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凃永刚收拾好东西,扫视了一眼办公室,觉得没有什么遗漏,这才关上房门,哼着小调从楼上下来。
“凃科,下班啊……”周围的同事都朝他打着招呼,他也一一微笑回应。
将包往自行车前的网兜里一扔,拿出钥匙开锁,跨上去后就朝大院大门骑去。
此时是下班高峰,出了大院,马路上密密麻麻的自行车洪流甚是壮观。
凃永刚想着一会要和翟莉见面,小腹下面就感觉到一股热气上涌,某个部位就有了反应。调整了一下坐姿,瞬间浑身全是力量,开始奋力踩踏起来。
激情过后,凃永刚靠在床架上,伸手去拿香烟,没想到翟莉主动帮他拿了过来,还殷勤给他点上。
这个举动让他有些受宠若惊,要知道以往这妮子的态度一直不冷不淡,哪怕最激烈的时候,也如同死鱼一般没有声音。今天奇怪了,不但主动,而且那事也极为活泼,甚至第一次见到她到达高点,这让凃永刚有了征服世界的爽劲。
“今天这是怎么了?有高兴事啊?”尼古丁顺着喉咙深入肺里,然后一股眩晕,仿佛骨头都轻了三两。事后一根烟,快乐似神仙啊。
“永刚,谢谢你。”翟莉的眼眶又湿了,忍不住伸手抱住男人,眼泪顺着脸颊流到了男人的胸膛上。
“咦?你哭了?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凃永刚伸手捧起这张梨花带雨的脸,心里反而有些冲动。
“谢谢你永刚。”翟莉流着泪笑着,“今天我正式上班了,单位同事对我都挺好的。”
“上班?”凃永刚莫名其妙,“你去哪里上班了?”
“正华建设啊。我们李总经理亲自来家里找我的,昨天报到,今天上的班。”
翟莉的话仿佛一把刀子在凃永刚心头狠狠刺了进去,瞬间呼吸都变得困难。“正华建设?李安然?”
李安然抬腕看看手表,已经五点半了,还没有看到张昊他们两个身影。“不会临时有案子了吧?”
他的预感很强,的确发生了突发案件,张昊吴晓明甚至来不及通知他,就赶赴了现场。
工体馆门口,有两群无业人员发生了斗殴,起因就是有两个黄牛票贩子,因为争抢一个客户发生口角,随后开始各自摇人,最后演化成群体斗殴事件。
“安然,张昊他们还没来?”胡明慧端夹着盘子进来,在李安然身旁坐下。
“按道理应该到了。”李安然忍不住又看了一下手表。
“莫不是有事耽搁了吧?张哥吴哥他们两个做事都挺靠谱的,肯定有事来不及通知你。要不你自己吃吧,时间也晚了,别饿坏身体。”
对于胡明慧传达的温情,李安然心里是有些受用的,不过他的理智依旧控制着他的情绪。莞尔一笑,“那就来碗面吧。”
“好,我去和小三说。”胡明慧恋恋不舍起身,看到男人那双如星辉般明亮的眼睛,心里不由一荡。
“嗯。”李安然轻轻嗯一声,然后就没有了下文。
胡明慧心里微微叹息,心里有些刺痛,勉强挤出笑容,“那你休息一下,很快就好。”
胡明慧出去后,李安然呼出一口浊气,太特么压抑了。所谓最难消受美人恩,放在前世,睡也就睡了,大不了在金钱方面多给一些补偿。
可现在不行,你睡一个试试?
那个在林中小径上漫步的清癯背影,此刻再一次浮现在眼前,回眸间,那双如黑色宝石般的眼眸仿佛能看穿世间一切。
可是,她的脸庞为何如此模糊,无论他如何努力,也想不起她的样子。
“你在哪里?”李安然喃喃自语,轻声细语处,心脏被狠狠揪了起来。
“爸,妈,你们在哪里?”眼眶深处一阵酸楚,哪怕他深深吸气,也禁不住一片模糊。
香江王伟杰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心里却是惊涛骇浪。旁边一对小男女对着电视评头论足,却是王琪和韩立芳。
一毛一,汇率降低了一毛一,意味着李安然这家伙几天时间里面赚了一个多亿。
这家伙莫不是鬼吧?哪有这么准的?王伟杰看着这串数字,头皮都在发麻。
李安然哪里会知道汇率降了一毛一,他只知道两个月后的情况,谁特么记得两月之间发生了什么。
恒生银行顶楼办公室,厉董事长看着海湾对面的灯火阑珊,心里也是波澜起伏。哪有这么巧的?几天而已,一直没有什么变化的汇率今天居然有了波动,一下子跌了一毛一。
他叫人去查过,汇率之所以有这样的变化,并没有大机构抛售香江币,而是很多散户在兑换美元,英镑,甚至小本元。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香江币收到影响完全无法避免。可如果这个时候有人大量抛售香江币呢?汇率一定会产生巨大波动,这不是很好的赚钱机会吗?
可那个李安然,当日就把钱换成了美元,这特么是做空香江币还是准备做空美元啊?这个骚操作让他这个老江湖都有些看不懂,难道这家伙准备躺在床上张大嘴等天上掉馅饼?
一般货币汇率是极为稳定的,如果有稍大点的波动,香江金融机构立刻就会有反应,想炒作货币,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李安然的样子也不像个傻子,白白给银行送钱来。
三个亿的利息啊……他怎么操作?
此刻,维多利亚港变得模糊起来,甚至在光影下产生了一些诡异的扭曲。
李安然打了一个喷嚏,使劲揉了揉鼻子,“有点太辣了。”只不过加了两勺子辣椒,怎么会这么辣?
“咚咚咚……”门被敲响了。
李安然没有理会,只是埋头呼噜噜往嘴里扒拉面条。
“嘎吱……”门开了,一个三十多岁,穿着中山装的男人站在门口,镜片后的眼神闪烁不定,盯着里面埋头吃面的年轻人。
李安然抬头,顺手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水,“找谁?”
“你就是李安然?”男人问。
李安然咽下嘴里的食物,擦了一下嘴唇,“是我。”右手的筷子悄然合拢一起。
“我叫凃永刚。”男人缓步进来,顺手关上房门,然后在桌子对面坐下。
“呵呵,原来是你?吃过了吗?没吃的话也给你叫碗面,我请客。”李安然莞尔一笑,将手里筷子搁在碗上。
凃永刚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那就谢谢了。”
李安然于是扯起嗓子喊,“明慧,再来一碗面。”
一连喊了几嗓子,房门才被推开,胡明慧的头伸进来,看到屋里多了一个人,不由一愣,“再来一碗?”
李安然指指对面的凃永刚,“给他来一碗,顺便炒两个菜,来瓶茅台。”
“好的。”胡明慧疑惑地缩回去,顺手关上了门。
“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李安然重新拿起筷子,呼噜噜吃起面来。
凃永刚将皮包轻轻放在桌角上,嘴角浮出一丝冷笑,“我想知道的事情就一定能知道。”
李安然没有说话,继续吃面,只是在咀嚼的时候才会抬眼看一下对面的男人。
凃永刚也不再说话,静静看着对方。这个小家伙就是殴打自家弟弟的那个鲁莽少年,后来居然有大人物为他出头,化解了斗殴事件带来的影响,甚至连一个警告处分都没有。
那次以后,凃永刚就知道这个小家伙背景全不是看起来这么简单,所以这次出手对付正华的时候,他一开始也是心存余虑的。没错,摆在台面的明子就他和对面这个小家伙,可真正角力的却是另一群人。
他倒是不反对做人家的棋子,他也想做棋手,可任何人都是从棋子开始的。哪怕就是棋子,那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的。
端起海碗喝完最后一口汤,李安然这才心满意足放下碗,擦完嘴,“找我什么事?”
“你知道多少?”凃永刚问。
“嘿嘿……”李安然似乎觉得对方的话很好笑,忍不住轻笑几声,“差不多都知道,足够送你进去吃免费饭吃到死的。不过你放心,今天你可以随便吃,吃到饱,吃到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