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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翌莘。”走出办公室的徐风朝她喊“工作了。”
“我在工作啊。”她虽然会跟张家琪聊天,但手上的活也没偷懒,记录都有确实写着呢。
“你要跟我出去工作!”他直接拉开她臀下的椅子。“家琪,公司交给你了。”
“没问题!”张家琪比了“ok”的手势。
离开公司,楚翌莘好奇问道:“我要做什么?”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她可以做的。
“做突袭员。”
“突袭?打仗?”
他低头狠瞪“你上战场只能当枪靶!”
吼,干嘛这么说得好像她很没用似的!
“不然呢?”她没好气的问。
“我们去大吃大喝!”
驱车前往的路上,楚翌莘才知道是要去做餐厅评监。
“马的,看你多幸运,还有免费大餐可以吃。”
“”又不是她巴着来的。“不然你自己去啊。”这男人经常就损她、气她,她现在已经练就百毒不侵的钢铁之身,以前还会觉得心痛痛的,现在都可以直接回嘴了。
“你白痴啊,自己一个去高级餐厅吃饭,不是太明显了吗?”
“你脸上又没有写着“评鉴员”三个字。”她吐槽“你看起来比较像去踢馆的。”
“马的咧,我等一下买支双截棍给你。”
“那还要帮我准备一套黄黑色的运动服。”
“我敢买你就敢穿?”他一脸认真的问。
“咦咦我”他该不会真的要去买吧?“不对啊,要踢馆的人是你耶。”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踢馆了,都嘛是你在讲。”
“我顺着你的话说而已啊。”她该不会自掘坟墓了吧?
“你真是越来越欠扁了。”
他抬起手来,以为他要打她头的楚翌莘忙双手护头,人缩了起来。
等了好一会儿,巴掌并未落下,她迟疑的松手抬眼,说时迟,那时快,头顶响起“啪”的一声。
“好痛!”中计啦。
“笨蛋!”他笑骂。
楚翌莘扁起不悦的嘴。
“我们快到了,”徐风指着前方一家外型装潢一看便知价格不菲的餐厅“你要当情侣还是妹妹?”情侣?他真坏心眼,明明两个人之间最不可能的就是扮演情侣了。
“我觉得我们比较像仇人。”她道。
“我今天才发现你有幽默感!”他转头瞟她一眼。“我没那么好心带仇人上餐厅。”这工作的确本来他一个人就行了,带着她不过是有着正当名目请她吃美食。
好吃的食物也可以让人心情愉快的,他希望她能一直保持开心的心情,把程明培的阴影逐渐驱离,这样他才好进驻。
“那我当远方来的表妹好了。”她想着。
“为什么要加个远方?”
“这样人家才不会觉得我们很不熟。”
“我们有很不熟吗?都住同一个屋檐下了。”她在说什么鬼话?“你连我的**都看过了。”
“难怪我这几天一直觉得眼睛痛痛的,原来是长针眼了。”这家伙越来越会跟他斗嘴了。
他又抬起手来,迅雷不及掩耳的赏了她头顶一掌。
“表妹,我们到了。”车子滑入空位,他拉起手刹车“下车吧。”布置华丽的餐厅是法式风格。
乳白色菱格纹坐椅、紫色丝绒挂毯,水晶宫灯仿佛进入豪华晚宴的会。
楚翌莘这辈子还真是没进过如此高档的餐厅。
她觉得自己跟红楼梦的刘姥姥没两样,小小头颅好奇的左顾右望,满眼惊喜,要不是走在她身边的徐风直接以大掌扣住她的头颅,要她像个贵妇一样只准用从容的态度望着前方,一旁的服务生说不定都要掩嘴窃笑了。服务生为她拉开椅子,并将餐巾抖开,放在她的大腿上。
这是一家很高级的餐厅呢。她想。
服务生将menu翻开,放到她手上,开口询问两人“需要我为两位做介绍吗?”
“呃”没上过高级餐厅的楚翌莘不知所措的望着徐风。
“不用,”徐风淡道“请先给我们五分钟时间。”
“好的。”另一位服务生上前,替他们在水晶杯内倒了法国进口的气泡水,再欠身离开。
“我们要吃什么?”楚翌莘小小声的问“都可以点吗?”餐厅内已有两三组客人,男的都是西装领带,女的都是华服套装,身上的饰品闪亮夺目,这让只着onepiece洋装,唯一的装饰是手腕上的表(如果表也可以算装饰品的话)的楚翌莘觉得自己十分格格不入。
在她对面的徐风倒是挺气定神闲,明明身上穿的是牛仔裤跟休闲鞋,却好像他跟其他男人一样都是着昂贵手工西装,颈上挂的领带要价数万元“点麻烦的东西。”
“麻烦?”楚翌莘纳闷眨了下眼。
徐风淡瞟手足无措的她“你是来做奥客、找麻烦的。”
“我们怎么可以给人家找麻烦呢?”她不以为然,这跟她的家教相淳。
还以为只是来试试东西好不好吃而已,没想到还要找麻烦。
“这是工作,亲爱的。”
“我现在是你表妹耶,不应该叫我亲爱的吧?”害她觉得心跳加速了。
“你听不出来这亲爱的有讽刺意味吗?小姐,你不会以为我喜欢你吧?”她当然不会自作多情呀。
“我从没这么想过。”她抿着唇,将脸埋进menu,免得被聪明的他看穿心事。
还以为失恋之后要用很长的时间疗伤,怎知才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她就喜欢上他了。
是因为朝夕相处的关系吧?
如果他放着她不管,那她就没有机会喜欢他,心底也不会这么难过了。干嘛对她这么好?
她是生是死,根本不关他的事啊。
她从没想过他们之间有任何可能。
这听来再正常不过了,但徐风就是觉得有股气在胸口盘旋不去。
她该不会还喜欢程明培吧?
这女人在感情方面是张白纸,第一次替她染上色彩的男人必定是占了非常重要的位置,即使他恐吓威胁,并打算拿走她的钱。
而他,却怎么也抹不掉那染透白纸的黑色。
服务生过来,由于楚翌莘拿不定主意,故全交给徐风点菜了。
徐风点了不少东西,令楚翌莘咋舌。
“大中午吃这么多好吗?”这样她下午一定会犯困的。
“你真是小家子气,亲爱的表妹。”
“”她只是不认为自己的胃口有这么大“吃不完怎么办?”
“就放着。”
“这样不是很浪费?”
“要我帮你吃吗?”他挑眉。
“我带回去做点心!”她轻哼了声,撇头。
她嘟着嘴的赌气模样可爱,他情不自禁盯着那娇俏面容不放。
服务生送来餐前小点,精致的白色骨瓷是日本有名的牌子,上头银色纹饰在白色盘子上显得低调却又难阻其光华。
法式烤田螺的壳已去除,银色叉子一叉便可入口,完全不用狼狈的在壳里头勾开,万一一个手滑,可能要面临田螺逃跑的窘境。
抓准客人用餐速度,一项一项接续而上的餐点皆十足考虑了客人用餐时的方便,一开始给予楚翌莘的拘束逐渐消失,餐点精致而量少,她每一项都吃光,没有剩余。
“评点如何?”徐风问。
“很棒啊。”楚翌莘满意咧嘴“东西好吃,气氛好棒,灯光好美。”对面的男人她好喜欢。
“嗯,很好。”徐风说着,放在桌缘握叉的手忽然往旁扫开,弄翻了桌上的红酒,石榴红的液体在白色桌巾上迅速蔓延开来。
楚翌莘措手不及的惊呼,刀子掉落地上。
一旁服务生立刻前来,扶正玻璃杯。
“不好意思,得换桌巾。”说这话的服务生眼中没有笑意,微带着厌恶与不耐。
徐风暗瞟了她胸口的名牌一眼,记下方宛枫三个字。
“啊,我的衣服!”楚翌莘忽然发现红酒滴到她的裙子上了。
“麻烦你站起来一下好吗?”方宛枫手执着餐巾道。
“喔,好。”方宛枫口气不好,而楚翌莘最怕这种人了,故胆战心惊的迅速站到一旁去。
方宛枫再叫来服务另桌的服务生“你来帮忙。”大家手忙脚乱的帮忙,终于把餐巾给换了。
被回原位的楚翌莘发现她的刀子不见了。
“我的刀子”她低头找“掉到地上了。”徐风招手叫来服务生“请帮这位小姐拿把新的刀子。”
“嗯。”服务生应了声,拿了把新的过来。
“不好意思。”楚翌莘歉然接过。
好不容易一切似乎恢复常态,楚翌莘拿起餐巾擦拭裙上的红酒痕迹。
“你衣服沾到酒了?”徐风问。
“一点点而已。”她话才说完呢,就看到徐风扬手,叫来一名服务生,以不悦的口气,质问他们在整理桌巾时,竟然不小心把客人的衣服弄脏了。
“不好意思喔。”方宛枫走过来,有些不客气道:“红酒是客人您弄倒的,这位小姐的衣服会脏掉,不是我们害的。”
“我明明就看你们在换桌巾的时侯弄到她的衣服的。”徐风站起身来,怒道。
见他们要吵起来了,楚翌莘连忙开口想解释“我这是“你闭嘴!”徐风手指向楚翌莘,又指着服务生“你想推托责任吗?这就是贵餐厅的服务态度?”
“先生,你是要来找碴的吗?这明明就是你自己弄的啊!”方宛枫气怒反驳。
一位衣着多了件背心,应是主管阶级的走过来了解情况。
不知该怎么办的楚翌莘张着无措的嘴,每次她想开口,徐风就像后脑杓有长眼似的,立刻转过来说:“你闭嘴!”于是她只好乖乖闭嘴,任由他们去吵了。
这时,有个人充满好奇的过来了。
“翌莘?”
楚翌莘诧异转过头“舅妈?”
一看到作风严厉的舅妈,楚翌莘的小脸立刻僵白。
虽然成年后知道舅妈对她的严厉管教都是为她好,但畏惧的心并未因此有任何宽释,一发现舅妈出现,双腿立即并拢,就只差没行举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