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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深冬的尽头,连着几日的冷气团来袭,台北的气候一路往下溜,整个城市彷佛被冰冻了,天空一片灰凝。
一栋位在市中心的高级大厦,杨思颖拢好白色针织围巾,刷了感应磁卡后,推开镜面大门走出。
好冷,好冷。她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找不到阳光踪影,晨间雾气替那双美眸蒙上一层迷蒙,然后失落的别开。
包裹在深褐色长靴的双腿往前走了两步,却在目光无意间一扬,整个人重重的顿住。
熟悉的bmw休旅车,冷雾中,一道伟岸的身影,靠坐在车头前。
深冬的清晨,他穿着一件长及大腿的黑色翻领大衣,里头是一件单薄的铁灰色毛衣,结实的腿裹在合身牛仔裤里,脚下一双深鸵色短筒登山靴。
简洁有型的打扮,使他看起来比实际年纪更轻,散落下来的黑发略掩俊脸,一手横放在腰腹前,一手放在下颚边,指间夹着一根烟。
热雾,突然涌上眼眶。
等到回过神时,才发现阔别一个多月的男人,已经将那双凝着冰的眼眸转向她。
心口一缩,她下意识转身往回走,发抖的小手伸入包包里,慌张失措地掏找刚才丢进去的感应磁卡。
摸到了!可是一个心急,磁卡从手心滑落,她立刻蹲身去捡。
一只大手用着令人晕眩的快速,抢在她之前捡走磁卡。
杨思颖屏住呼吸,维持着蹲伏的姿势,不敢起身也不敢抬起脸,只能用身体感觉
感觉他的呼吸喷洒在她发心,雄壮的胸膛就靠在身后,近得不能再近,只要她站起身,就能靠入他怀里。
“你打算就这样蹲在这里一整天,还是一辈子?”
淡淡的嘲弄声从头顶上飘落,她身子一僵,整颗心因为他嗓中的疲倦紧紧绞起。
“你想要时间冷静,想要一个人独处的空间,这些我都给你了,你总要跟我谈一谈。”
“前天我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书。”她依然蹲着身,低着头,眼眸怯怯地盯着打上蜡的大理石地板。
一只手臂猝然扣住她的手腕,她心头也跟着一拧,不得不抬起苍白的脸蛋,对上那张每天每夜缠绕于脑海的俊脸。
不过一个月,却彷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他俊美依然,只是脸颊似乎削瘦了些,原就深邃的眼哐也更深陷了。
她瘦了。
霍梓桀目光近乎贪婪的,却又充满不舍的,在那张巴掌大的脸蛋巡视。
这一个月来,她只愿意跟依茵联络,却又不肯让依茵知道她的住处,直到依茵搬出她们一起合开专卖饰品店铺的计划,诱她出面讨论,依茵半缠半求之下,才问出她目前的住处。
他才知道,这段时间,她可以把自己的形踪藏得这么隐密,是因为雷氏夫妻从旁协助。
昨天他找上雷氏夫妻,看见夏恬馨的时候,当场震惊了许久才回神,也才晓得,夏恬馨的肉体,竟也附上另一个女人的灵魂,死而重生。
上天用祂的方式,弥补这两个女人,虽然方法令人匪夷所思,但结果已是如此,渺小的人类也只能接受。
“我说过,我不离婚。”见她眨着睫毛,想避开他的目光,他态度冷硬的加重语气,逼她面对自己。
“为什么?”她怯望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湖,因为他的出现,又掀起万丈波涛。
“因为我不想。”他口气活像一个独裁军阀,眼神凌厉得教她瑟缩了一下。
发觉自己的态度太过凶狠,浓眉间的结一松,冷峻的脸庞柔软了些。他不要她怕他,而是重新接受他,并且爱他。
“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注定会结束的,不是吗?”她神情紧张的说,并未因为他凶狠的态度软化而放松下来。
“那是因为我不爱死去的那个杨思颖,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做了几个深呼吸,他强迫自己压下胸中的恶气,口吻尽可能的温和。
“有什么不一样?”她脸色苍白的问。
该死!一个男人对一个扬言要离婚的妻子紧迫盯人到这种程度,还能是为了什么?难道她还不明白他的用心?
又或者,她心底已有其他男人进驻?
“思颖——不,还是,我应该喊你恬馨?”他视线烫人的锁着她。
“我不是夏恬馨不再是了。”她轻轻的纠正他。
现在,夏恬馨这个身分已经是另一个女人替代,而她,再一次确定从那个旧身分解脱了。
感谢雷氏夫妻,不仅替她安顿好母亲,还给了继父一顿教训,相信怕死的继父,因为忌惮雷光恒而不敢再找上母亲。
“很好,所以你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一辈子只能当杨思颖的事实。”确认好她的心态,他也不至于喊错自己妻子的名字。
“梓桀”她不解的轻喊他名字。
娇软的嗓音,却是他此生听过最美妙的天籁。一股热浪涌入心头,他感觉这一个月来回绕在身边的死寂,全被这声娇唤驱逐。
“杨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满腔的感动还未平复,大厦警卫突然推门走出,一脸警戒的瞪着他,一手拿着对讲机,似乎随时打算调派巡逻的弟兄过来帮忙。
堂堂凯华集团的执行长,居然被当成变态或流氓那一类的,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怒。
霍梓桀不打算替自己解释,反而一脸平静的看向杨思颖。
发觉两个男人全瞅着自己,等她开口,杨思颖紧张得娇容烫红,雾气氤氲的美眸无措地眨动。
这种情况下,她大可以开口喊救命,或是请警卫把他赶跑,端看她的决定。
“需要我帮忙吗?”娇柔美女一副为难的模样,警卫忍不住又问,眼神往她被霍梓桀扣紧的手腕瞧了一眼。“还是,需要我帮忙报警?”
啧啧,虽说眼前这男人长得颇俊,打扮与气质也不俗,但近来也不乏一堆作奸犯科的富家子弟,说不定这小子车里就藏着犯案工具。
念头一转,警卫已经打算掏出手机。
“不、不用了!他是我的朋友。”赶在警卫拨号之前,杨思颖急嚷。
一副事不关己的男人,嘴角终于上挑。事实证明,她还是在乎他的。
尴尬的送走警卫后,杨思颖一脸委屈又无奈的看着霍梓桀,发现他眼中充满轻松的笑谑。
水润的双颊不禁又浮上一层红晕,她真是迟钝,现在才发现他刚才故意把难题丢给她的意图。
他根本是想测试,看她会不会无情的要警卫赶他走她真笨!罢才还在心底替他紧张。
“你吃过早餐了吗?”他的口吻变得很轻快,整张俊脸看起来就像是云开见日,破除阴霾似的晴朗。
“还没”她才想改口,手腕已被他握紧拉着走。
一开始确实是单纯在饭店一楼的餐厅用早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等她用完甜点之后,一切都走了样。
“梓桀不要”她被拉入刚订的顶级套房,抵在门板上,柔软胸脯因为呼吸急促而剧烈起伏。
霍梓桀将她的双手压在两侧,倾身舔去残留在她唇边的焦糖,然后捧起她的后脑,撬开嫣红的唇瓣,火烫的舌钻入,挑逗她的唇舌。
熟悉的**火花,在瞬间引燃。
嘤咛一声,她抵抗的态度软化,香软小舌禁不住一再的勾引,也探入男性口腔,品尝清冽的男性气息。
他不想用欲望诱哄她,一切都是事发突然。如果她别在品尝焦糖布丁时,时不时地探出粉舌,轻舔唇瓣,挑动一个已经禁欲一个多月的男人,体内积深到快炸开的欲望。
欲望,可以征服一个比高山还顽强的男人,也可以使铁铸似的男人,在一秒钟之内臣服跪倒。
不是欲望驾驭他,而是他放纵欲望驾驭自己,让他像头发情的野兽,二话不说拉着她在大白天开房间。
“不啊”“你是属于我的。”他的眼神直勾勾地凝视着她,看着她染上青光媚色,脸蛋如含苞待放的蔷薇,唇已红肿,因娇喘而开启,吐出一波波酥骨的轻吟。
彷佛只有欲望,才是他们唯一能对话的管道,他用一次比一次还野蛮的占有,证明对她的在乎。
她被这场超乎预期、激狂得近乎失控的欢爱逼出一串串珠泪,只能无助地攀紧他,任他带着她攀上欲望之巅。
**,不过是爱情的另一面貌,他们在双双沉沦的同时,早已交付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