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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远抵着她的额头,叹道:“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话,梁梓绣,你是第一个。”梓绣乖巧的点点头,笑了,轻道:“皇上,悦儿她,还好吧,也不知道是谁,存了心思,想要害死她。”易天远放开环着她的手,脸上似笑非笑的道:“那你认为,会是谁呢?”梓竹摇摇头,叹道:“其实,皇上心里已经有了人选了吧,不管是不是这个人做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不是么。”易天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梓绣,朕希望,你不会是朕的敌人。”梓绣愕然的看着他,嘴巴微张,心里暗悔,怎么没注意到,就让自己如此锋芒毕露呢,如果让这个男人从此起了防她之心,那就满盘皆输。于是忙笑道:“皇上怎么说这样的话呢,臣妾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弱女子,自从进了宫的那一天开始,注定这一生一世都是皇上的女人,皇上于臣妾来说,就是能遮挡风雨的大树,敢问皇上,臣妾又为何要与皇上为敌,自伤根本呢?”易天远笑了一声,道:“原本朕不曾发现过你的存在。现在接近你,却觉得你太聪明,让朕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但愿。如你所说吧,那么,对于你对于朕,都是好事。”梓绣看着他洞悉般的眼光,只觉得自己浑身赤裸的站着,没有一点可以隐藏,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心剧烈的砰砰跳着。
易天远看着面前人如水般的眸子,和粉嫩的脸庞,只觉得嗓子有些发干,浑身便燥热起来。向前几步。贴着她,笑道:“本来朕想着,要晚上才召你侍寝的,如今看来,恐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梓绣一怔,还没有回过味来,只觉自己身子一轻,已经被易天远轻巧巧地抱了起来,然后往床榻走去。不觉大惊,脑子里一片空白。再回过身来,发现自己已经平躺在床上了。梓绣就算再迟钝,到了这一步,也明白要发生什么事了,她闻着从皇帝身上散发地那股淡淡龙诞香的气味,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只觉得浑身滚烫,尤其是脸。已经红得快要滴出血来。易天远着迷的看着她迷茫的样子,一只如玉般的小手紧紧的抓着胸口的衣服,一脸的惊慌失措。不由得心下一软,嗓子低哑的道:“绣儿,别怕。”梓绣看着眼前放大的那张俊脸。惊恐地大叫出来:“不要——”
易天远先是一愣。随后便感觉有一点屈辱,他什么时候遇见过这样的情况。后宫女子,哪个不是谦卑的等待着自己的宠爱。不是一脸期待的等待着从自己口中说出的侍寝,这个女子?!看着梓绣一脸地防备,易天远心里的欲火一下子熄灭了,慢慢地从床上下来,背着手走到窗前,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胸口起伏不定,有一点愤怒,还有一点不忍,更多的是怜惜,竟然让他无法去怪责那个一脸慌乱的女子。床上的梓竹已经清醒过来,看着皇上的背影,心里那种慌乱还是无法完全平定下来。小心地隐藏着那一抹伤心,慢慢地下得床来,上前跪下,哽咽道:“臣妾万死,只是臣妾,心里害怕,求皇上怜惜。”
易天远心里瞬间涌上一股柔柔的感觉,转过身来,凝视那双楚楚可怜的眸子,想要斥责她几句,竟然一句也说不出来,只是叹口气,上前把她拉了起来,抱在怀里,感受到她仍然瑟瑟发抖地单薄躯体,心里一动,叹道:“朕心急了,忘了你还未经人事。等你做好准备的时候,再说吧。”梓绣点点头,心里稍安。
第二天,一大早,梓绣还在锦被里赖着不想起,忽然听见院子里传来绿柳的声音,有点急,有点愤怒,还有点欣喜的嚷道:“绣主子可起了吗?我们主子叫奴婢来点翠宫请绣主子快些到沁芳轩去。”梓绣一下子坐了起来,梓悦?她又怎么了?接着又听见玲珑低声的嗔怪道:“绿柳你小声点,我们主子身子可不象悦主子那么结实,现在还在睡着呢。你别吵吵嚷嚷的惊吓了她。”梓绣一笑,玲珑这是把她当纸扎的,还是泥捏的呢,哪里就那么脆弱着,想着便叫了声:“玲珑,我醒了,你进来服侍我起吧,绿柳也进来,你们主子怎么了,这大清早的就叫你过来找我?”
听见她清脆的声音,两个宫女才进门来,玲珑端着早就准备好的水,笑道:“主子可起来了,昨天下午皇上过来,一直也没个人在身边服侍,奴婢都急死了,好容易到了晚上,皇上走了,主子却睡着,皇上吩咐不许打搅,主子就竟然睡到这个时辰了。”绿柳本听着皇上来了,脸色有点不好,后面听着没有留宿,便又喜笑颜开了。梓绣观察着她,心里暗叹:好一个忠奴,悦儿得她在身边,是她的幸运。再看看玲珑在旁边
眼睛里却精光四射,知她是故意如此说,心下一宽,丫头,不也是自己的幸运么。
梓绣穿了衣服,问道:“胭脂呢?”玲珑一笑,道:“那个丫头,一大早的,就抓了淳儿出去采花儿,说是要再研究几样点心。看她的样子,研究点心是假,去玩才是真的呢。”梓绣点点头,胭脂这个年龄,正是想玩的时候呢。若是好人家的女儿,现在正是赖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节。可是现在,她却要陪着自己,在这深宫里防着所有人,小心翼翼的活着。还有自己,从小就没有在父母膝下得到多少亲昵,如今又要孤身一个人面对这么多的事情,要保护自己,也要保护别人,要保护妹妹,也要忌讳妹妹。好难!
绿柳没注意到她在出神,兀自兴高采烈的说道:“绣主子,你快去看看吧,姐姐昨儿抓了个小太监呢,这会子,怕是皇上太后。都过去沁芳轩了呢!”梓绣茫然的抬起头。一时间有点转不过弯来,呆呆的道:“抓了个什么样小太监,怎么皇上太后要过去?”绿柳见她一时有点愣怔,便急的小脸通红,道:“哎呀,我地好主子,您怎么忽然地就糊涂起来了呢,还不是上次您跟主子说了点什么,回头主子们一好起来,我们主子就开始暗中查了屋里的奴才。沁芳轩本就不大,主子原来是怀疑到姐姐头上的,到最后,却是姐姐抓住的,想是要洗了这个名儿吧。”梓绣这才明白起来,忙叫玲珑取了一件秋香色的罩纱裙子。从上到下绣了大大小小的蝴蝶,梳了个斜飞的蝴蝶髻。插了两支小樱花镶嵌珍珠的簪子,后面绑了一条同色的绢带,玲珑又巧手打了个坠花结。梓绣对着镜子细细的化了妆,又从妆台上拿了一个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地小瓶子,打开盖子。在衣裳的褶皱处滴了一二滴。顿时,一股清新宜人的香气就围绕周身。绿柳看着她,眼睛瞪的圆溜溜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觉得好看。便道:“绣主子,这滴是什么,好香的味道。”梓绣一笑,道:“是香露,正要送一瓶给梓悦呢。你要喜欢,回头只去问胭脂吧,我地这些子胭脂水粉香露的,都是她弄地,也不枉我当初给她起了个这样的名字。”
说着话,几个人便出了点翠宫的大门,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倒也感觉不到远了,不一时,就到了沁芳轩门口。还没进去,梓绣就听见里面依稀有人的声音,虽然还安静,但还是能听出已经不少人到了。梓绣走快几步,进了正殿,只见易天远沉着脸坐在那,身边太后赫然在座,脸色也是不好,地上跪着一个太监装束地人。梓绣心里惊疑,也不敢多看,先上去给太后皇上请了安,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给太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易天远看见她,眼里毫不遮掩地露出赞赏的光彩,笑道:“绣儿今天的打扮,倒是新鲜地很。”梓绣红了脸,忙低下头去,细不可闻的道:“皇上——”
易天远看着她,心情忽然好了起来,道:“你也是想看看梓悦的事怎么处理的吧,罢了,坐下看吧。”梓绣谢了恩,找了个角落的位子坐了,却仍然感觉到有无数道或羡慕或嫉妒的眼光在自己身上穿梭,不由的苦笑了一下,原来,当初飞扬和梓悦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啊。想到飞扬,也不知道她还好么,失去了那个孩子,一定痛彻心扉了吧。心里想着,抬头一看,只见梓悦正看着自己,眼神很复杂,似乎有关心,有嫉妒,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梓绣一愣,只觉得也许该找个时候和悦儿聊聊才是,现在在宫里,如果连她们两个人都变的陌生,那么,还有什么人可以相交呢。
正想着,只听易天远沉声道:“说,你到底是谁派了来的,是谁叫你种了雷公藤在沁芳轩的。”那小太监崩直了背脊,道:“奴才不敢做这样的事,请皇上明查,奴才自从调到这沁芳轩,便只知道忠于自己的主子,实在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梓悦冷笑了一声,道:“是啊,你的确是个忠实的奴才,只不过你在我这沁芳轩,从来没把我当做你的主子罢了,我也不需要你这样的奴才,你只当着皇上太后都在,告诉大家,你自己的主子是谁。”白淑妃坐在皇上旁边,嘴角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
那太监磕了个头,坚定得道:“主子,奴才从一开始就忠于主子,从来没有生过二心。请主子明鉴。”梓悦听了这话,气的面色发白,扭过头去,再也不想看他,只招呼道:“你说,昨天,看见他去哪了?”走上前来,跪在那太监旁边,朗声道:“启禀皇上,太后,各位
子,奴婢这些天,都是在沁芳轩外间做些粗使的活,看着小余子老是鬼鬼樂樂的往外跑,等回来的时候就一头大汗的,奴婢便存了个心,想看看他到底是去干什么了,于是,昨天晚上,小余子又出去的时候,奴婢便跟在了后面,只见他鬼鬼樂樂的一路四处张望,最后到了惠宁宫外的碧波池那儿,便不见了。”那小太监转过头来。象是见了鬼一样的看着。颤声道:“姐姐,你怎么能冤枉我。我昨日何时去了惠宁宫。”梓悦见事到临头,那死太监还兀自狡辩,更是恼火,站起来,怒道:“狗奴才,你当我是只听地话才怀疑到你地吗,告诉你,我早就发现你不对劲,多少天前就着绿柳跟了你不少时候。每次都是在那儿就不见了,你也要告诉我,这都是冤枉你吗?”说着,转过头去,恨恨的瞪了淑妃一眼。
淑妃在听到碧波池的时候,脸就变得雪白。再听见梓悦的话,就更加慌了起来。急道:“本宫从来就不认识这个奴才,梁梓悦你是从哪里找来这样的死奴才,竟然要把本宫拉下水。”说着跪了下来,道:“皇上,依臣妾看。这事情根本就是梁梓悦一个人自编自演的一出戏。一定是她,嫉妒飞扬生下了皇子,才下了雷公藤。后面,又怕事情败露,自己也吃了些,要不然,为什么中了这样的毒还能活着呢。现在又找了个奴才来诬陷臣妾,皇上,求皇上给臣妾做主啊,不如先把那个狗奴才拖下去严刑拷打,不信他不说实话。”
那太监眼见事情败露,淑妃却说出这样的话来。便面如土色的爬到淑妃脚下,求道:“娘娘,奴才可都是听了您的话,在梁主子这院子里种下了雷公藤,又悄悄地摸到绛雪轩的小厨房,把药下了进去,娘娘,如今事情败露了,您怎么能说不认识我,我是小余子,娘娘答应过奴才,事成之后,要让奴才担任惠宁宫总管的啊。”他看着白淑妃惊愕的表情,接着道:“娘娘,梁主子的毒,不是您叫奴才下到那糕点里,又怕梁主子小心不敢吃,交了岳主子给了的吗,现在,主子你怎么能这样说,怎么一点不帮着奴才。”淑妃摇着头,已经要崩溃了,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她一直在边上观望着看热闹地事,怎么就会变成自己主谋了呢?
还有一个人也很惊愕,她就是岳飞扬,原本,她来,也只是来看一场闹剧,梁梓悦中毒的事,她压根就不担心会牵连到自己,谁会想到一个刚失去孩子地母亲,会用那种毒死自己孩子的毒药来害人呢,而且,就算有人怀疑到她,也不会有证据,更何况,自己怎么说也是皇子的母亲,还有一个正在边关辛劳的将军爹爹。可是她做梦都没想到,竟然会有人,帮自己背了所有的罪名,主动地帮她抹去了可以怀疑到她身上地一切蛛丝马迹。淑妃,呵呵,怎么会是她指使呢,那毒,正是自己亲手下到要给梁梓悦的糕点里,又亲手捧上去给她吃的。一定是梁梓悦,孩子,一定是她杀地,要不然,她有何必要这样做,明明那太监不是淑妃的手下,现在却一口咬定,还有这沁芳轩,众口一词,都是要陷淑妃于死地。若非梁梓悦在背后指使,哪个有胆子敢去陷害妃子。梁梓悦,你太狠,不知道你给了那太监什么好处,他竟然把命都送给了你。想着,心里愈恨,只把手攥的紧紧的,指甲陷在手心的肉里,疼的晕眩,这样的感觉,就象是那时候失去那个孩子般
梓绣正转过头去,看着飞扬的样子,心里有种不安,她看的出来飞扬的恨,可是她感觉那恨,不是对着旁边的白淑妃,也不是对着地上那个面如土色的小太监。而是对着梓悦,那种强烈的恨意,怎么掩饰都有泄露。梓绣一惊,再仔细一想,心里顿时有了计较,慌忙偷偷的看过去,只见太后,眼角露出一丝得意,旋即便转为一脸怒气,心里又转了两遍,想想从飞扬失去孩子的前后发生的那些事情,连同自己这些日子的怀疑,都联系起来。心便慢慢的沉了下去,原来,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居然被猜对了,果然是这样的。原本,她只是猜猜,却没有想到,真的是这样。只是可怜了白淑妃,成了最适合的人选。
梓悦根本没有注意到旁边还有一道怨毒的目光一直紧盯着自己,她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白淑妃身上,想着自己,差点被她给害死,想着她竟然利用飞扬来消除自己的怀疑,心里就更恨,要不是皇上太后在这儿,她几乎就要扑上去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