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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林朔和习沐衣，艾薇踩着树枝在林间飞奔，兔起鹤落，速度极快，像是动漫中快速赶路的忍者，帅的不谈。
可惜，也只帅了不到一分钟，就被迫从树上落了地。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越是追求速度，往往可能就越不持久。
尽管她的身体素质远超普通人，但要带着俩加起来足有0.125吨重的累赘上蹿下跳，她也吃不消。
落地后，鞋上的光芒也随之黯淡下来，显然是进入了休眠状态。
它所能储存的能量是有限的，用光后就必须要休眠补充，在休眠期间就是一双普通的运动鞋。
为谨慎起见，林朔故意在身上割了一道小口子、将染血的外套脱下来扔向另一边，随后朝相反方向跑——
就这样，三人又疾行了五分钟，这才停下。
紧绷的心弦终于放松，也在停下的瞬间，习沐衣便两眼一黑，当场晕厥过去。
林朔本是打算将她扶起来让艾薇背着，就这样赶回东城，不料还没等他将习沐衣扶起身，就听到她的手臂传来“咔嚓”一声。
二人对视一眼，林朔的表情显得有些怪异。
“如果我没听错...刚才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是的。”
艾薇点头。
“...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她刚才发力太猛，副作用严重，浑身上下都变成了脆骨。”
艾薇蹲下来，戳了戳习沐衣的鼻子。
——咔嚓！
鼻梁骨断裂，鼻血流了出来。
林朔：“......”
“好脆啊，我很喜欢吃脆骨，真想咬她一口。”
“...你最好别。”
林朔小心翼翼地将习沐衣放回地面，就像是在对待一件精致而易碎的艺术品。
紧接着，更让两人没想到的是，习沐衣原先那头可以直接去代言飘柔的乌黑秀发此刻居然慢慢染上了灰白的颜色，像是瞬间苍老了三四十岁，发质枯槁无比。
与此同时，她的面部也开始爬上皱纹，虽然不像是真正的老太太那样老态龙钟，却也确实有种未老先衰的感觉。
甚至连气息都逐渐变得微弱起来。
好家伙，这副作用未免也太大了。
沉默了一会儿，林朔叹了口气。
“请你帮个忙。”
“嗯？什么？”
林朔拿出一瓶药水，也是自己身上的唯一一瓶药水。
这药水不光有促进伤势痊愈的能力，还能在一定程度上恢复精气神，大概对她有些帮助。
“喂她喝药。”
换做是先前，倘若在林子里碰到奄奄一息的习沐衣，别说救了，他不过去把她这身耐克踹开线就算不错的了，谁让你家男人态度不好呢？
不过，考虑到这女人先前确实救了自己，作为一个有原则的人，他自然不会落井下石。
“哈？不就是喂药吗？你自己怎么不做，非要我亲自出马？”
艾薇表示不解，林朔看了她一眼，看来是自己平时态度太温和了，小丫头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
下次点奶茶得把她的吸管偷掉，让她感受感受人间险恶。
“你看她这样子，正常能灌地进药？”
他无奈道：“得对着嘴喂，把药水顶下去。”
“哈？不就是对嘴吗？你自己怎么不做，非要我亲自出口......”
发现林朔的眼神不太对劲，艾薇不敢继续说下去，她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那，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找个东西。”
说完，她便飞也似地跑开了。
两分钟后，她带着一片叶子跑了回来，将叶片卷成一根中空的吸管，抿了口药，吸管另一端插入习沐衣嘴中，给她吐药。
虽然这样子看起来有些怪异，但吸管直径小，吐出来的药水压力更足，所以效果还算不错。
喝下一整瓶药水后，习沐衣的状态总算是好了些。虽然头发还是枯槁的灰色，但起码面色红润不少，呼吸也更均匀了。
林朔松了口气。
“你那边是怎么回事？”
于是转头看向艾薇：“鞋真是捡来的？”
“真的啊！”
艾薇撅嘴：“大概就是你出游戏前的十分钟吧，我看到了一具尸体，上前搜了搜。除这双鞋子外，还有一把半米长的钢刀。但那刀有点卷刃了，所以我就没拿。”
“尸体看上去很正常？”
“嗯...要说正常也不算很正常，他整个脑袋都是一片稀烂，感觉像是被什么重物踩踏过，除此之外倒是没啥别的。”
重物踩踏......
林朔微微皱眉。
先前在郊外看到的尸体，刚才的女尸，以及艾薇看到的那具尸体，死样各不相同，但相同的地方就在于都死的很特别，不像是死于玩家之手。
无眠猴，人面狼，以及那恶心的蠕虫...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世界恐怕还有其他类似这样的怪物，只不过目前还没有太多人发现和意识到他们的存在。
或者说，大部分与他们打过交道的玩家怕都已是没了命。
莫非，随着环境危险程度的提高，这些怪物也会越发密集、越发强大吗？
两人守着习沐衣，原地休息了一个小时，随后由艾薇背着习沐衣，三人继续朝东城方向赶去。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按理说夜间赶路不安全，但他拥有戏神面具，可以无视夜间环境对视野的影响，而艾薇又可以与他共享视野，所以他们没有停歇，继续向前。
期间，习沐衣醒了两次，但两次都没说话，在艾薇背上颠簸了几分钟便又昏睡了过去。
好在，整体来说，她的状态确实在逐渐好转，至少面部的皱纹消散了，只剩下头发枯黄暗哑，但这些后续应该也可以慢慢恢复。
如此来看，这副作用应该没有触及根本。
终于，次日，凌晨两点，东城的西门浮现于视线之内。
这么晚了，七王殿居然还派人守在城门前站岗，这是真把这儿当成自己家了。
“给。”
林朔将自己的令牌递给其中一个男人，经检查后确认无误，正要进去，却又被拦住了。
“她背上的那个不是契灵吧？玩家需要出示令牌。没有的话，用积分来买。”
一看上去三十左右的男子瓮声瓮气地说道。
缴纳气运的时候，需要用玩家的晶核做登记，而晶核内就有玩家本人与其契灵的身份信息，所以他们知道艾薇是林朔的契灵，但她背上的女人却似乎有问题。
“呃...她应该不需要令牌。”
“谁说的？都需要！”
另一个人瞪了他一眼：“别想蒙混过关！你进去可以，但她不行！”
“造反呐你们？”
艾薇不乐意了，反手抓住习沐衣的头发将她的脑袋掀起来：“连她是谁你们都不认识？！”
她？
二人揉揉眼，凑上前定睛一看。
“......”
“卧槽？！”