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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秦筝那双好看澄澈的眼瞳瞬间漫上一层羞恼。
好啊!
这个男人肯定是仗着秦筝不敢,谁说她不敢了,她没在怕的。
秦筝心下赌气,索性直接来个一不做二不休,“看着我!”
趁着贺云洲还困惑的刹那,秦筝一手按住了男人拿捏文件的手,倾身直接吻上。
唇上传来软和触感,女人的软香袭来,身前贴上柔软。
猝不及防一吻令男人愣住,他冷漠疏远的黑眸蓦然放大了几分,手上一松。
正在这时,车不知何时停了下来,车门被拉开,凌远正站在车外。
“三爷,到——”
哗啦啦,手上的文件被突然灌进来的风带起,飞出车外。
车外贺家的所有下人都被眼前震撼到,这是个什么场面?
贺家新娶进门的夫人秦筝,一改昨日的温良贤淑,将贺三爷压在车边上。
她正一手按住他们三爷的手,宛若居高临下,强势而霸道的吻住了他们的三爷。
“三爷怕不是要生气吧?”
“看来为了稳固地位真的不择手段啊,啧啧啧,三爷最讨厌这种女人。”
“哇哦,这位夫人看来不简单啊,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一时间,车外议论纷纷。
闲言碎语传入秦筝的耳里,这下惨了,闲言碎语被老夫人听见她就没了呀。
好不容易树立起来温柔听话的形象要坍塌了,她突然心虚——
“怎、怎么办,我不知道会被人看见啊!”
这个男人会不会生气,生气到把她掀翻?
而反观贺云洲,他像是才迟迟反应过来,眸色在阴影下晦暗不明,看不清。
身前的人有了动静,秦筝骤然闭上眼,该不会是真的要把自己掀下去吧。
“别——”
秦筝突然被长臂一揽,她还未来得及反应,男人冷峻的面容骤然放大了几倍。
她后知后觉,“诶?”
没有被掀翻,她反而被抱在了男人的腿上,男人的大手按着她的黑发往前一带。
他们离的很近,近到彼此呼吸交融,可是并没有吻上。
但在外人,远一些的下人看来,他们正在缠绵,贺云洲主动的。
“不想被说闲话就乖一点。”贺云洲声音低沉沙哑,宛若在压抑什么。
秦筝没吱声,盯着男人刚才被自己亲的水润的唇,脸上腾地红了起来。
尔后,她又听见那些议论的人一声声的压抑的尖叫。
“三、三爷居然纵容了那个女人?”
“哎呀,这说不定亲吻就是三爷默许的,你知道个什么呀。”
“除了许小姐,三爷没对谁上过心吧,这——”
“看来这位秦小姐惹不得啊,能这样亲近三爷的整个邺城也没第三个了。”
听着那些人的话,秦筝觉得脸上烧的更烫了。
她抱住男人的肩膀的手指也慢慢地收紧,却不敢弄皱男人昂贵的马甲。
贺云洲垂落的手拍了拍她的腿,淡淡道,“没事了。”
男人淡定从容,仿若没有什么事能影响到,甚至还有条不紊的替她处理。
一瞬间,秦筝心里暖烘烘的。
她哪儿还敢胡来,佯作正常地从男人身上下来,钻出车外。
秦筝见凌远想上前,马上道,“我来吧。”
“您来?”凌远有些诧异。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贺云洲是一个八尺男儿,体重虽轻但对于女孩子还是勉强。
不等凌远搭话,贺云洲好似放心,将手伸了出去。
秦筝得意地冲凌远眨眨眼,大有一种你看我的吧的意思,随即上前搭住。
紧接着,凌远的双眸掠过实实在在的讶然。
因为秦筝居然,居然能毫不费力地将贺云洲从车上折腾到轮椅上,轻轻松松。
“夫人真的是……”
“神力。”
怪不得贺云洲一贯冷淡不近女色的人,却独独对这个女人特别一些。
凌远有些惊喜,想不到这位新夫人竟如此出奇,他竟有些期待了。
秦筝大大咧咧的拍了拍凌远的肩膀,嘿嘿一笑,“谬赞了!”
“夫人您请。”凌远笑的得体。
贺云洲看了一眼怪异的凌远,唇边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等秦筝依着凌远的手势往前逐渐走远了,凌远这才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嘶,真疼啊!
……
推了一路,走在陌生的贺家,秦筝大气都不敢喘。
直至到卧室,再也没有外人了,秦筝悬着的心立马放了下来,即刻知错就改。
“对不起,三爷我错了。”
毕竟在外人眼里或是在贺家,她都是是替嫁过来的,还是秦家不要的大小姐。
但是就在刚才,秦筝做错了,又给贺云洲添麻烦了。
贺云洲短促的笑了一声,戏谑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不喊哑巴了?”
“不敢了。”秦筝垂头丧气的回答。
不敢?
想起那段鸡飞狗跳同居的几个月,现在的秦筝真的算得上是收敛了。
贺云洲哪儿不知道这个女人的性子,生气时喊他哑巴,乖的时候喊他三爷。
他看着站的远远的秦筝,抬起手来,“你过来。”
秦筝觉得愧疚,难得听话的上前几步。
“对不起,要是知道你是用蓝牙开会在听汇报,我就不会骚扰你了。”
秦筝越说越发心虚的小声,她这个乖巧懂事的妻子,扮演的一点都不称职。
“没关系,在我面前你只要做自己就好。”贺云洲打断了她的自责。
秦筝没想到贺云洲会这样说,猛地抬起头,“嗯?”
眼前的女人那双暗淡的眼一下又放出了光,太过耀眼,贺云洲错开了视线。
“契约婚姻,帮你是履行义务,不用内疚。”
听到贺云洲这么说,秦筝本来很高兴,高兴之余又莫名其妙的有点失落。
秦筝还没来得及细品这失落感从何而来,马上就被门口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
她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匆忙去打开卧室的门。
女仆恭恭敬敬的说,“少夫人,贺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我一个人吗?”秦筝一愣。
女仆仿佛被秦筝的问话逗笑了,谁都知道贺老夫人跟贺云洲曾闹翻过,很严重。
他们又怎么会单独会面?
“是的,就您一个人,请随我来吧。”
秦筝告别了贺云洲,一个人跟着女仆弯弯绕绕,总算来到了房门前。
方一进门,秦筝便觉屋内氛围不对劲。
贺老夫人正端坐在主位上,身上有岁月留下的气场,自有一番风骨。
见到贺老夫人在,且脸色不快,一看便是等着呢。
看着贺老夫人审视的目光,从上至下的打量,突然发出一声嗤笑。
“回家,见到你妹妹了吗?”贺老夫人冷不丁的发问。
秦筝眸色一动,又温顺地如实对答,“没有见到过,婉柔她不在家。”
贺老夫人又道,“那你知道你妹妹为何不在家吗?”
说罢了,贺老夫人不再绕圈子,直接抄起文件重重的砸在秦筝的面前。
秦筝紧了紧手,蹲下来拿起了掉在地上的文件,是一份医疗报告。
准确来说,这是秦婉柔的流产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