话只在心里想想,他可不敢当着潘樾的面这么说。
犹记得之前自己劝他,这感情世俗难容,让他放弃。结果,这人差点没拿剑砍了自己。
从那之后,上官兰便知道,潘樾决定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然而,尽管在理性上并不希望好友背负这种不伦之情,但身为好友,他真切地希望对方能够获得其所渴望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