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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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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走到了抱夏附近,周围是高高低低的水仙与海棠,下过雨的小塘积了水,顺着翠竹做的搭桥涓涓流淌,浇到边上花篱;头顶成片金黄灿烂的银杏树落了许多叶子,隐约能看到远处倚云楼宝蓝的琉璃瓦飞檐。

    尤妙听到席慕的问题愣了愣,不晓得他怎么有那么一问。

    似乎上一世他也问过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而她的答案自然是不做比较,她哪里忍心拿自己的哥哥去跟一头畜生比较,因为这个答案让她被席慕折磨的够呛。

    后头席慕还专门拿了纸写了一大堆他身上根本没有的优点让她背,等到她背的滚瓜烂熟当着旁人的面夸了他,他才心满意足地放过了她。

    有了这个教训,尤妙在这个问题上格外的谨慎。

    “自然是喜欢爷。”尤妙毫不犹豫道,当年背过的那些东西她还记得,但是内容太羞耻,她真说不出口。

    席慕先是扬起了笑,见她憋着话的模样,眼眸眯了眯:“怎么?还有‘可是’不成?”

    尤妙握住了席慕的手,表情纠结到眼中都有了水光:“我有些话想说,但是……”

    感觉到手上的软暖,席慕拉着人进了檐下干燥的石凳上坐下:“爷的全身你都见过了,对着爷还有什么可害臊,难不成是嫌爷进的不够深,没有彻底了解了妙乖乖。”

    这回尤妙的脸彻底的红了,这种畜生,那些话她更说不出口了。

    “我自从……遇到了爷才知道什么叫……”尤妙声音越说越小,到了“爷”字,席慕就听不清了,凑近了尤妙的唇边。

    “什么?”

    那些话她上辈子到底是怎么说出口的,尤妙俏脸红的像个柿子,眼里波光潋滟,咬了咬牙。

    “才知道了什么叫真男人。”

    席慕怔了怔,呆愣地看着羞得不行偏偏还要努力认真看着他的尤妙,嘴巴咧开,笑声震动了树上的鸟雀两只。

    鸟儿扑腾着翅膀乱窜,尤妙恨不得也长了一双翅膀跟它们一同飞走了,这一世果真跟上一世不同,上一世席慕是凝着脸让她说这话,她当着别人的面说了一遍,他也只是得意的笑了笑,那儿像现在一样笑的不可抑制,花枝乱颤。

    见尤妙快哭了,席慕忍着想停住笑声,但一想到刚刚那话就憋不住笑。

    他怎么就得了那么一个可人的宝贝,这样的话若是在床上银姨娘之流说出来,他自然没什么感觉,但这种风尘话放在长相乖巧的尤妙身上,在再这个环境中说出来他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笑声不停,尤妙干脆豁出去了,瞪着水汪汪的圆眼:“爷才貌双全,丰神俊逸,妙儿早就瞧上了爷,心中惦记,想着能伺候在爷身边是天大的荣幸,平日说话让爷不如意,不过是吃味爷跟别的女人亲近,想让爷只能看我一人,才故意惹恼爷,让爷注意到我……”

    “妙儿夜夜想爷想的睡不着,总怕哪儿做的不好惹爷不高兴了。”

    上一世的话要比她现在说的要再长上许多,但因为有些话会露出马脚,所以尤妙就省去了。但意思都是大同小异,反正就是夸席慕各种好,然后她各种错,不搭理他骂他都是因为她小心眼;因为嫉妒,因为想与众不同。

    随着尤妙越说越多,席慕的笑声渐渐消失,对上了尤妙认真的眼神,像是在辨别她话中的真假。

    “你说的是真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进爷的后院?”

    世家子弟纳妾反而不如民间商户自由,纳妾的数目都有定例,不过虽然只能纳几个妾,但却能钻空子有不少没名分的通房丫头,在外头养几个外室也不成问题。

    银姨娘能当他的妾,除了模样性情不错,还因为她是个小官的女儿,有身份不能将就。

    至于尤妙,因为是良家女子,要是尤家人自愿还好,要不然怎么都要给个妾的名分,他平日玩闹席老伯爷不会管他,随随便便就收了个民间女子为妾,那就得交涉一阵了。

    他也就是怕麻烦,所以在尤妙提出了不要名分点头同意了,但是他现在知道了尤妙打着去当尤锦女人的想法,他又后悔了。他不介意别的男人捡他不要的破鞋,但尤妙这双鞋他正新鲜着呢,怎么可能任由她给他戴绿帽。

    “因为我想当与众不同的那个。”尤妙眨了眨眼,靠着席慕搂着他的腰,“再者我的身份尴尬,也不想让爷为难。”

    尤妙仰头看向席慕,白腻的脸像是素净的莲,席慕看着她开合的粉唇,心中一酥,低头便吻了下去。

    尤妙搂着他的脖子,因为是在外面有些羞涩,却还是认真地回吻他。

    她说的话,席慕本来不怎么相信,但心中又有些迷惑,若是她没那么喜欢他,又怎么可能那么费尽心思的讨好他。

    几次在床上他都能感觉到有些姿势,她觉得十分羞耻不愿,但却又极力的配合他,百依百顺,只要他高兴就好。

    微风徐徐,吹动了两人的发丝,青丝缠绕,碎发打在脸上有些痒。

    席慕沉浸在尤妙身上的柔软味道,双手紧紧把人搂在怀里,狠狠的缠着她的舌,舔舐她口腔里每一寸土地,摄取她嘴中的香甜,就像是要完完整整的把人给吞进肚子里。

    尤妙有些喘不过气,恍惚间又见到了几年后席慕,喜欢这种密不透风,让人喘不过气的吻法。

    也不知道席慕吻他后院的那些女人是不是也这种吻法,让人透不过气,非要把人的嘴唇亲肿了才撒嘴。

    “那尤锦是什么?”

    良久松开了尤妙,席慕虽然被她的情话说的有些晕头,但还不忘这个问题。

    尤妙黛眉轻蹙,对于席慕一直提起尤锦觉得困惑,尤锦是什么,自然是她最亲最爱的大哥,是她这辈子想要用尽全力好好补偿的人,要不然还能是什么。

    “是我大哥。”

    思索出一个合适的答案,尤妙水汪汪的眼眸的眼眸无辜地看着席慕。

    若是她刚刚说的是真的,不是在戏耍他,那又怎么会还打着要嫁给尤锦的如意算盘,“女人可以娇气,太娇气花招太多,爷就不喜欢了。”

    席慕半眯眼的一番提醒尤妙立刻注意到了他的重点:“什么叫做花招多?什么样的花招?”

    尤妙一脸好奇,她人生的重大目标之一就是让席慕不喜欢,娇气她倒是做的到,但花招多却不知道是哪种能让席慕讨厌了。

    像绿翘那种明明衣裳没湿,却说湿了?

    “你还想让爷拦着你的哥哥娶妻?”

    席慕把话又转回了原点,尤妙不解不知道为什么他三番两次的纠结这个问题,席慕提到尤锦,她就会想起上一世因为他的缘故,把她哥哥害的那么惨,心中便有些烦躁。

    “爷不是答应我了吗?”

    见问完席慕的脸色又变得琢磨不透,尤妙脑中灵光闪过。

    “你是不是不愿帮我这个忙?”

    她终于想明白了席慕的意思,难不成因为这一世她太乖巧,没有像上一世一样不听他的,所以他连这种小事也嫌麻烦不愿给她解决。

    要是这样那还真是好事一桩,尤妙一下子就不心急葛葭桐的事了,若是席慕愿意放过她,葛家的事他不解决就不解决,她自个想办法也一定能办成。

    “那就算了。”见席慕不回,尤妙自顾自地接话道,“爷不愿帮忙就算了。”

    语气再三加强,就像他在酒楼吃好喝好,掌柜跪着伺候他,但是他金山银山满屋却舍不得给掌柜一分一毫。

    可这关系又怎么是银子能衡量解决的。

    虽想尤妙会不会是想用这种办法来加强她在他心中的存在感,但想到昨日看到她与尤锦的相处,她朝他笑的春花灿烂,他便觉得尤妙对尤锦真心不少。

    “虽然现在你不用进爷的后院,但爷只要对你有兴趣,你便要一直陪着爷,当爷的妾也是迟早的事,如果你有其他的想头,爷此刻就会把你留下,不管你那些弯弯道道。”

    尤妙再怎么忍,听到席慕这番话都忍不住了。她那么拼命讨好他就是为了不进他的后院,让他快点腻味了,谁要当他的妾,重蹈上辈子的覆辙。

    “我只是想让爷帮我一个忙罢了,爷不愿就不愿,何必说这种话来吓唬人。”

    当他的妾是吓唬人,席慕眯了眯眼,觉得他跟尤妙之间有一些误会,若是她刚刚说的话有五分真,难不成她是贪恋他的容貌,所以想着跟他私会,把他给睡了,然后睡饱了拍拍屁股,去当她那个哥哥的正妻。

    这个想法荒谬却能很好解释尤妙现在的状态。

    席慕以前不是没有被貌美的寡妇勾过,那些女人见他有权有貌,什么好处都不要抱着的心思就想睡回好的解馋,他偶尔看到合心的,也不是没玩过。

    但不管那些女人抱着什么样的想法,他依然觉得是他玩了她们,但是落在尤妙这儿他就觉得自己被玩了,被彻彻底底地当做了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