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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侍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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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绣随着那个太监走到了乾元殿的偏殿。那太监便停了那样恭敬的道:“娘娘,按规矩,娘娘进去之前是要检验身子的。娘娘,还请恕奴才无理了。”梓绣一愣,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手也不自觉的环了胸。虽然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事到临头,还是不能释怀。在储秀宫的时候晴兰姑姑也说过侍寝的新人必须要经过这一步,但梓绣心里却一直把这一步排斥在外,这个时候忽然提出来,心里难免又羞又怒。那太监也想不到她是这个反应,一时间也有些惊讶,但却又不能坏了规矩,可是也总不能强行验身。正在两方僵持的时候,只见高喜从后面转了出来,淡淡的道:“梁娘娘到了,随咱家进去吧,皇上有旨,不必查了。”那太监就如释重负的退了下去。

    梓绣咬着嘴唇,忐忑不安的跟了在高喜身后走着。拐了几个弯,到了一个雕琢的甚是精美的红木大门前的时候,高喜便停了下来,道:“娘娘,您自己进去吧,奴才就把您送到这儿了。”梓绣点点头,脸色不觉有些不自在。高喜心里暗暗的摇摇头,终究还是回过头叮嘱了一句:“娘娘进去,顺着些万岁,可别再惹万岁不痛快了,奴才告退。”说着也不看梓绣便转身走了。

    梓绣在门外站着,几次想推门进去,又觉得有些沉重,手伸出去又缩了回来,如此数番。而易天远在屋子里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从她站在门外的时候他就知道了,却没想到她怎么这么长的时间不进来。心里就有些闷。起步走了过去,把门呼啦一下打开来。梓绣正在门外徘徊,冷不定地门开了,吓地一顿,看着皇上的神色有些不好,慌忙拜了下去,道:“臣妾见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易天远微微的皱了下眉,撂下一句:“进来。”一边转身进去了。梓绣无法,便只得硬了头皮起来跟了进去。因为乾元殿的寝宫是皇帝用的。所以入眼一片明黄,四处都是如儿臂般粗细的红烛,明晃晃的,耀的满眼金黄,华贵非常。梓竹顾不上去仔细欣赏寝宫里面精美的布置,只觉得自己象是误闯入禁地的小兔子。明知道前面有强大地天敌等待,却不得不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心里就砰砰跳个不停。易天远坐在那,看着她低着头,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一步三晃悠的往这边挪,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在他的印象里。梓绣一直都是一副冷静。淡漠的样子,今天这个有点怕有点害羞地一面倒新奇的很,所以也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梓绣感受到他灼灼的目光,越发觉得自己浑身象的被烫了般的烧起来。

    好容易到了易天远面前,梓绣却不敢抬起头,只看着自己的裙边,低声道:“皇上。”尽管已经极力地克制了,但声音地轻颤还是出卖了她内心的慌乱。易天远听了,再看看对面人儿手足无措的样子,小脸通红,烛光下,那张没有施脂粉地脸看起来格外清爽细嫩,心里便是一荡,逗弄她的心便淡了下去,涌上一股怜惜,情不自禁的把她一拉。梓竹正在心慌,冷不丁的被他这么一下,加上脚上本就疼,站在那也只是虚虚的立着,当即便猝不及防的跌入易天远怀里。这一下软玉温香抱满怀,立时易天远鼻端就闻见淡淡萦绕的苿莉清香,再一看梓绣,不光是脸,就连脖子都已经羞的通红,眼神便深了起来,轻叹一声,手就轻轻的覆盖上梓绣胸前的高耸,慢慢的搓弄着,梓绣浑身如过电般战栗起来“呀”的一声轻叫。易天远停了动作,似笑非笑的看看她,道:“怎么?”只见梓绣眼里莹光两盏,越发迷离梦幻,轻吟一声:“求皇上怜惜。”

    易天远只觉得一股火气从下腹升腾而上,便再也忍不住,把梓绣一抱,两人便滚到那张宽大的龙床深处,明黄色的床幔垂下,遮住了满室青光,一瞬芬芳。

    第二天,当梓绣醒过来的时候,诺大的床上已经剩她一个人了。她动了动,只觉得浑身上下异常的酸痛,不由苦笑了一声,看来昨晚的一切不是做梦,如今,她梁梓绣就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想着,心下便有些怅然。然后她发现自己睡着的地方,似乎,还是昨天晚上的那张床,便有些困惑,以前,晴兰姑姑说过,在乾元殿侍寝完的妃子,除了皇后,都必须要在皇帝睡着

    悄悄的离去,怎么自己,却被一个人放在这儿了,难自己做了什么离谱的事,皇上一气之下到别的妃子那去了。这样想着便笑起自己来,真是糊涂,若是自己做了触怒龙颜的事,想必现在自己早就被丢出去了,哪里还会这样安然的窝在龙床上酣睡?一起身,身上的丝被便滑了下去,梓绣低头一看,只见自己一丝不挂的胴体上,分布了许多深浅不一的红痕,脑海里一下子便涌现出昨天晚上的旖旎风光,连忙又窝了回去,浑身烧烧的感觉让她觉得大窘,似乎本来只在脸上的红就一下子蔓延到了脚指头。心里,有一丝淡淡的感觉,莫名的,却不难过,不由的就有点失神,女儿家的心事,变来变去的却始终抓不住,也许,她是应该和别的女子一样,就这样感恩,祈恩的活下去,把皇上当做自己一辈子要追求的神吧。想着,嘴角就往上一扬。然后突然的,脑子里毫无预兆的闪过一个清癯的白影,淡淡的邪邪的笑着,一双精亮的眸子一闪不闪的看着她,心便象被重锤砸上,痛的脸上瞬间苍白下来。

    正在此时,只听帐子外一声清亮的女声恭敬的道:“娘娘可是睡醒了么?如是醒了,奴婢苍兰来服侍娘娘起身。”梓绣听见,便不好再窝着,应道:“我醒了。”那宫女听见,便道:“娘娘稍待,奴婢去去就来。”梓绣恩了一声,那宫女正要走,只听里面又道:“皇上他——”宫女便了然的笑笑,回道:“启禀娘娘,皇上已经去早朝了,昨儿晚上是娘娘先睡下了,皇上边吩咐不要惊动了。今儿一早,皇上早朝出去的时候,娘娘还没醒,皇上便叫奴婢们在外面守着,等着娘娘醒了再服侍着起身。”梓绣听她这样一说,心里更窘,想着昨天晚上自己居然会先睡着,那种私密的姿态想必被看了个净,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忙道:“你去拿我的衣服来吧。”那宫女看她没别的问,就应声下去了。

    不一时候,那宫女便就又回来了,站在帐子外面,道:“娘娘,都准备好了,娘娘,奴婢要开帘了。”梓绣紧紧的把丝被捂在自己的胸口,面红耳赤的“唔”了一声,觉得很是心虚。那宫女已经小心的把床帐撩起,仔细的搭在旁边羊脂玉的挂钩上。然后对着梓绣福了一下,道:“奴婢服侍娘娘起身。”梓绣看着她脸色平静,便小心的捂着被子红了脸挪了下来,站在地上,那宫女熟练的把被子轻轻的从她手上拿过,然后转上从一个托着银盘的小宫女手里取来一套银色的亵衣,轻柔的帮她穿上,梓绣站在那儿,僵硬着一动也不敢动,那宫女却似乎什么也没看见,整个过程都平静而温柔,梓绣的心便渐渐的也跟着平静下来,昨天的衣服想来已经被收去了,今天拿来的是一件湖绿色的长裙,材料轻软细滑,穿在身上很是舒服,想来不是凡品,那宫女帮她整理裙摆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轻轻的咦了一声,声音虽小,但梓绣还是听见了,道:“怎么了。”那宫女低了头,半跪在那,道:“娘娘的脚肿着,奴婢去叫太医来看看吧。”她这一说,梓绣才忽然感觉到脚痛了起来,一下便有点站不住,一个踉跄,还好有小宫女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就近把她扶到一个绣墩上坐了,这才笑道:“这脚本就是伤的,也没什么,一会想必还是要用宫车送我回去,点翠宫还有没用完的药,就不用麻烦太医了,忍忍就是了。”

    苍兰看着那脚肿的厉害,本来是执意要叫太医来看的,奈何梓绣心慌,急着要回去,匆匆的洗了把脸,自己随便的把长发拿支簪子挽了,脂粉也不施,便往外走。苍兰无法,怕她慌着再把自己伤着,也只得上前扶了。一行人便走出乾元殿外,只见昨晚送她来的宫车已经候着了,梓竹犹豫了一下,忽然道:“我忽然想走走,就不坐车了。”说着,就想绕过去。苍兰一下子急起来,凭皇上今天早上对这个娘娘的怜惜来看,若是就这样让她带了脚伤走回去,那自己的这条命,也就差不多了。心里想着,便上前一跪。梓绣正往前走,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后退一步,有点恼怒的道:“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