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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依凡从未设想过集会应是怎样的热闹景象,不过这几日在‘新龙社’旁观社员们备战倒是有了些心得。眼前擂台上3方对阵架势已经拉开,台下还站着5组等候上场练习。随处可见的摔打踢踹,连李悦所教的女子防身术都越发讲求随机应变和主动出击,想从这样的紧张气氛中抽离出来,可实属不易。
不过,冯丽娜倒是个例外。别的新人虽知道自己多半不用上场,也还是全情投入、一丝不苟,只有她三心二意,随意比划两下便敷衍了事。李悦师姐的眼睛已经扫视这边多时,连林依凡都感到了些许压力,偏偏冯丽娜毫不在意,还是惯有的我行我素。时间久了,李悦再难忍耐,“丽娜,专心些!”
冯丽娜随口‘哦’了一声,胳膊稍稍抬起算是给了师姐面子,继而又将目光瞥向了休息室前的二人。何靖峰和‘新风社’的陈泽城正在那边谈笑风生,陈泽城的侧脸恰好略略朝向冯丽娜等人,她便看得越发出神。
“那是谁?”依凡早就发现冯丽娜专注的目光锁在与何师兄对谈的男人脸上,因此有些好奇。
“那就是陈泽城,陈师兄。”她回话的声音微带娇羞,倒让依凡吃了一惊。
“哦,就是你同学喜欢的那位师兄啊!他不是‘新风社’的吗?来这里做什么?”
“他要不来,我还加入‘新龙社’干什么!”冯丽娜全部心神都被陈泽城英俊的侧脸勾了过去,想都未想就将实话和盘托出。
“哦,原来你是早就知道他会经常来‘新龙社’啊,怪不得呢。你担心的那位同学呢,她今天来了吗?”林依凡完全没有领会她的意思,依旧照她先前的说法理解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因此还记挂着丽娜口中的那位同学。
“她怎么敢来!你不知道,‘新风社’爱慕陈师兄的女人可多了,不过,要数竞争力最强的,当然非沈莹雪师姐莫属啦。那位师姐听说是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女人,多少男社员也是为她才入了‘新风社’呢。在‘新风社’里,沈师姐可不会让任何女人有机会靠近陈师兄的,我那个同学姿色一般,陈师兄连看都不会多看她一眼,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明明上次说的是担心同学太单纯,为了爱慕一个男人加入陌生的社团不安全她才执意要入“新龙社”的,怎么现在听起来好像那位同学与她也并不亲近?依凡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已然发现冯丽娜人前人后两副面孔,有些话说出口完全是为了讨人欢心或骗取信任,这虽然与她的处事风格南辕北辙,但碍于丽娜对她还算坦诚,甚至可算是推心置腹,她反而不好说些什么。
丽娜见她沉默了,才意识到自己的疏忽,慌忙改口道:“依凡,我其实就是为了陈泽城才加入‘新龙社’的,并不是为了我同学,我不想让师兄们知道我是抱着这个目的入社的,你能帮我保守秘密吗?”
其实,从冯丽娜看陈泽城的眼神中得出这个答案不难,只是,依凡未曾想过丽娜所谓担心同学的言论竟是谎言,毕竟她当时说出口时是如此的真诚。
心里虽不认同丽娜的做法,但一想到自己是她在‘新龙社’唯一信任的人,便心软说道:“我不会说,不过……你同学的事情,你也不要再和别人说了,毕竟她还在‘新风社’呢,那位沈师姐又是个强势的人,万一被她听说了什么,岂不是害了你同学!”
冯丽娜闻言笑道:“哎呀,依凡,你怎么这么善良啊。一个不认识的同学,她的安危你还担心啊?好啦好啦,我当时是撒了个谎,其实根本不存在什么同学,是我自己发现陈师兄的。我是在我叔叔组织的饭局上见过他,当时就心动了,后来找人打听了他的消息,才有了这个计划。我是觉得‘新风社’有那位沈师姐在,太碍事,所以才决定加入‘新龙社’。陈师兄、何师兄和林师兄他们的关系特好,时常来这边,我也有机会和他接触。” 说着,不无得意。
林依凡听她这么说,才稍稍安心,毕竟冯丽娜口中虚构的同学可是林依凡内心最大的纠结,若是这人真实存在,那冯丽娜种种行为未免触碰了她的底线。现在好了,只要她安安静静的喜欢,不伤害到别人的感情就好。依凡转而又想到如果冯丽娜是为爱而来,那自己在与不在又有什么关系呢,因此表露心声, “说实话,我其实并不适应这样的环境,对学女子防身术和其他的功夫也没有多大兴趣。既然你的目标是要认识陈师兄,那我想我也不用一直在这边陪着你,毕竟感情是两个人的事……”
“那可不行!”不等依凡把话说完,丽娜便急急打断道:“依凡,你至关重要。”
“我?”依凡大吃一惊,继而茫然无措。
“当然了!女人追男人最重要的就是手段。要让他自己为我倾倒,而不是我主动迎上去。只有你在,我的存在才自然,陈师兄才不会轻易感受到我是带有目接近他的,他才能少些防备啊。”
依凡无从反驳,毕竟她还一次恋爱都没谈过,所谓的女追男应该怎样,她更是全然无知,“那……那我只要存在就可以,是吗?你需要多久呢?一个月可以吗?我真的不想在这里待太久,对于集会我的热情也不高……”
“谁不是呢!我也不高,我就是为了有和陈师兄多接触的机会,你要相信我的能力,一个月简直太长了,只要让我有和他对话机会,单独相处两、三次,就会成功的。”冯丽娜语气笃定地承诺道。
“那……好吧。”依凡本就不擅拒绝,更何况冯丽娜表达出的意愿如此强烈,她便只能妥协。
两人还在窃窃私语中,冯丽娜的表情一下子有了明显变化,满目慌张地小声说道:“依凡,你快不露痕迹地帮我看一下我的妆还好吗?”
林依凡平日不化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待顺着冯丽娜的眼神望过去,才发现何靖峰与陈泽城正并肩朝着她们走来。这下她立刻领会到冯丽娜要她做些什么,以最快的语速压低声音说道:“好着呢,离迷倒众生就差一步了。”
“哪一步?”
“陈师兄走近的这一步。”话的长短刚好把握得恰当好处,既让冯丽娜信心爆棚,又不至于被两位师兄听见。她现在只盼着冯丽娜早些追到陈师兄,这样她便可以功成身退了。
“ ‘新风社’的陈泽城,你们叫陈师兄就行。”何靖峰向两人简短介绍后,朝陈泽城笑笑道:“就这儿两个女生,林依凡、冯丽娜,你觉得可以吗?”
什么可以吗?依凡和丽娜皆是一脸茫然。
“可以啊。不过我有我教人的方式方法,你要是没问题,我也没问题。”陈泽城的微微一笑瞬间让冯丽娜将所有疑问抛诸脑后。
何靖峰得到肯定答复后转而看向二人,“你们刚来到社里,还没有开始选训练项目,但集会在即,还是要早做准备。虽然正常情况下集会当天,刚入社的新人不必上场,但也有例外的时候。况且那日陈梓萱对你们有了印象,保不齐集会当天会点名让你们和‘新雨社’的新人对战,总要有所准备才是。”
冯丽娜从两位师兄的对话中听出些端倪,为了在陈师兄面前展现自己冰雪聪明的一面,快速接话道:“师兄难道是让我们同这位鼎鼎大名的陈师兄学功夫吗?”
“鼎鼎大名?”陈泽城摇着头,露出好看的笑容,“你要是听说过我,也多半是从海一的嘴里。”
“我可知道陈师兄不少事儿呢,林师兄没说过的我也未必不知道,说出来可能会让你惊掉下巴呢。我是不介意同陈师兄学习功夫,我猜陈师兄一定是位善解人意的绅士。”
泽城但笑不语,转而望向依凡,“丽娜不介意,依凡呢?”
“我都可以……”这句话可谓是她的心声,不止跟不跟陈师兄学武她都可以,要不要留下来也一样。只是,她的自由从来都不是她自己的,总会因为某些人、某些事束缚住了手脚。就像现在,她更想对陈师兄说自己不是练武的料,可话到嘴边又想起了冯丽娜的嘱托。
陈泽城朝她温和地点了点头,“好,都可以,那就要有个心理准备了,为了集会上安然度过,有些苦可能要吃在前面。”
“陈师兄这么温和的人,也会让我们吃苦吗?”冯丽娜仰起头,眼睛笑得弯了起来。
陈泽城回避开冯丽娜炙热的眼神,像是无法招架对方的来势汹汹,淡然说道:“我和靖峰商议了一下,决定选一个简单的耐力项目让你们和‘新风社’、‘新云社’的新人一同练习。若集会当天有人提议新人比试,我们可以凭三社之力掌控话语权,让四社新人共同完成这个耐力项目,就可避免你们上场切磋了。”
冯丽娜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什么耐力项目?长跑?”
两位师兄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站木桩!”
林依凡双眼发直,望着三人,心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在这‘新龙社’看大家摔摔打打已经很不习惯,怎么还会出来站桩这种在罕见、少有的习武方式呢?
冯丽娜则根本不管站桩合不合常理,自己能不能练会,只想到‘新龙社’没有木桩,就够她美上一阵子了,何师兄既然找陈师兄商量,多半代表这项练习要去‘新风社’完成,这不正是她梦寐以求的机会吗?
面对两人截然不同的反应,陈泽城忍不住笑道:“有什么疑问直说就好。”话虽是对两人说的,目光却最后定在了依凡脸上,看得她好一阵尴尬,她心想对方必然是看出她的犹豫与迟疑。
“我……我只是没想到木桩这种电视剧里才有的道具,会在现实生活里见到……希望我们不需要在上面跳来跳去……”她已经开始回想电视剧里的站桩到底是何种形式了。
“哈哈,不用担心,我会慢慢教你们的。”陈泽城口吻依旧温和,脸上的笑意也越发明显。他低头看了眼手表,再次望向两人,询问道:“7点了,现在过去‘新风社’看一下,车程大概20分钟,你们会觉得晚吗?”
“不晚啊!我们前几日也都是八点多才从这边回家的,我倒是挺好奇‘新风社’是个什么样子呢。”冯丽娜热情响应,露出一丝甜美的笑容。
陈泽城得到回应后迟迟未动,依凡才意识到他在等自己的答复,“哦,好啊,我也好奇……”她只听见冯丽娜说的‘好奇’两字,也只能尽力附和到这个地步了。
待上了陈师兄的车,冯丽娜既想表现矜持,又想展现伶俐,几乎要将自己分裂出两重人格,陈师兄还是极有耐心,无论她是何表现,他都尽量给予回应或微笑。
与‘新龙社’不同,‘新风社’倒像是个小花园,一进大门是前院,正对面是两间屋子 ,古朴的建筑风格让人有种抽离现实之感。小院右侧有两道石门相隔不远,一道门内空间有限,只错落有致的放置着数个木桩,另一道石门后则别有洞天,陈师兄介绍说这是后院,后院的空间比前院还要大些,里面仍只有两间屋子。
只是这偌大的院落竟如此安静,与‘新龙社’热闹的场景形成了鲜明对比。
像是看出两人的疑惑,陈泽城主动解释道:“春季流行疾病肆虐,前几日‘新风社’也有人染上了流感,师父便下令让社员们暂时休息,免得大家都被传上。”
“陈师兄的师父,我们应该称呼为林师叔吧?林师叔精通医道,我是早有耳闻的。”冯丽娜真是什么都知道。
陈泽城淡然点头,“丽娜来的时间短,却对各社多有了解啊。”
“不过就是听人随口提了一嘴,我恰巧记住了。”她被他夸赞总是欣喜的。
停在设有木桩的小院,陈泽城询问道:“你们要现在上去试试吗?”
冯丽娜二话不说直奔木桩而去,抬起一只脚比划了两下,便茫然看向两人,语气撒娇道:“师兄,这么高,上不去啊。”
依凡见陈泽城笑而不语,只是默默看着丽娜,以为他没有听清丽娜说的话,小声问道: “师兄,我们要踩着什么上去吗?”
“你们要想办法上去才行啊,这本来就算不得一个项目,如果到时候连上都上不去,怎么堵得住别人的口呢?”他朝她偏了偏头,示意她上前一试。
依凡犹豫地迈开步子,先绕木桩转了一圈,用双手分别撑住相邻的两个木桩,向上一撑,脚就离了地,可根本抬不起来,更不用说蹬上木桩了。她又尝试了多种方法,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丽娜也是一样,两人试到最后只收获了满满的挫败感,一丝接近成功的喜悦都未感受到。
“你们手臂力气不够,所以蹬上去很难。今天回去买两瓶矿泉水,像这样,平行抓住,手臂抬稳,膝盖微弯,尽量坚持久一些,会有改善的。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们回家吧。”陈泽城提议道。
“我自己回去就行,我家就在附近,我跑步回去,还能增强体能,丽娜住得比较远,师兄还是送她吧。”林依凡本就不擅长说谎,话还未说完,脸就有些发烫。
“哦?你离得很近,住哪一片儿?”
“就很近……我刚搬过去不久,只知道怎么回家,但……小区的名字还记不大清……”这慌说得真不高明,但已经编到这个份上了,也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陈泽城自然察觉到她的不自然,更不用说这个谎言本就漏洞百出,“既然刚搬去不久,保不齐记错了路。上车吧,等你看到熟悉的环境再下车吧!太晚了,自己回去不安全。”
上了车,依凡便有些坐立不安,‘新风社’附近多是小路,路灯也不是很亮,若随便指个地方下车,她也不免害怕,可丽娜好不容易有了和陈师兄单独相处的机会,自己怎么都要帮到她。这样想着,她越发心神不宁。
终于,地铁站指示牌出现在了视野之中,她松了口气,反应极快地指向附近的一片居民楼说道:“就是这里,谢谢师兄。”
半开的车窗内,陈泽城满眼笑意,朝她挥挥手,“注意安全,明天见。”
转天再来到‘新风社’时,林依凡只觉压力山大,那些高高的木桩并没有因为过去了一天而矮半分,该越不过的火焰山还是越不过啊。丽娜虽然也是一筹莫展,但相较依凡,她愁的成分少一些,怨言却极多, “这木桩最重要的不就是站上去之后的过程吗?弄这么高干什么?这第一步都做不到,还练什么练啊!”
林依凡可没空抱怨,她一心想着若一直站不上去,到了集会当天很可能给‘新龙社’丢人。虽然她不准备在这个社团里长久的待下去,但既然入了社,就应该尽自己的一份力,至少不能因自己给社里添麻烦。有了这样的觉悟,她便将更多的精力集中在了攻破难关上。
她绕着木桩慢慢的走着,仔细研究木桩的位置和借力点,很是出神。
“你这是干什么呢,绕几圈,就能上去了?”冯丽娜抱着胳膊调侃道。
依凡并未接话,全心投入到了思考之中,不多时就瞧准了木庄附近的一棵大树,急急的走过去,用手扶着树干,头一侧,望向最近的木桩:“这样应该可以。”话音刚落,她一只脚已经斜踩在树上,手用力,便攀上去一小程。
冯丽娜睁大双眼,“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试试这样能不能站上木桩,等我上去了再拉你上来,今天好歹得先站上来,不能再浪费时间了。”林依凡转眼间顺着树干爬到了合适位置,右脚和两只手紧紧的抱住树干,左脚支出去朝着最近的木桩比划了一下,感觉距离差不多,她将双手一推,整个人就真的跳到了木桩上,摇晃了几下,总算站稳。
“不错,知道自己找方法了。”陈师兄从前院端着两杯茶走来,恰巧看到了依凡爬树跳木桩的全程,满眼皆是赞赏。
依凡不好意思地笑笑,将手递给丽娜,她却好像没看见一般径直走向了那棵树,还未等依凡开口,她已经手脚并用攀爬起来。费了好大力气才到了差不多的高度,依凡赶快跳到另一个木桩上,好把最佳的位置让给她,只见她飞身一跃,因为跳得太急,一只手犹豫着没有及时松开,整个人就这么斜栽下去。依凡吓了一跳,伸手去抓她,却一个不稳也摔了下来,四周都是木桩,磕了胳膊,又碰了脑袋,手腕撑地的时候还扭了一下,陈师兄拉依凡起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有些迷糊,浑身火辣辣的疼也辨不出具体的位置。
依凡还未来得及了解自己的伤势,先朝着丽娜倒下的方向看去,已有‘新风社’的社员闻声跑来将她拉起,看上去还好,只是眼中噙满了泪水。
“快活动一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陈师兄不无关切地说着,一边看向两人。
“哎呀,不行,我的脚腕好疼。”冯丽娜的一声惨叫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陈师兄赶快过去查看。“还好,没有伤到骨头,可能软组织挫伤了。”
他再次看向依凡,询问道:“你呢?”
依凡能感觉到自己并没有伤到骨头,摇摇头,笑着回道:“没事,我还好。”
“先回家吧,有些伤当下看不出来,过会儿可能就肿起来了。”陈师兄扶起了丽娜,将她托付给一位社员,自己则走向依凡,还未伸手,她已挣扎着自己站起,拍拍身上的土,露出一个坚强的笑容,“我没事,可以自己走。”
还是在那天随手一指的位置,依凡提出下车。
“你行动不便,我送你上去吧。”陈师兄说着解开了安全带。
“不用,我没事,师兄送丽娜到家就好了,她行动不大方便。”
“几步路的事,总共没有几栋楼,能有多远,送你到家后我再送丽娜。”
“不用……”依凡刚急急说出两个字,丽娜马上接话道:“师兄,依凡家不大方便,别为难她了。”
不大方便?陈泽城不禁犹豫,毕竟两个女生是一同入社的,对彼此的了解必然更深,“哦,是我唐突了,没有考虑周到,那你慢点走。”陈泽城还是同她一起下了车,将一瓶药塞到她的手中,“‘新风社’的药都是师父亲自配的,普通擦伤2、3天就可痊愈。”
依凡认真点着头,道谢后便朝着陌生的住宅区走去,陈泽城则一直目送她离去,才上车驶离。
依凡在陌生的住宅区里躲了一阵子,猜测陈师兄的车已经离开,才艰难地朝着地铁站移去。血黏在膝盖和裤子中间,每走一步都让她痛觉惊心,身上其他的伤痛倒感受不大真切了。
当她终于挨到了地铁站,坐在冰冷的座椅上,等待着地铁前那束黄光从昏暗的隧道中照出时,却感受到一个人似乎刻意挡在了面前。她疲惫地抬起头,毫无防备的与郑浩天四目相对,怎么又是他?她不禁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