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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清白”真如姬羽风她们所说对顾以深毫不重要,她不明白他为何想要跟她成亲?
她搞不清楚自己是否喜欢顾以深,所以才想暂时取消婚约沉淀一下对他的感觉,也想知道他对她究竟是怎样的感觉?
然而,顾以深都不来找她,她根本就无法确定他是否对她有感情。
牧泌林留书逃婚的第三天,勒川城内流传着顾以深所居的四海馆闹鬼,各种妖魔鬼怪肆无忌惮地出没,延霖太子特地请法力高深的法师前去做法,希望给生病的顾以深提供一个安静的养病环境,可惜成效甚微。
听说顾以深犯病体虚才引来恶鬼觊觎,备受骚扰,身体状况急转直下,据闻他的三魂七魄已经被各路鬼怪啃掉大半,性命危在旦夕。
朝中大臣开始担忧朝远国使臣顾以深若因长公主退婚而郁结成疾,最后命丧川沃国,恐怕会闹出严重外交事件,更可能因此引发两国大战。
牧泌林在清虚观修行,顺便净化葫芦中收集到的魂魄,听着观中道士谈论着四海馆闹鬼之事,对顾以深吸引鬼怪的本领进行了“专业”的分析,大家纷纷认为是顾以深的魂魄过于美味,才会诱惑那么多的妖魔鬼怪前往尝味。
彼以深魂魄的美味,食髓知味的牧泌林最为清楚,从她第一次见顾以深就知道他有多么会招惹鬼东西的本事了,所以她对顾以深三魂七魄被啃掉一半的传闻深信不疑。
“这根本是鬼扯,难道他是‘鬼迷’吗?”同行的姬羽风嗤之以鼻,毫不客气地反驳牧泌林的单纯“如果鬼东西那么喜欢他的魂魄,早就将他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哪会让他还有气息存在啊!”“但四海馆闹鬼确有其事,顾以深招鬼的本事,我也亲眼见过。”牧泌林忧心忡忡“羽风,他可能真被鬼东西整惨了。”
“我从皇兄那边得知父皇派御医亲自为顾以深诊断,情况似乎真的很不乐观。”跟着一起来看牧泌林净化魂魄的牧涵林,若有所思地开口“羽风,也许顾以深真的快不行了。”
好可怜的男人,说不定是大皇姐跟鬼东西结仇太多,所以他们都去找他报复了,该不回就这样被玩掉小命吧?
“我仍认为这一切都是顾以深在玩把戏,目的在于将泌林骗回去。”姬羽风自有看法。
牧泌林留书逃婚之后发生的事情,真的太戏剧化了。让她不得不怀疑有人在幕后操控着事态的发展,并且摆明是“演”给牧泌林看的。
“不行,我一定得去看看顾以深。”牧泌林根本听不进姬羽风的话。
彼以深的魂魄是专属于她的美味,怎么可以让魑魅魍魉随意侵犯呢?她得去找那些鬼东西算账,竟然趁她不在身边吞噬顾以深的魂魄,她是绝对不会饶过他们的!
于是,牧泌林匆匆离开清虚观,赶去四海馆,她真的很在意顾以深,一点都不想他莫名其妙地被鬼东西夺取魂魄,丢了性命。
“泌林真是个大笨蛋。”姬羽风失笑地望着牧泌林离开的背影,懒懒地说:“她这一回去,保证会让顾以深吃得死死的。”
亏她这么努力地“兴风作浪”牧泌林太不珍惜她的“用心良苦”还没有逼出顾以深来到她面前“诉衷情”她就迫不及待地回去,真想看她被顾以深“修理”的好戏啊!
“她的确是个笨蛋,明明一举一动都在彰显着对顾以深的喜欢,自己竟然都不晓得。”牧涵林好笑地摇头“不管顾以深是否在做戏,大皇姐都逃不过他的掌心啰!”
“涵林,先不管泌林的事情,听说你最近收了个极品美人,打算怎么处理?”
姬羽风对牧泌林的“风流事”更感兴趣,比起牧泌林在情爱上面的无知,她简直就是留恋花间的色蝴蝶,比男人还热衷上花楼。
“先养段时间再说。”牧涵林狡点地对姬羽风眨眨眼睛“如此绝色,要慢慢欣赏才够味。”“你要克制点,别吓坏可怜的小美人。”
姬羽风挪揄道,好奇是怎样的美人会让牧涵林想收在身边养着?
“我会慢慢地调教的。”
牧涵林邪恶一笑,毫不在意她已经“声名狼藉”到让良家妇女都对她退避三舍了。
微弱的夕光从半开的窗扇斜射进昏暗的房间,拖曳出一条长长的暖黄色光纱,迤逦到黄花梨木床畔,穿过了薄如蝉翼的纱幔,漫上沉静的睡颜。
室内一片静谧,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烧符灰烬味。
偷偷潜进四海馆的牧泌林,蹑手蹑脚地进入顾以深的房间,顺着光亮蔓延的方向,一步一步地靠近床畔。
她屏住呼吸,不敢喘气唯恐吵醒顾以深,她只是来看看他而已。
伸手缓缓地撩开纱幔,打量着床上三日未见却让她觉得模样有些陌生的顾以深,她的心不由地沉下去,不喜欢他的光彩变得晦暗。
向来束得规规整整的发,此刻随意地散开,缠在他耳畔颈项,衬得他的脸色苍白似雪。
丰朗俊秀的神采,仿佛随着他的沉睡而消失,浓密睫毛下眼皮上的暗色,将憔悴晕开,化成了浓浓的病气将他围绕,啃噬着他的元气,黯淡了他的精神。病中的俊脸布满了萧索之色,仿佛真的丢魂丢魄,才变成如此病怏怏的模样。
可恶,是哪些鬼东西对顾以深下手,将他折腾成这样的?
无法原谅!
牧泌林恼火地左右张望,寻找着传闻中趁机来啃顾以深魂魄尝味的妖魔鬼怪,她要将他们就地正法,为顾以深讨个公道!
可惜,她一个鬼东西也没有找到,难道是她“见鬼”的本领退化了,所以看不到隐藏的鬼东西吗?
还是牧泌林低头看了地上烧剩的黄符和灰烬,是做法的法师都收拾干净?
奇怪,如果真有那么多鬼东西光顾这里,应该会留下一些让人毛骨悚然的气息才对,怎么会没有呢?
“泌林,你在找什么?”
不知何时醒来的顾以深,若有所思的望着床畔忙着东张西望,他对视若无睹的牧泌林,干哑的嗓音仿佛是久病伤了喉咙。
“喝!”
牧泌林被顾以深冷不防的声音吓了一跳,反射性地回头,就猝不及防地对上他幽深黑远的眼睛,胸口难以克制地狂跳起来,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不假思索地撩开纱幔,就想往外跑。
“唉,原来是我病糊涂了,梦到泌林你走吧反正只是梦”
然而,顾以深感伤落寞的话定住了她的脚步,僵硬地扭过脖子,讪讪地望向顾以深,慢慢地挪回去:“不是梦,我来看你了。”
“真的是泌林吗?”顾以深眼睛骤亮,有些激动地要从床上起身,但折腾两下又无力地倒回去。
看得牧泌林胆战心惊,忙不迭地坐到床沿,小心翼翼地扶起顾以深,心底冒出愧疚的泡泡。
“以深,你怎么会病得这么重呢?”
牧泌林难以相信才二天没见,顾以深就变得如此虚弱,想到传言是因为她悔婚他才病倒的,自责地垂下眼帘。
“我怎么会病得这么严重呢?”顾以深低低地重复着牧泌林的问题,眼中有恼色闪过,他不动声色地握住牧泌林的手,语中充满了怨气“因为有人将我抛弃,自个儿逍遥快活去,害我成了大家的笑柄,气急攻心就病成这样。看我这样,你很满意吧?”
“对不起,我我太任性了。”
虽然顾以深没有指名道姓,但如此哀怨的语气听得牧泌林惭愧心虚,根本就忘了她为何留书逃婚,也忘了介意他之前骗她“清白很重要”的事。
“你不是要跟我解除婚约吗?为什么还要来看我?我如果病死了不正称了你的心,皇上也不会逼你嫁给我了。”
彼以深暗暗地握紧牧泌林的手,不让她有机会挣开,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反正你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我只是他国小小的使臣,不知天高地厚想要高攀,活该被你嫌弃退婚。”
“以深,我没有嫌弃你!”顾以深的冷嘲热讽好像针刺,刺得牧泌林全身上下都不自在,忙不迭地辩解:“我不想你生病,更不想看你病死,我我我是担心你才来看你的!”
算她还有良心,还记得担心他。
“唉,可惜你不是大夫,看了也没用。”顾以深叹了口气,幽幽地凝视着牧泌林,口气突然变得低落“再说,我现在被魑魅魍魉缠身,就算是灵丹仙药也不管用,法师说只能听天由命了。”
“谁说我来看你没用啊?以深,我可是食魂公主耶!”顾以深的消极让牧沁林不安,激动地回握住他的手,胸有成竹地安慰他。“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那些魑魅魍魉再缠着你,我会将它们收拾干净,保证不会再打你的主意。你好好养病,很好就会恢复健康的!”
她真的把顾以深害惨了,不知道现在为他斩妖除魔还来得及吗?
彼以深向显庆皇帝和延霖太子保证,只要他们配合他,不出三天,牧沁林就会自动出现在他面前,届时请允许他以他的方式“惩罚”这个一直搞不清楚状况的长公主!
鉴于牧沁林的所作所为实在太丢人现眼,难得顾以深还愿意接收,显庆皇帝感动地赋予顾以深对牧沁林“为所欲为”的权利,帮他散布谣言,帮他装神弄鬼,帮他发动舆论“谴责”牧沁林
于是,在第三天,牧沁林就如顾以深所料,偷偷潜入四海馆来探望被妖魔鬼怪折腾得“死去活来”的他。现在,她还发下豪言壮语要帮他解决那些莫须有的鬼东西,诚心诚意地让他那颗被“抛弃”的心小小地感动一下。
不过任性妄为地意图撇清他和她的关系,这笔账他要好好地算清楚,还要加一百年的利息当处罚!
“你的保证,非常好。”
牧沁林的“仗义相助”让顾以深“龙心大悦”赞赏地拍着她的手点头,嘴角随之扬起优美的弧度,淡淡的笑意在他那张故意弄憔悴苍白的面容上绽放,奇异地驱除了那一脸的病态。
他温和犹如晨光清澈的笑,一霎那迷了牧沁林的神魂,猝不及防的心怦然狂跳,陶醉地看着他傻傻地跟着笑,原来忐忑担忧的心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满脑子都是他的如花笑靥,看不见他眸中闪烁的精光。
“保证什么保证?”牧沁林嗫嚅着,根本就忘了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抚摸着顾以深因微笑而不再苍白脸,是她熟悉的模样,让她觉得安心。
“保证不会再离开我”顾以深突然用力拉下牧沁林。
牧沁林完全没意识发生什么事情,只觉得忽然一阵天旋地转,转瞬之间她就跟顾以深交换了位置,整个人跌入软绵绵的被衾中,属于顾以深的味道扑鼻而来,撩动了她心底潜伏的馋虫。
“你”她攸地从顾以深的笑容中恍回神,愕然地望着双手撑在她,将她困在他双臂间半跪着身的顾以深,吞咽着口水,问道:“以深你这是干什么?”
明明刚才他还体虚得起不了床需要她的搀扶,为什么现在有力气将她拽进床中,还毫不费劲的模样呢?
是哪里不对劲呢?
“沁林,你也知道,我的三魂七魄被鬼东西啃去大半了”顾以深慢条斯理地从枕下取出备好的软巾,温柔地拉起牧沁林的双手,一边将软巾缠上他她的手腕,一边笑容可掬地对她说:“而你是害我丢了魂魄的罪魁祸首,你就你要怎么补偿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