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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芷放眼望去。
宝石黑的宾利停在了商场门口，现在正是人流量最少的时候，为此周围没什么人。
驾驶位的车窗被摇下，露出了男人精致俊美的侧脸。他似在远眺，眸子里是数不清的倒映而出的光辉。
在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后，御言琛转过了眸子，对上了女人的眼神。
眼里的意思，自然不言而喻了。
“你怎么在这里。”许清芷倒吸一口气，道。
他不是买完衣服就走了吗？难道在等什么人？那林盈盈呢？没看到车上有其他人，是被送回去了吗？
“这个问题，应该换我来问你。”御言琛道，“你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你这次又在这里做后台工作人员？”
话里的嘲讽，显而易见。
许清芷只觉得，从那话里听出了威胁的味道。她没有紧张，反而嘴角勾起了挑衅的弧度：“我还以为你早就调查清楚了呢。”
她不是傻子。
向来不逛街的御言琛忽然光临了mikia，接着就是在这里明显等着自己。
她可不信，御言琛对自己的事情一无所知。
不过看这架势，估计只是知道自己在mikia工作而已。
“不过，估计别人也不会想到。”她朗朗开口，“大名鼎鼎的御先生有偷窥别人的癖好，连别人的生活轨迹都不肯放过。”
御言琛的浓眉皱起，眼眸内是不悦：“你别忘记了你的身份。”
“身份？孩子的母亲？还是您的女人？”她缓缓开口，接着故作惊讶，“哎呀，我差点忘记了，我们只是签合同的关系。所以，御先生，你想让我别忘记什么？”
“让我不要忘记……”她弯下腰，脸庞凑近，却又在距离男人几公分之外停了下来，“不要违反您的命令吗。”
御言琛凝着眸子，看着面前的女人。
天色已晚，昏暗洒落，却因为距离的拉近，她的眉眼在晦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两人的动作看上去太过亲昵，若是有外人在，只会以为，他们正在接吻。
女人身上似乎散发着过于清甜的味道，并不甜腻，萦绕于御言琛的鼻尖，让他脑内绷紧的神经不自觉地跳了一下。
“离我远一点。”他冷声，“别将你勾引男人的手段放在我身上。”
许清芷没吭声，只是抿唇。
“上车。”御言琛合上了车窗，没有给人任何反驳的余地。
许清芷倒也不恼，不如说，她早已习惯了男人的不留余地。
她乖乖地走上了车后座，一落座，对方就踩下了油门。
夜色下，宾利吐出了一串灰色的尾气。
而两人并没有发现，至始至终，有道纤细的身影一直盯着他们，若是许清芷看到她，必然能喊出她的名字。
只是可惜，她并不知道。
车上，许清芷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在一片异样的静谧中，终于出声：“你要带我去哪？”
御言琛开口：“我以为你不会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无聊吗？”她轻笑，“我只是害怕自己死得不明不白而已。”
宾利正好遇过红绿灯，因为红色信号灯而停了下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男人通过车后镜看了她一眼。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好奇而已。”许清芷道，“毕竟您最近这么喜欢林小姐，结果这次带的不是林小姐，反倒是我，这也未免太令人怀疑了。”
她轻笑一声：“让我想想，说不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舍不得林小姐去做，于是叫我去应付呢？”
“这才符合御先生您商人的本质吧？”
出乎意料的，这一次，御言琛没有反驳。
他沉默许久，半晌才开口：“你有怨气？”
怨气吗？
一瞬间，许清芷只觉得保持微笑的嘴角开始发酸，原本因为酸涩膨胀的内心，也在一瞬间变得空荡荡了。
与其说是怨气，不如说，是不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